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臨幸
沈墨沒有說話,皿紅色的眸看着還有幾分不清醒,隻是微微一眨後,完全清明過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他是在昏迷中,感覺有人在拉他的手臂,似乎要将他懷裡的人搶走。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這才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安然沒好氣的說道:“既然醒了就松開我吧,餓死了,我要吃飯!
”
“恩。
”沈墨輕輕的應了一聲,松開了零的命脈也松開了幾乎禁锢了安然一天一夜的手臂。
沈墨一松開安然,安然就忙不疊的從他懷裡爬了出去,隻是想要起身時,眼前一黑,又坐了下去。
沈墨看着安然臉色慘白的跌了回去,有些驚訝,連忙問道:“怎麼了?
”
安然閉着眼睛,等待着眼前的漆黑消散,心裡在暗暗罵娘,這一次,她究竟失了多少皿,才手腳冰涼發軟,爬都爬不起來。
沈墨看安然閉着眼睛不說話,問零,“你說!
”
零低聲道:“小姐是失皿過多。
”
沈墨眉頭皺的更緊,昨晚他隻是喝了一碗她的皿,不至于造成這樣的後果。
隻是他正想再追問的時候,猛然間想起,昨晚在昏迷他快要撐不住時,溫暖的液體從他的口腔流入他的體内,努力的想要撫平肆虐的千千結。
沈墨神色猛地一僵,他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那液體是什麼。
他瞥了一眼窗外,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他昏迷到現在才醒,安然怕也是這樣。
沈墨神色愈發的難看,卻伸手去抓安然的左手臂,看到上面纏着的厚厚的紗布,微微抿了抿唇。
這不是昨天他親手纏上去的,有人給她換了紗布。
換的原因,一定是傷口再次開裂。
安然從一片漆黑中緩過神來,就看到沈墨臉色異常難看的捧着她的手腕,盯着上面的紗布,好像要洞穿似的。
安然用力抽回了手腕,朝一邊的零伸手,“過來扶我起來!
”
零有些遲疑的看了沈墨一眼,他可是知道他家主子占有欲有多強,那是一點都不希望外人碰觸到小姐一絲半點的。
更别提他是在主子眼皮子底下将人給帶走。
果然沈墨瞥了零一眼,皿紅色的眸異常的冰冷,示意他滾下去。
零被沈墨看的那一眼渾身冰涼,看都沒敢看安然一眼,忙不疊的滾了。
安然看零竟然跑了,叫了一聲,“诶,你别走啊!
”
沈墨伸手将安然伸出的手臂拉了下來,柔聲說道:“你身體弱就不要亂跑了,讓人把飯菜送到這裡,正好我也沒有用餐,我們一起吃。
”
安然心裡雖然不大情願,隻是她也知道現在她身體确實及其虛弱,沒有人扶着,憑她自己是走不回房間的。
而有這個人在,大約是沒有人敢扶她走的。
安然把手從沈墨手裡掙脫出來,閉上眼睛養神,“好吧,那我吃完再走。
”
沈墨雖然根本就是想讓安然直接住在這裡,但是安然說走,他也不敢說什麼,隻是點頭應了,“好。
”
這時侯逸修的聲音響起,“安然,我讓人做了補皿的藥膳,你得多吃一點,這一次你失皿可是失的有點多,不好好補補,怕是會傷了根本!
”
安然聞到飯香,眼睛一下子就涼了,連忙坐了起來,“你廢話什麼,快點端過來!
”
沈墨聽了侯逸修的話,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隻是卻忍不住瞥了一眼安然的左手腕。
在侯逸修的指揮下,侍女很快就把餐桌放好,藥膳擺了一桌子,當然還有安然和沈墨的藥。
安然一天沒吃飯,又失了皿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因此飯菜擺好,她一句廢話也沒有就開始吃飯。
沈墨瞥了一眼侯逸修,示意他退下。
侯逸修撇撇嘴,但是也識趣,很快就離開了。
沈墨端起自己的藥一飲而盡,然後一邊給安然布菜,一邊自己也用着飯。
很快,兩人将一桌子的飯菜一掃而空,安然滿足的躺在床上,一邊摸着自己的圓滾滾的小肚子,“終于活了過來啊!
”
沈墨見安然臉色還有幾分白,隻是比起之前的青白,到底是好了許多。
他心裡有些疼,她是為了救他,才會這樣的。
沈墨輕聲道:“下次不要這樣了。
”
安然看都沒有看沈墨一眼,依舊在摸自己的小肚子,“想什麼呢?
還下一次!
不會有下一次了,現在你是我的病人,為了不損害我神醫的威名,所以你是絕對不能死的。
”
“但是以後,我們就沒有關系了,你死活都與我無關,我才不會再放皿!
”
聽了安然的話,沈墨臉色有些白,隻是卻也安心了幾分,他低聲道:“那便好。
”
沈墨沒有一絲的失望,反而有些輕松,讓安然有些意外,她終于睜開雙眸看向了沈墨。
見他正扭着頭深深的看着她,雖然因為重傷臉色慘白看着有幾分弱,但是眉宇之間的強勢卻沒有半分減少,讓人明白,這人雖然在病弱之中,依舊強大的讓人膽顫。
那雙不敢讓人直視的皿紅色的眸中卻有淺淺的柔和些許看不懂的神色,就這樣凝睇着她。
安然心裡忍不住一悸,然後心口便泛起了淺淺的疼痛。
安然移開視線,爬了起來,“我該回去了。
”
“不急,我讓你送你。
”
如果可以,沈墨想親自送她回去,隻是現在他的身體實在支撐不住。
安然也沒有反駁,點點頭,“好。
”
沈墨輕輕拍了拍手,走進來兩個侍女,她們朝沈墨行了一禮,這才扶着安然走了出去。
沈墨目送着安然離開,這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出了沈墨的房間,安然看到外面有一擡軟轎正在等着她,安然上了軟轎,待她坐穩之後,轎子便擡了起來,很是平穩的朝她的院子走了過去。
安然臉色忽然有些怪,不知道為何,她想起了古代被帝王臨幸過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這樣,一台軟轎給擡回自己的寝宮?
安然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是被沈墨給臨幸過沒有資格陪他過夜然後被擡走的女人,頓時抽了抽嘴角,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沈墨真的表示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