小宦官封口對廖淳等人對自己的無視,心中極為的不爽,沉着臉對衆人說道:“你們以為我不殺你們了嗎?
”
廖淳卻笑道:“一開始我是弄不明白,怎麼你一會兒要置我們于死地,而在真正能把我們一打盡的時候你卻又救了我們,但我現在想通了,你是怕我們被抓了活口,抖出你的那些破事來。
”
小宦官封口見被廖淳說中的心中的想法,臉色微微一變,冷冷的說道:“自作聰明!
”
廖淳笑道:“那你把我們帶這荒無人煙的‘長門宮’來又是為何?
”
封口冷冷的道:“找個僻靜的地方結果了你們,省的吵了皇上與娘娘們的好夢。
”
廖淳笑道:“就你一個人能行嗎?
”
封口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可以試試。
”
這又是封口的一句招牌式的口頭禅,不過此時他說來可沒有那日在花滿樓時那般的底氣十足,如果單打他或許不怕,但是要一個人對付廖淳這一群人,他知道自己還真是沒這個本事。
本來,封口将廖淳等人帶來這僻靜的永欣宮來,一則是避開那些突然闖入的洛陽城的守軍,以及宮中那些派系林立的手中禁衛,防止廖淳等人被抓活口;二則是在摸摸廖淳等人的底,至少了解一下他們進宮來的目的,然後再尋個合适的機會結果了廖淳等人。
但沒想到他自認為克制力極好,卻被廖淳等人的無視激起了心中的怒火,竟又鬥上嘴了,而且還把自己又置于了一個一打多的極為不利的局面。
姜蘭甫道:“呦,這回還挺有種嘛,那剛才在外面的胡同裡怎麼跑得比老鼠還快?
”
陳幕則在這時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有種?
哈哈哈~姜兄,笑死我了,你說他有種?
哈哈哈~一個小閹人!
連‘蛋’都沒了還有種?
哈哈哈哈~”
陳幕一笑,這底下的那些黑山賊都跟着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小宦官封口此時已氣得臉上已是紅一陣白一陣的了,他咬着牙握緊拳頭便要發作,但猛然間他瞥見了陳幕身後的紅牡丹,于是也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陳幕等人本來笑得挺開心的,卻被這小宦官突如其來的大笑,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被人取笑‘小閹人’、‘連蛋都沒了’很好笑麼?
宦官不是都忌諱别人說這個嗎?
還是面前這小宦官真被氣瘋了?
”
沒想到小宦官封口卻在這時一改之前的輕聲細語,用響亮而又清晰的聲音說道:“大當家,你撿了我的‘破鞋’(紅牡丹)很開心嘛,要不要我再給你幾雙?
”
此言一出,整個永欣宮突然又安靜了下來,然而這短短寂靜竟有一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壓抑。
陳幕轉頭去看身後的紅牡丹,此時,紅牡丹被小宦官封口的話氣得是羞怒萬分,她一見到陳幕在看自己,覺得無地自容,扭身便要跑,卻被陳幕一把拉住。
而這小宦官封口則還在那裡一個勁的說着:“賤人!
跑什麼呀,跟大夥兒說說爺是怎麼讓你爽的?
害什麼臊啊,你一個妓女還有什麼好害臊的?
……”
陳幕看着紅牡丹那滿眼淚水的眼睛說道:“等着我!
”說着把紅牡丹推給一邊的弟弟陳嶺照看,然後左手拔劍朝着小宦官封口刺去。
廖淳知道陳幕的右手斷了,不宜打鬥,想叫住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知道是這陳老大不習慣左手使劍的緣故,還是因為他急怒攻心亂了章法,亦或是這小宦官封口的武功實在是太高,當陳幕的劍尖刺向封口兇膛的時候,這封口隻是輕巧的一個側身,然後擡腿對着陳幕的兇口便是一腳,把陳幕直直的踢飛了回來,摔到地上直接噴出一大口的皿來。
紅牡丹一見陳幕被小宦官封口打傷,也顧不得哭了,趕忙跑上去去扶陳幕。
而陳嶺見了大哥被小宦官封口所傷,心中大怒,抽出腰刀,左劈右砍舞出許多刀花來,朝着封口殺去。
然而兩人亦不過過了三十餘招,陳嶺便也敗落了下來,封口沖着陳嶺打出的最後一招還幸虧在一旁的姜蘭甫替他擋了過去,他才沒同大哥陳幕一樣被小宦官封口打傷。
這時這小宦官封口已頗為得意,說道:“你們還有誰不服啊?
或者一起上?
”
看着封口嚣張的模樣鮑恢與何邑都拔刀要上,但卻被廖淳給攔了下來。
廖淳打算親自會一會這封口,于是他踏起罡步,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了斬馬劍,一邊走,一邊尋找着這小宦官封口的破綻。
而邊上的衆人則在緊張的觀戰,因為之前這小宦官擊敗陳幕、陳嶺的招式實在是太過淩厲,他們生怕自己的頭領廖淳也被這小宦官所傷。
姜蘭甫則一直把手搭在腰間的彎刀上,以便在危機時刻能及時出手相助。
衆人如臨大敵,而小宦官封口此時卻是氣定神閑,任憑廖淳提着劍在身邊打轉,但他卻始終雙目半閉的站在那裡,隻用餘光打量廖淳。
廖淳在邁出第七步的時候,終于尋着一個合适的攻擊口,他将手中長劍一翻,帶着雷霆之勢向小宦官封口劈去,“砰”的一聲,小宦官封口提起手中的鋼刀,輕輕的将廖淳的大力一劈架了開去,火光在兩把兵器碰撞時迸出。
廖淳見一擊不成,反手變劈為撥,朝着封口的側腰橫掃而去,封口則将剛剛提起格擋的鋼刀就勢往下一沉,再次格擋住了廖淳橫掃而來的劍身,兩把兵器相交,火光再一次在夜空中迸發出來,但這一次的格擋震得封口虎口發麻,顯然廖淳是加大了揮劍的力度。
僅僅就兩招,封口知道自己碰到了對手,立刻收起了那副懶洋洋的神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戰廖淳。
廖淳收回橫掃開去的斬馬劍,手一伸又将劍鋒直直的刺向封口的兇膛,封口眼見着廖淳的劍鋒直逼自己的兇膛而來,他急急一個側身,躲了開去,同時轉守為攻,提起左膝朝着廖淳的右肋踢去。
如此,兩人你來我往鬥了五十餘合未分勝負,廖淳想如此打下去不是個辦法,猛然間他想到了上次與那個護烏桓中郎将宗員在馬上對戰的那次,這家夥賣了個破綻給自己,讓自己上了鈎,那這會兒自己何不也賣個破綻給這小宦官?
想到這裡他故意在躲避着小宦官封口砍來的一刀時,一個踉跄,裝作沒站穩。
果然,這封口上了當,以為廖淳失了誤,讓他抓着了個極好的機會,于是他揮手奮力一刀朝廖淳劈來,想要就此結果了廖淳,卻不想廖淳隻是假摔,他見封口上了鈎,大力劈來,便向後輕盈的小退一步,同時伸出斬馬劍,劍尖朝着封口的喉嚨直直的刺去。
因為斬馬劍遠比封口手中的鋼刀要長得多,而廖淳又向後退出去了一步,所以在廖淳的劍尖刺穿封口的喉嚨時封口的刀刃還遠劈不到廖淳,封口知道自己上了廖淳的當,但是這一刻他已經刹不住了,大力下劈的慣性讓他直直的朝着廖淳的劍尖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