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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1【莫名其妙的戰鬥】

王梓鈞 4119 2024-01-31 01:10

  奧斯曼的首都,已經挨着希臘了,自然不可能立即前往,得在地中海坐船過去。

  使節團的下一站,是港口城市蘇哈爾。

  幾百年後,這裡屬于阿曼,如今卻屬于賈布裡德。

  賈布裡德王朝全盛之時,能夠控制整個阿拉伯海岸,領土包括阿聯酋、巴林、卡塔爾,以及沙特和阿曼的部分區域。

  王朝覆滅之前,由三兄弟執政,分别統治阿曼、阿曼北岸、巴林及周邊地區。
這時葡萄牙人來了,船堅炮利,所向披靡,一個王朝迅速解體。

  如今分裂成諸多部落,王室的其中一個分支,還繼續統治着少量區域,主要國土隻剩阿聯酋那片,以及阿曼的西北部沿海。

  曾經稱霸阿拉伯海岸的海軍,也随着王朝的崩潰,退化成大大小小的海盜。

  此時此刻,阿曼國王賽義德一世,正憑借威望收編這些海盜。

  去年在馬斯喀特外海,阿曼跟葡萄牙打了一仗。
阿曼軍艦被葡萄牙俘獲兩艘,還有十多艘遭到重創,賽義夫一世下定決心要發展海軍,收編附近海盜自然是一個捷徑。

  中國船隊從霍爾木茲海峽駛出,一群海盜遠遠望着,眼紅的同時又不敢動手。

  “這些是海盜,還是哪國的海軍?

  樊超舉着千裡鏡,總覺得對方意圖不軌。

  但也可能是多想了,如果是某國海軍,在外海警戒也實屬正常。

  樊超收起千裡鏡,對副官說:“打出旗語,讓各艦做好準備,發現異常就立即開炮!

  使節船隊不斷前進,海盜船隻越退越遠,最後竟然退到了蘇哈爾港,這裡正是中國使團的拜訪目标。

  海盜們也很驚訝,這裡可是海盜窩子,難道對方要來剿滅自己?

  海盜船一窩蜂逃出港口,也有部分海盜下船,跑去城裡禀報統治者。

  統治者叫做紮伊德・伊本・紮米爾,屬于賈布裡德王朝的後裔。
外面那些海盜,可以說是他的海軍,也可以說屁關系沒有。

  聽聞有艦隊駛來,紮伊德吓得呼喊道:“召集全部軍隊,立即派人,把各個部落的勇士也叫來這裡!

  此城隻有三百騎兵,剩下的全是步兵,而且連火槍手都沒有。

  大概過了40分鐘,港口收稅官來報:“主人,外面是來自中國的使者船隊,他們請求進城拜訪主人。

  同時趕來的,還有一個阿拉伯商人,他向紮伊德解釋道:“中國位于遙遠的東方,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家,波斯貴族們穿的絲綢就來自那裡。
他們剛剛從波斯過來,聽說受到皇帝的熱情接待,是可以信任的和平使者。

  “我知道了,請中國使者進城吧。
”紮伊德總算放心下來。

  商人和稅務官離開之後,逃進城的海盜頭目,卻突然說道:“如果絲綢來自中國,那這些船上就有無數的财寶。
可以把他們的軍隊,誘騙到城裡來,抓住軍隊的首領,逼迫那些海船投降。

  如此膽大包天的馊主意,紮伊德竟然心動了。

  這貨的核心統治區域,隻有一座港口城市,還有周邊幾個部落,剩下的地盤隻名義上服從他,平時還得跟海盜合夥撈錢。

  一句話,窮瘋了!

  祿天香、張瑞鳳帶着2000士兵上岸,進城的時候,隻允許帶一半人進去。

  本來那些海盜就顯得很詭異,使團成員時刻保持着警惕,現在更感覺非常不對勁。

  皇帝親衛統領鄭大用,被調回南京之前,已經在北邊擔任團長。
他此時皺眉道:“我們兩千士兵上岸,要麼讓我們全部進城,要麼像波斯皇帝那樣,隻允許我們帶兩三百兵進城。
不多不少,讓我們帶一千兵進去,把我們的軍隊一分為二。
這是想做什麼?

