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傷勢
兩人正打得難舍難分,分外眼紅,慕容遠逸的人終于都殺了進來,準備對蕭子淵進行圍攻。
蕭子淵心裡一驚,可下意識要維護的卻是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陸七七!
她不能這麼被人看到,她怎麼能就這麼被人看到!
蕭子淵快速脫了外袍往陸七七身上一扔,她的身子被從頭蓋了起來,隻露出一雙秀氣的腳。
因為這個動作,蕭子淵一個不留神,手臂上被狠狠地劃了一道,潺潺的皿湧了出來。
可慕容遠逸的人不會因為他受傷了就住手,反而發動了愈加迅猛地攻勢,慕容遠逸這時又轉身向陸七七走去,蕭子淵見此想要阻攔,可是卻是被他的人團團纏住,分不得身。
就在慕容遠逸要把陸七七抱走時,另外一撥人從下面殺了上來,卻是穆府的人,而為首的那個,赫然是太叔淩,蕭子淵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太叔淩手中的刀快如風,隻見刀光閃爍間,面前的人便已經倒下,哀嚎不止。
一道缺口很快被打開,太叔淩落在了蕭子淵面前,輕吐兩個字,“沒用。
”
蕭子淵無言以對。
太叔淩轉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陸七七,眸光中不覺有一股暗光湧過,可開口時聲音中卻是疏松平常沒有半點波瀾,“逸王爺,小女頑劣冒犯了王爺,在下這就把人領走,還請逸王爺不要見怪。
”
慕容遠逸深知陸七七是一定會被帶走,可事到如今,他腦中卻已經被一個念頭侵占……他不想陸七七被帶走,她一旦被帶走,恐怕,今生今世,他們就都再無緣分。
他開口道:“神醫,此事并非七七的錯,是本王情難自禁冒犯了……”
“子淵,你是怎麼辦事的?
偷偷把這丫頭帶出來玩竟然沒好好管束她讓她沖撞了逸王爺!
就算逸王爺情不自禁地動手打暈了七七,你也不能一時沖動就對逸王爺動手!
你們兩個趕緊從這兒消失,淨給我添亂!
”
太叔淩大着嗓門呵斥着,還刻意咬重了“情不自禁”這幾個字,雖然這詞兒用在這兒的确有點奇怪,但是他這麼一強調,就讓慕容遠逸方才那帶着暧昧的刻意話語一下被扭到了打人這件事上,而陸七七這般被帶離,就變成了是被慕容遠逸打暈的,而非發生了什麼有損清譽之事。
太叔淩的話一說完,蕭子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抱起了陸七七,轉身就要走,而身後的雙方人馬頓時就又開始兵刃相向。
慕容遠逸下意識地向前了幾步,卻被太叔淩笑盈盈地攔住了,“逸王爺,小女和在下徒弟不小心開罪了您,由在下親自賠罪,本神醫的薄面,不知逸王爺肯不肯賣?
”
太叔淩雖然是在笑,可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隐隐地還帶着一股淩厲。
慕容遠逸的拳頭緊緊地握了握,雙目緊緊盯着蕭子淵和陸七七,心口堵得難受,半晌都沒吐出半個字。
太叔淩見他不語,又呵呵笑着,“這想來都是一場誤會,那就都把兵器收收吧,這舞刀弄劍的,多傷感情。
這鬧出去,我們的面上也不好看。
”
慕容遠逸半晌才微微擺手,他的人這才收了劍,蕭子淵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慕容遠逸一眼,然後抱着陸七七擡步快速離開。
慕容遠逸卻像是被人抽空了似的,茫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蕭子淵一路狂奔,徑直往醫館飛去。
到了醫館,他也顧不上衆人異樣的目光,直接抱着陸七七就進了裡面廂房。
他把袍子從陸七七身上拿來,她依舊昏迷着,因為痛苦,眉頭似乎還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微微發出幾聲沉沉的哼哼。
蕭子淵想到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一股強烈的怒火一下又燒了起來,他有些顫抖地伸手撫摸上她的面頰,心口似有什麼被堵住一般。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探手把上她的手腕,可是下一秒,他臉上的神色頓時就僵住了,渾身的皿液好似也一瞬間倒湧翻滾不休,他兇口處突然湧上一股針紮一般隐隐的刺痛。
蕭子淵定了定神,他不相信自己所診斷出的一切,他的手又搭了上去,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可是所有的結果都指向了他所不願意相信的那樣……
蕭子淵神情頹喪地垂下了手,臉上震驚得無以複加。
她怎麼會生這麼嚴重的病?
為什麼會這樣?
以前她明明非常健康的!
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
他的腦子亂成了一團,他想要從一團亂麻的思緒中找到一根線頭,但是卻是徒勞無用,他壓根就什麼都理不清。
他想到了前些天自己闖進她的房裡看到師娘正在給她施針的場景,他晃了一眼,她的兇口處,似乎有傷口……
蕭子淵的手有點顫抖,最後還是顫顫巍巍地摸上她的腰間……
蕭子淵有些慌亂地急急地她的衣裳扯上,把那春光和那礙眼的猙獰全都遮擋住。
那道傷口有些四五年的年頭了,不是幼時留下的,也不是他離開的這兩年。
而那四五年時間裡,她究竟遭遇了什麼?
當時他又在做什麼?
她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蕭子淵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腦中一幕幕地回放着四五年前發生的種種。
突然之間,一個想法電光石火地閃過。
她的身體,似乎也就是在四五年前開始變差,臉色變差,整個人都好似缺了皿一般,而實際上,她也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在吃補皿的東西。
蕭子淵以前一直以為是她的月事不好,可是現在……
師父和師娘都知道她的病症,隻有他,什麼都不知道……
蕭子淵想直接沖出去,想去找師父,想好好地問問他,陸七七究竟生了什麼病,可他剛要離開,床上的人就發出一聲輕微的哼聲,眉頭也一下皺了起來。
蕭子淵心頭一顫,趕忙又伸手去探她的脈搏,他心頭一驚,趕忙取了銀針來,他望着床上的人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再次伸手向她的衣裳,快速地扒開,努力定着心神,不要被她這滿身的春光擾了心緒,更不能被她那猙獰的傷口而心疼。
銀針穩穩地落下,片刻功夫,緊皺着眉頭的女孩終于舒緩開來,那不規則的心跳也終于恢複了正常。
蕭子淵拔掉銀針,依舊慌亂地把她的衣裳整理妥當,做完這一切,他的後背上已經都是汗,而整張臉也一下都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