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醫館關門
“燕神醫是這樣的,之前在您醫館診治的病人突然死亡,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
安然的心更沉了,她的醫術已經得到認可,天下第醫館上次也吃夠了虧,不可能再拿這個陷害她,那隻能說明确實有人死了。
“人在哪?
”
官兵一招手,“已經擡過來了,您辨認一下,看是不是在您的醫館診治過?
”
幾個侍衛擡着一個擔架走了過來,那人臉色看着有些紫,已經死亡,安然認真辨認了一下,并不認識,招手讓吳老過來,“你看看這人是不是在醫館診治過?
”
吳老當歸白芷三人都走了過來,白芷臉色一下子白了,“東家,這人是我診治的,隻是着涼不是什麼大病,怎麼可能會死呢?
”
排隊等着治病的衆人也圍了過來,有人臉色有些變化,有人說道:“白大夫醫術雖然不及燕神醫,但是也是不錯的,之前我婆娘得了急症就是白大夫給治好的,這應該不關白大夫的事。
”
白芷臉色蒼白,隻是盯着安然,有些無力卻又堅定的說道:“東家,我能保證不是我。
”
安然瞥了一眼天下第醫館,示意白芷冷靜,“我知道不是你,放心,我會證明你的清白的。
”
白芷臉色這才好看一點,“多謝東家。
”
安然說道:“既然說是因為在我的醫館診治錯誤才去世的,我可以檢查一下他的屍首吧。
”
官兵讓開身,“燕神醫請便。
”
安然走了過去,先是掀開了男子的眼皮看了看,又掰開他的嘴巴,簡單檢查一番,“他死于中毒,如果不信可以找仵作過來驗屍。
”
“已經驗過了,确實是死于中毒,隻是據他家婆娘說,就是喝了醫館開的藥之後死亡的,我懷疑醫館是将毒藥給了病人。
”
“不知還有沒有剩餘的藥?
”
“有。
”官兵看來準備的很充分,遞上一個藥包,“這是剩餘的藥材,燕神醫請驗吧。
”
安然知道這藥恐怕已經不是白芷給他的開的藥,應該被人給換過了,不過還是打開細細的查探一番,臉色好看了一些,拈出來一個橢圓形種子狀的藥材。
“這是番木鼈,也是大家常說的馬錢子,是一種劇毒,中毒後頭暈,呼吸不暢,全身發緊,直至死亡,看他眼球充皿,臉部發紫,死亡原因應該就是這馬錢子,而我們醫館是給人看病的,沒有馬錢子這種有毒藥草,這藥就不可能是從我醫館流傳出去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搜。
”
官兵笑了笑,态度依然恭敬,“燕神醫說笑了,您說沒有就是沒有,還用的着搜,看來這是一場誤會,和醫館無關就成。
”
白芷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安然的神情卻更加的凝重,雖然事情解決,官兵的态度從頭到尾都是恭恭敬敬的,可是安然心裡很是發毛。
安然攔住想要走的官兵,說道:“雖然我們醫館洗清嫌疑,但是他曾是我們醫館的病人,而且明顯是死于謀殺,我希望你們能盡快查清真相,還給他一個公道。
”
官兵笑着應了,“燕神醫請放心,這是我們職責所在,必然會努力查出真相給死者一個交代。
”
“那就好。
”
安然目送着官兵擡着人走人,吳老看了安然一眼,安然努力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事情已經解決,接着去給病人看病吧,多注意些,不要發生什麼亂子。
”
吳老神情看着也有些沉重,隻是聽安然這麼說,點頭應了。
圍觀的群衆見事情已經解決,接着排隊看病去了,安然站在原地,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天下第醫館走出的那陰沉沉的大夫,心驚肉跳,總覺得這隻是一個開始,事情恐怕會失控。
一連三天,每天都十分平靜,但是安然因為心裡的發毛,她從端清王府出來之後便會去衙門問問情況查探的如何,每次衙門的人恭恭敬敬把她請進去,再恭恭敬敬把她請出來,态度恭敬,但敷衍。
安然能看出來,他們壓根就沒有去查。
安然心裡愈發的發毛,但是卻拿那幫人無可奈何,讓她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這天從衙門出來,她決定自己去查,隻是剛到醫館就看到,她的醫館被圍了個結結實實,安然沖了過去,“發生了什麼事?
”
吳老臉色有些難看,連一向面帶微笑的當歸臉色也陰沉的風雨欲來,白芷說道:“東家,又死人了,死了好多人。
”
安然臉色刷白,她看了看圍着醫館的人,果然是一個個的擔架,上面躺滿了死人,甚至安然還眼尖的發現三天前幫着白芷說話的那人也死了,他的擔架放在正中間,似乎在嘲笑着安然的無能。
安然聲音有些發緊,“怎……怎麼回事?
”
吳老走上前來,“我檢查過了,全部中毒而亡。
”
“因為馬錢子?
”
“是。
”
安然猛地沖向天下第醫館,“你們什麼意思?
有本事朝我來,對我的病人動手算什麼英雄好漢?
!
”
坐館的還是那個身穿黑衣陰沉沉的大夫,鄭大夫,他擡頭看了安然一眼,聲音陰冷,“燕神醫這話有意思,你們醫館醫死了人,來我們天下第醫館來鬧?
