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留給孫權的幹練小将,其中就有孫權非常耳熟的一些人物,比如蔣欽,董襲,淩操等等。
再加上孫權帶在身邊的呂蒙跟周泰,孫權相信,同樣的陣容要是放到未來,估計才真要吓破敵人的膽了!
不久,孫策領兵離開,孫家其他核心人物也各自拍馬上任,隻留下孫權跟一些新兵新将,留在營地裡,每天操練。
這裡是吳郡城外的一處營地,離吳郡的距離不近不遠,平日的時候,這邊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營地,可以容納好幾萬人,根本不會有不長眼的山賊來犯。
不過現在嘛,勉勉強強還剩下一萬來人,整個軍營看起來也空曠了許多,幾日不打整,就給人一種潇涼的感覺。
這天,孫權估摸着時間,準備開始行動了。
等嚴白虎主動來犯,誰知道會等到何年何月?
而以孫策攻城略地的速度,要是等孫策都打敗了陳瑀,這邊都還沒有開戰的話,那這件事就有些尴尬了,如何佐證嚴白虎跟陳瑀有勾結,并試圖奪取江東諸地?
所以,這個時間差必須要掌握好,不能早也不能晚,隻要這邊開戰,那不論勝負,輿論的導向都會有利于孫家了。
不過,這隻是從大局上來看,從孫權自身的角度,他的目标可不僅僅是開戰,而是趕在孫策回來之前,徹底拿下嚴白虎!
孫權不是有多執着于勝利,他隻是非常單純的想殺許貢而已。
許家可是名門,名士許靖,點評家許劭,都是許家人,當初逃到揚州這邊躲避戰亂,多少也有許貢的原因。
所以平常時候殺許貢,影響會很惡劣,跟曹操殺邊讓差不多。
名士在這個時代就是個招牌,不管是什麼原因,你殺了名士,老百姓都會産生一種你是不是在迫害忠良的感覺。
老百姓怎麼想是一方面,其他士族怎麼想更是關鍵,誰知道你這是不是拿許貢開刀,下一個就砍到他們身上了呢?
而且許貢這樣的名門,也有很多相熟的好友,這些人也會因此而跟孫家結怨。
是以,如果想影響最小的殺掉許貢,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
嚴白虎可是遠近有名的賊寇,誰叫你偏偏跑去投奔嚴白虎呢!
再說,亂軍當中,誰知道你許貢是誰?
刀劍無眼,殺了也就殺了,怨不得别人。
這一次,孫權如此上心,是因為他隐隐覺得,這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小改變,很可能會引來今後天下的劇變!
······
吳郡周邊,某荒山内,
一座座木制建築,延綿成片,遠遠望去,仿佛是一個族群部落一般。
建築雖然簡陋,但卻修的比較堅固,多少也能算一座小型寨壘了。
山寨内部,
“報~~~~老大,在山中撞見一個外來的使者,正被孫家士兵追殺,情況緊急,來不及禀告,我們就先把人救回來了。
”一個小弟突然沖進大寨的主營,報告說道。
堂正中,一個可以容下三五人的巨大開山椅,上面鋪着一張白色老虎皮,一身高馬大,體型微微有些偏胖的大漢正坐于其中,此人正是遠近有名的山賊嚴白虎!
而廳中下手,坐着幾個跟這裡環境不太相融的儒雅文士,為首之人,就是暫時跑來依附于嚴白虎的許貢。
山寨中,沒有太嚴格的管理,示意這小弟未經請示,直接就跑了進來。
對此,許貢等人微微皺眉,他們剛剛的談話正好被打斷,作為文人騷客,确實有些不習慣這裡的一些習性。
不過主座上的嚴白虎倒是見怪不怪,絲毫沒有惱怒。
“哦?
哪裡來的使者?
”嚴白虎好奇道。
說起來,這些年嚴白虎之所以能夠壯大,全虧了孫家落寞的原因。
江東沒了孫家,這些新來的刺史太守們,沒一個主動要去讨伐山賊的,畢竟他們光是防禦外敵,就已經自顧不暇。
對這些山賊,不論是劉繇王朗亦或者許貢,采取的都是懷柔的策略。
當然,别以為王朗等人就很懦弱,他們也是頗有手段的。
簡單來說,就是以山賊對山賊,他們刻意扶持一個願意跟自己等人和睦共處的山賊,去吞并其他那些不聽話的山賊,導緻最終這吳郡四周的山賊歸于一處,其首領就是嚴白虎了!
從某種角度上講,嚴白虎簡直就是得到官方認可的“正統”山賊。
誠然,王朗等人的方法确實有效,吳郡周圍的治安變好了,官員百姓也不用擔心山賊的騷擾,他們不費一兵一卒,隻需要長期付出一點利益就行。
總的來看,應該是利大于弊。
但,這隻是文人眼中的看法,在武将眼中,這種養虎為患的行為不異于作繭自縛。
本來山賊沒有一個共同的首領,各自為戰,還造不成什麼大亂,但現在可好,全部集中于一處了,如此龐大的一股勢力,你再想剿滅,還剿滅得了嗎?
甚至關鍵時刻,你就不怕這嚴白虎山賊當膩了,生出野心,直接奪了吳郡跟會稽?
可以說,王朗等人的行為簡直就是在玩兒火,但所幸,在嚴白虎還沒有起惡念,在雙方還處于蜜月期的時候,孫策打過來了。
于是,才有許貢等人戰敗投奔嚴白虎,王朗跟嚴白虎軍連成一片共同對敵的奇葩事件出現。
嚴白虎很清楚,他有如今的一切,全部都是許貢王朗等人給的,是以,他也非常不想孫策回江東。
隻可惜啊,山賊畢竟是山賊,比不得正規軍,孫策還勇猛狡詐,很快就把王朗給打跑了。
現如今,整個吳郡區域,就隻剩下嚴白虎這麼個獨苗,嚴白虎整日也是擔驚受怕,生怕什麼時候孫策就打上門來了。
好在,聽說孫策已經帶兵北上,暫時又能繼續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不過嚴白虎還是有些好奇,既然王朗都已經逃跑了,如今還有誰會來主動聯絡他?
好像沒什麼盟友了吧?
“把人帶上來。
”嚴白虎吩咐道。
很快,一個傷痕累累,風塵仆仆,渾身上下髒得不成樣子的年輕人跑了進來,手裡舉着信件,嘴上喊着,
“交給嚴白虎,嚴大帥!
我是我家主公。
。
。
。
。
。
”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倒下。
旁邊的許貢眼睛一動,連忙上前檢查了一番,
“看來是累暈過去了。
”
“先把人帶下去,好好照料。
”嚴白虎吩咐一聲,也從虎皮椅上起身,立馬湊上前來,“許先生,我不識字,這信還是你幫我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