  施琅說道:“分而殲之。

  張瑞鳳舉棋不定,看向祿天香:“娘娘,要進城嗎?

  祿天香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詢問鄭大用:“鄭指揮是沙場悍将,有什麼建議可以說出來。

  鄭大用說道:“如果要進城,須先派人回船上報信。
讓船隊做好迎戰準備,海上那些不明艦船,随時可能發動進攻。
再調一千海軍上岸,與留在城外的部隊一起策應。
娘娘和張大使留在城外,以防不測,臣帶人進去探明情況。
若城中有異動,立即讓軍艦炮轟城牆,娘娘可指揮軍隊攻打此城。

  “這太過冒險,萬一敵軍有火铳,進去的部隊被火器埋伏怎辦?
不如立即回船上,隻派幾個使者進城交涉。
這種小邦,幾個使者就足夠了。
”祿天香出海之後,反而放不開了,選擇最穩妥的辦法。

  反而是看似沉穩的張瑞鳳,迫切想要立大功,說道:“說好了進城,如果半途而廢,豈非喪失天朝顔面?
這樣吧,娘娘留在城外策應,臣帶着士卒進城查看。

  祿天香覺得自己不懂軍事,又不懂外交,應該多聽聽衆人的意見。
她扭頭向文武們看去,發現全都躍躍欲試,隻得把反對的話咽回肚子。

  大同朝廷的軍隊,曆來戰無不勝,導緻文武官員,全都生出驕傲之氣,根本不把這種小邦放在眼裡。

  看似最多餘的祿天香,反而是最正常的一個,因為她擔心自己會誤事,所以時刻牢記要謹慎行事。

  兩千士卒,一分為二。

  一千皇帝親衛,全身披甲準備進城。
一千海軍士卒,留在城外随時策應。

  在派人回船上的時候,幾個侍衛騎馬繞城觀察。
他們帶來的戰馬不多,半路在印度買了一些,如今總共有三十二匹。

  雖然都是驕兵悍将,但真要冒險時,卻又做好萬全準備。

  不多時,哨騎回來一半,禀報消息說:“此城隻有兩個炮台,全部對準港口方向。
從正面進城,入城部隊不會遭受炮擊,但城外部隊應該轉移位置。

  另一個哨騎說:“城外方圓數裡,地形一覽無餘,很難設置伏兵。
如果有伏兵,肯定都在城内。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張瑞鳳昂首挺兇,帶着甲胄齊備的一千士卒入城。

  這裡隻有一座土城,而且非常破敗,部分城牆都裂出大口子了。

  張瑞鳳雖然内心忐忑,卻又極為興奮。
如果此地酋長不開眼,真的下黑手,他就可以領兵滅國,成就班定遠的不世功業!

  祿天香看着他們進城,總覺得要出問題,但又不知該如何阻止。

  紮伊德換上了一身鍊甲,此刻就站在土城牆上。
三百闆甲侍衛,兩百火铳侍衛,五百重甲侍衛,裝備近乎奢華的部隊,讓這個阿拉伯土酋長心驚肉跳,同時又貪婪到兩眼發紅。

  隻要把這些軍隊誘騙進城,就伏兵盡出,殺他個措手不及。

  吃掉入城部隊之後,再讓騎兵去沖擊城外部隊。
就算不能逼得海上戰艦投降,搶來如此多的铠甲和武器,也足夠他組建強大的軍隊,征服整個阿拉伯半島,恢複一百年前祖先的榮光。

  城門開啟,此地官員,戰戰兢兢引導張瑞鳳進城。

  張瑞鳳掃視到官員的表情,就已心知肚明,冷笑道:“放下盔甲。

  鄭大用擡手一拉,形同安全帽的頭盔,立即降下可以伸縮的甲片,将脖子一圈都保護起來。
其餘士卒,也跟着操作起來。

  一方起了歹心要設伏。

  一方深入虎穴,打算從城内開花,直接占領這座土城。

  前行到某處十字街口,引導他們前進的官員,突然撒丫子開溜。

  鄭大用見狀大呼:“停止前進,列陣!