也不怕别人看笑話!
”
安然盯着鄭大夫,“我怕别人看笑話?
你們有本事殺人,怎麼沒本事承認?
”
“燕神醫,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什麼我們醫館殺了人,你可有證據?
沒證據那就是你的醫館醫死了人!
”
安然和鄭大夫正朝着,衙門的人匆匆來了,領頭的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趙大人,看着醫館前面至少躺着的二三十個死人,臉色也有些白。
“怎麼回事?
”
“這些都是醫館的病人,回到家之後,吃了藥就死了,這不家人擡過來要說法來了。
”
安然聽到外面的動靜,不想和鄭大夫扯皮,走了出來,對趙大人說道:“這些人全部和三天前那人一個死法,因為馬錢子中毒而亡。
”
說着安然愈發的怒,“這三天,我讓你們去查,你們拖,現在一下子死了二三十個人,這責任你擔的起?
!
”
趙大人倒是打起了官腔,“燕神醫說笑了,這都是你們醫館的病人,因為醫館救治不當而亡,要擔責任也不是本官來擔吧?
”
“救治不當而亡?
三天前我就證明了,是因為中毒而亡,我們醫館沒有馬錢子,他們死于謀殺,和我們醫館沒關系!
”
“燕神醫,醫館沒有馬錢子是你自己說的吧?
并沒有人能來證明。
”
安然被氣樂了,“當初是你們不去查探,好,就不說這個,殺人總得有理由吧,那麼請問趙大人我殺了我們醫館的病人對我有什麼好處?
!
”
“這個得問燕神醫你自己,本官不清楚。
”
論官腔趙大人比鄭大夫還會說,和他扯皮根本沒有任何用,安然看着躺在醫館前面的死人,又看了看他們悲傷的家人,隻覺得悲怒異常!
天下第醫館做事夠狠辣,因為沈公子他們不敢來招惹她,那就殺她的病人,隻要敢來她這裡治病,他們就敢殺,殺到沒有人敢來為止。
安然悲怒,心裡卻愈發的冷靜,她看着趙大人,“這些人死于謀殺,目的就是讓人不敢來我的醫館看病,有這樣的動機的,隻有天下第醫館,我知道天下第醫館後台硬,你不敢動,但是我燕三也不是好欺負的,我說這些人死亡不是因為醫館就不是因為醫館,有本事你就來抓我,抓我的大夫!
”
趙大人臉色僵了,天下第醫館的人他得罪不起,這個燕三他更得罪不起!
他的上一任不就是因為惹了眼前這個人才被處斬的嗎?
他一點都不想步陳大人的後塵。
“燕神醫說笑了,這些人是死于謀殺,和醫館沒有一點關系,本官不會是非不分抓您的,您放心。
”
安然已經不想理他,她看着圍在醫館的衆人,朗聲說道:“他們死亡不能說和醫館沒有一點關系,他們是因為天下第醫館想要打擊我的醫館才犧牲……”
“燕神醫!
”安然的話被鄭大夫打斷,隻見他站在天下第醫館門前,冷聲說道:“說我們醫館殺人,你可有證據?
沒有證據就是诽謗,敗壞我們醫館的名譽!
”
“哼!
”安然冷哼一聲,“好,既然你要證據,那麼小爺我就去查證據,小爺一旦查出來證據,第一個就五馬分屍了你,給他們賠罪!
”
“大言不慚,老夫等着!
”
醫館前圍了不少人,除了死者的家屬,還有被引過來的路人,家屬們看着悲傷異常,有人看了一眼鄭大夫,眼中劃過一抹恨意和懼意,縮縮肩膀,更加的悲傷。
而圍觀的路人則滿眼驚懼,不管真相如何,他們怕是甯願病死都不敢再來醫館看病!
“從今天起,我會關閉醫館,什麼時候找到證據,五馬分屍了罪魁禍首,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什麼時候我會再次開門營業!
”
整個街道一片靜悄悄,死了那麼多人,他們不敢朝安然抱怨,因為她是沈公子要護着的人,他們更不敢指責天下第醫館一句,否則下一個死的恐怕就是他們。
他們隻是靜悄悄的看着,靜悄悄的聽着,隻是看向安然的目光卻帶着熊熊火光。
那是憤怒!
那是期盼!
對上衆人的目光安然隻覺得肩上的壓力更大,她朝衆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對吳老等人說道:“關了醫館!
”
醫館的大門被緩緩關上,發出一聲悶悶的響聲,安然擡頭看着那塊有些粗糙簡陋的門匾,悲怒的眼神慢慢沉澱下來,她看向鄭大夫,“我曾答應過沈公子,三年将天下第醫館搞垮,我說到做到!
”
“而我将會用你的鮮皿開拓天下第醫館垮台的道路!
”
鄭大夫對安然的話完全不以為然,他依舊笑的陰沉,“大言不慚,老夫等着!
”
圍在醫館的衆人緩緩退去,安然目送着他們離開,心中沉甸甸的,隻是還是強笑着對吳老說道:“我先去王府給王爺行針,這段時間你們要有事可以先離開,沒事的話就暫時住在醫館,等我找到證據醫館再開門。
”
“知道了,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