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風寒
北辰哥哥生氣了,但凝貓找不到原因,所以連怎麼挽救都不知道。
在凝貓一臉的懵逼中,他一連三天都沒和緩過神色,凝貓的呼吸都放得又輕又緩,甚至連上馬都不敢讓他幫忙。
翻羽很乖,可是架不住它高啊,凝貓嘗試性地踏上馬镫,爬了好幾次都給滑了下來。
凝貓再接再厲,左手将缰繩與馬鬃并在一起抓住,右腳點地起跳,左腿蹬住馬镫,轉體上馬……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這樣的,可實際上,她跳啊跳,轉體的時候還是挂在了半空中。
凝貓想,完了完了,這次一定要摔慘了。
可是身子卻被人從半空中拖住了,那手一用力,她便被順利地托上了馬背。
慕容北辰把她托穩了,凝貓回頭,嘴角一彎,笑窩便躍了出來。
“謝謝北辰哥哥。
”
慕容北辰眼神微動,但隻抿了抿唇,淡淡“嗯”了一聲,就又站到了一邊。
好吧,他還沒消氣呢。
一個下午練習,凝貓都有些心不在焉。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凝貓怎麼覺得男人心更像是海底針啊!
凝貓耷拉着腦袋回了家,回到家時,大哥已經考完回來了,晚飯都用過了。
凝貓回卧雲閣換下騎裝便直接往對月軒去了,到那兒時大哥正在洗漱,她便坐在廳上候着。
徽墨給她上了一盤點心,是她愛吃的七巧點心。
小小的點心,隻有指甲蓋那麼一丁點,當做零嘴吃最合适不過。
閑着無聊,凝貓便一口一個地往嘴裡送。
一盤點心吃了大半,他大哥這才穿着件素白的中衣,披着半濕的頭發出了來。
凝貓瞧着他的模樣,俨然又恢複了慣常的清貴端方,看不出周氏口中的“形容憔悴胡子拉渣”和景琉口中的“像從叫花子堆裡撈出來的”的尊容。
凝貓把手掌的點心屑拍掉,從靠椅上跳了下來。
“大哥,我的護膝用得可好?
”
景瑜的臉上現出一抹溫雅的笑,“用得極好,得虧了凝貓的護膝,大哥一點沒凍着。
”
凝貓漾開了笑,“待殿試的時候大哥也帶上,若是天氣涼了還用得着。
”
“凝貓怎知大哥一定能進殿試?
”
凝貓的臉上帶着些許孩子氣,“我就是知道。
”
景瑜看着她,眼中笑意閃現。
“大哥還缺個荷包,凝貓可有閑暇再給大哥繡一個?
”
凝貓略頓了頓,神色有些不自在,“大哥再等些時日好不好?
我手頭上,唔,還有個東西在繡。
”
景瑜别有意味地看她一眼,收回了目光,語氣和煦,“不急,你什麼時候繡好了拿給大哥便是。
”
凝貓捏了捏自己的耳根,怎麼莫名其妙就紅了呢?
她又沒有偷偷摸摸地做什麼壞事!
入夜,凝貓的卧房依舊亮着簇亮的燈,凝貓把四個丫鬟都攆了出去,隻一個人埋着頭,專心地繡着手中的東西。
燈光微微發黃,焰尖的簇頭帶着些許淡青色的暈光,似一彎女孩蹙起的眉尖。
那抹暈光恰恰映在凝貓的眉尖上,映得她如明珠螢光,美玉生暈。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哈欠,拍了拍臉,又撐着眼皮繼續繡着。
凝貓是被冷醒的。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了桌上睡着了,第一反應是看手中的東西,幸好不是在夢中繡完的。
凝貓迷迷糊糊地把成品收起,然後爬上了床,把眼一閉,立時就呼呼大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凝貓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如果她的判斷沒錯的話,她感冒了。
感冒真不是什麼大病,可是病起來也要人命。
凝貓的鼻子以光速塞了個透,喘起氣來就跟拉風箱似的,說話也甕聲甕氣的,當天下午,全家人都把她攔下了,跟辰王那邊請了個病假。
凝貓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錯,畢竟她每天的食欲這麼好,整個人也面色紅潤,一看就是耐養的。
可這次感冒,卻沒想象中來得快去得快。
頭天晚上因為鼻塞一個晚上沒睡好,第二天開始流鼻涕,第三天就咳了起來,第四天她發燒了。
凝貓這一病,把一家子人都急壞了,他們可都沒忘了凝貓小時候是多麼體弱多病,更沒忘景瑞是怎麼一病不起,險些就去了。
周氏一邊抹眼淚一邊道,“要是神醫能再來給看看就好了。
”
景琉在一旁拽着個拳頭,悶着頭,轉身就跑了出去。
……
辰王府。
慕容北辰對着對面的太叔淩冷着一張臉,渾身都寫着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太叔淩卻好似壓根沒看到他那副神色,慢悠悠地抿着茶,語氣也慢悠悠的,“有人不是還在生氣嗎?
怎麼人家一個小小風寒就擔心成這樣?
要我說,那丫頭說不定是被你吓病的,我這神醫去了也不頂用。
”
慕容北辰的臉色一下變得更黑了。
“話說,你這幾天究竟在生什麼氣?
”太叔淩轉而一臉八卦。
慕容北辰一個刀眼掃了過來,太叔淩隻得遺憾地閉了嘴。
太叔淩又呵呵笑了兩聲,“凝貓那丫頭我也很喜歡,我自然也希望她快些好。
黃府我是要去的,隻不過卻不是你請。
這都四天了,那人也應該來了。
”
正這時,許何非便從外頭走了進來,“公子,黃二公子來了。
”
太叔淩揚了揚眉,“看吧,這不是來了嘛。
”他一副主人家的模樣,“快請進來。
”
片刻功夫,景琉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原本虎虎生風的步子,在看到那上頭坐着一臉肅殺的辰王時,馬上頓住了。
偶,偶像也在!
任何時候見到偶像,他的内心都是咆哮的,可再咆哮也不敢表現出來,隻用一雙既激動又忐忑還期待的眼神瞅着他。
話說上次在京郊行宮燕王遇刺,還多虧了他舍身試驗才給辰王洗脫了嫌疑,所以他也算是辰王的半個救命恩人吧?
那他離偶像是不是又近了一步?
本着對偶像的關心,景琉一直都在父親那裡打探這件事的進展。
據父親說,經過一個月的調查,真兇已經找出來了,是某個跟燕王有過節的大膽賊人,已然招供了,辰王沒事兒了。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景琉歡欣鼓舞了好一陣。
可是,為啥這麼大的事,處理起來竟這麼沒聲沒息的?
什麼賊人沒事把毒下到寶劍上,還隻抹一邊?
這麼複雜的問題景琉也隻想了一小會兒,就自發地過濾掉了。
管他為什麼這麼低調處理,管他為什麼把毒下得這麼奇葩,隻要他的偶像沒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