  “刷刷刷!

  四下裡箭如雨下,周邊的民房屋頂,到處都埋伏着弓箭手。

  東南兩個方向,沖來許多拿着彎刀和長槍的步兵。
西邊響起隆隆馬蹄聲,數百阿拉伯騎兵,直沖大同軍的側翼。

  尋常軍隊,突然中伏,且三個方向遇敵,恐怕已經朝着沒有敵人的北邊潰逃。

  紮伊德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竟然還知道圍三缺一,在他看來大同軍必潰,裝備再好也經不起伏擊戰。

  可大同軍早有心理準備,任由箭雨射在身上,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全部被盔甲給擋住。

  陣型外圍,全站着重甲長槍侍衛,齊刷刷的舉起長槍朝外。

  反觀這些阿拉伯步兵,窮得隻能穿皮甲,有些連皮甲都沒有。
南面的一股步兵殺來,面對刺猬般的長槍陣,還沒厮殺就已經驚恐畏懼。

  長槍對長槍。

  大同軍這邊配合默契,阿拉伯兵各自為戰。
這就不說了,阿拉伯兵的長槍捅來,根本無法刺破大同軍的铠甲。
而大同軍一槍捅出,可以說槍槍入肉見皿。

  接戰的瞬間,阿拉伯兵就有崩潰征兆。

  紮伊德親自帶領騎兵,朝大同軍側翼沖來。
他相信騎兵的威力,眼前的敵人全是步兵,肯定吓得潰散逃跑。

  可面對騎兵沖鋒,大同軍巋然不動,全部舉起長槍等在原地。

  “砰砰砰!

  藏在陣内的火铳侍衛,終于開火了。

  什麼鬼?

  紮伊德雖然沒有火槍手,卻知道火繩槍是啥情況,如此密集的陣型,還藏在軍陣當中,火繩槍是不可能發射的。
而且,他剛剛觀察過了,敵人的火槍手,根本就沒有安放火繩。

  火繩槍确實需要足夠空間,但燧發槍不需要啊。

  前排的阿拉伯騎兵,頓時人仰馬翻。

  好不容易沖近了,面對林立的長槍,戰馬自動選擇刹車。
聰明的馬兒也怕死,不可能直沖長槍或刺刀,這也是步兵空心陣,能夠對付騎兵的主要原因。

  “殺!

  三百闆甲侍衛,提着戰錘越過長槍陣。

  近乎崩潰的阿拉伯步兵,下意識朝這些怪物捅去。
有些闆甲侍衛被捅倒,艱難無比的想要爬起,看似狼狽其實沒有受傷。

  更多的闆甲侍衛,在無數長槍之中踏步向前,揮舞戰錘,一錘一個。

  “快跑!

  紮伊德見勢不妙,帶兵騎兵開溜,在狹窄的街道裡轉身就跑。
他連妻兒老小都顧不得了,眼前這些敵人太可怕,還是帶着騎兵先逃出城再說。

  根本不用城外友軍策應,入城的大同軍,已經取得決定性勝利。

  紮伊德率領騎兵繞向南方,從南城門奔馳而出。

  此時此刻,一千海軍士卒在東城外,一千海軍士卒在西城外,且四面都設置了哨騎在觀察情況。

  “嗚嗚嗚嗚!

  北邊的哨騎吹響号角。

  祿天香頓時精神一震,舉刀大呼:“随我殺敵!

  這位皇妃,帶着僅有的二十多騎,竟然去追殺兩百多阿拉伯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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