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
”
貂蟬冷目相視,
“忠貞烈士,天下敬仰!
你若真想替陳武追名,上表天子便是,又何必自己去當什麼王?
!
”
以孫權此刻的權勢,不說這個訴求并不過分,就算過分,獻帝又能怎麼樣?
“我也不過一個候,以後手下一個個封侯拜相,這算什麼?
上下不分?
掩耳盜鈴?
”孫權反問。
“那你也可以封個公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足以萌蔭後代了。
”貂蟬道,這已經是她的底線。
孫權:“吳公不好聽。
”
貂蟬:“?
?
?
孫仲謀!
!
”
孫權搖頭一歎,
“唉,你我其實都心知肚明,如果我真的順着你的話,不稱王隻稱公,那你必會懷疑我這是在一步步試探。
”孫權說道,“我不喜歡跟自己人勾心鬥角,一步到位,我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不至于召來不必要的誤會。
”
貂蟬:“你定要當這個王?
”
孫權:“我定要當這個王!
”
“看來是話不投機了!
”貂蟬拔劍出鞘。
一時間,漫天劍舞,人影蝶動,隻若天外飛仙,不似舞劍更似舞劍,沒有殺意卻招招緻命!
反觀孫權呢,輕撥短刃,隻守不攻,仿佛岌岌可危,卻又穩若磐石,一招一式間,腳下都未離一步。
不一會兒,不停騰挪的貂蟬已經香汗瀝瀝,孫權連呼吸都還不曾有一絲錯亂。
直至――
咔!
一片衣袖緩緩飄落,貂蟬潔白的玉臂印着月光,美麗得驚心動魄。
貂蟬沒有想到,今日之孫權,武功已經高她太多,繼續下去隻會是自取其辱。
“稱王之日,夫妻恩斷!
”
留下這八個字,貂蟬狠心離開。
見貂蟬離開,一直未動的孫權,突然手中射出一道暗器。
當然,暗器不是朝貂蟬而去,飛向的是另一邊陰暗角落。
正好攔住了準備偷偷追擊貂蟬的窦玉茹。
“既已成敵人,又何必心軟。
”窦玉茹現身,瞥了孫權一眼說道。
“立場歸立場,感情歸感情。
如果貂蟬不是這樣,沒準我也看不上她。
”孫權回道。
窦玉茹展顔一笑,
“如果你孫仲謀不是這樣,那我也看不上你。
”
“此間事了,我們動身吧。
”孫權起身。
“這就走?
”窦玉茹有些意外,大晚上離開,好像落荒而逃的不是貂蟬,而是他孫權一樣。
“擇日不如撞日,我相信老天的安排。
這次回建業,順便把廣陵、合肥拿回來。
”
“你準備帶多少人?
”
“十人足矣。
”
??????
幾日之後,許縣,
“孫權離開徐州南下了。
”
“帶了兵嗎?
”
“沒帶,一行總共就十人。
”
“果然如此,在這個時期,孫權是不可能動用徐州守衛的。
”
“看來廣陵跟合肥暫時安全了啊。
”
“目前,江東為孫權稱王之事,鬧得不可開交,孫權回去都一身麻煩,哪還管得了其他。
”
“是啊,據說慈航靜齋已經跟孫權翻臉離開,甚至帶走了不少才俊,江東的人才選拔幾近癱瘓。
”
“哈哈,這可是我們的好機會呀!
”
“盛極必衰!
孫權一步走錯,斷送了江東未來。
”
??????
廣陵,
那個所有人都認為會仗着人少、準備繞開廣陵―合肥封鎖線、偷偷潛回江東的孫權,居然光明正大的出現,不僅如此,他還直接來到了廣陵城門口。
十人十馬,孤零零的站在空曠的城郊外,别看孫權這邊人少,但氣勢逼人,吓得廣陵城早早禁閉城門,疏散群衆,陳登也親自帶兵,出現在了城牆上。
“大人,對面就十個人,何不沖出去,殺他個死無全屍!
”陳登剛上城牆,立刻就有人提議道。
陳登眉頭一皺,
“那可是孫權!
我相信必有大部隊埋伏在附近,冒然沖出去隻會落入敵人之計,白白丢失這來之不易的廣陵郡。
”陳登說道,
“隻要我們不動,孫權一時半會兒拿我們沒辦法。
拖的越久,對我們越有利,說不準主公把徐州也給取了!
”
“大人說的是!
”
“隻是。
。
。
。
。
。
”陳登望着遠處的孫權,有些疑惑不解,正常的誘敵之計,要麼是詐敗,要麼是示弱,哪有孫權這樣隻派十個人來的?
除非沒腦子的,任誰看了都有問題吧,更何況這邊還有他陳登。
難道孫權不是在誘敵,是在虛張聲勢?
不!
不能這樣想,隻要他陳登巋然不動,那不管孫權有什麼樣的陰謀,他都将無計可施。
而且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陳登将計就計,沒準還能反過來。
。
。
。
。
。
“陳登!
”
突然,一聲大喊,打亂了陳登的思索。
原來是外面孫權開始了喊話,
“陳登,大勢所趨,你又何必逆天而行。
擋我孫權道者,唯有死路一條!
我給你三日時間,要麼開門投降,要麼拉所有人跟你陪葬!
”
對孫權的話,心思深沉的陳登沒有動怒,眼睛一閃,直接回道,
“這麼大的事,大将軍還是容我考慮一番再做決定。
”
說完,吩咐了幾句,陳登就離開了城牆。
城外,
“那陳登恐怕在拖延時間,就憑我們這十人,你真能唬得陳登投降?
”
不僅窦玉茹,所有人都對孫權的所作所為感到不解。
他們可是一清二楚,這次真的隻有十個人。
不說騙到陳登的可能性有多小,稍有不慎,被人識破孫權在虛張聲勢,他們一行幾乎就是九死一生了!
“陳登當然不好騙,三天,就是給陳登探查清楚的時間。
”孫權回道,“好了,找個地方休息,等三天後接管廣陵吧。
”
“啊?
”
窦玉茹等人面面相觑,既然三天時間足以讓陳登探查到真相,那又何以能接管廣陵?
陳登明知道真相後還要投降?
為什麼?
邏輯呢?
雖然孫權打啞迷非常可恨,但三天時間并不長,很快,窦玉茹等人就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了。
陳登死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但就是這麼突然,這麼莫名,這麼時機巧妙!
不說廣陵城内曹軍瞬間沒了主心骨,不說廣陵百姓本就有很多心向孫權,就說孫權這詭異的緻人死地的手段,加之孫權前面讓人跟陳登陪葬的恐吓,這些就足以讓這群人心理崩潰了。
第三天太陽剛剛升起,廣陵開門投降。
孫權十人,不懼風險,悠然入城,享受百官跪拜,百姓歡迎。
而就在孫權入駐廣陵的第二天,合肥城,也再一次立起了孫家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