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正室和男寵
安然在百姓心中地位極高,但是在貴族心中就很一般了,畢竟沈公子當初一句小寵兒給安然的身份下了定義,在貴族人眼中安然再怎麼了不起,那就是一個男寵。
雖然沈公子地位極高,如果沈公子願意,估計不少貴族上趕着要做他的男寵,隻是人家沈公子不是看不上他們嗎?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對安然的鄙夷。
對于這種心理,其實一個俗語解釋的極好,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簡而言之,就是嫉妒呗。
不過,這燕神醫既然已經是沈公子的男寵,怎麼又勾搭上了墨公子?
還大庭廣衆之下,牽了手,怎麼可以這樣!
天下貴女最想嫁的兩大公子,竟然同時被一個男人給收服了,貴女們表示不服。
安然根本就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一下馬車就感覺盯着她身上的視線簡直要把她給洞穿,安然四處的望了望,然後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各種賞花會上還有宮中宴會上,安然都見過的。
而他們的視線最集中的地方就是她和墨言牽在一起的手上。
安然猛地覺得手就像是被燒到了一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墨言緊緊的握着,不肯松開。
安然看向墨言,用眼神示意他松開,墨言不理她。
白漣薇簡直氣的要死,他們公然手牽手不說,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眉目傳情!
白漣薇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一抹柔柔的笑意,看的馬車裡的小侍女滿心驚懼,如果你看到一個人憤怒的臉色都有些扭曲,下一刻就重新揚起一抹淡淡的溫柔笑容,這種反差,你也會不寒而栗。
白漣薇下了馬車,徑直朝墨言和安然走去。
看到白漣薇現身,衆人眼中就多了幾分玩味。
男寵遇到正房未婚妻,這樣的戲碼似乎很有意思。
安然也看到了白漣薇,面對白漣薇從來都理直氣壯的安然有些心虛,好像是真的做了小三被正室抓個正着,這種感覺讓安然非常的不舒服。
白漣薇柔柔的行了禮,“墨公子,燕神醫。
”
墨言直接無視了白漣薇,隻是白漣薇出現之後,安然身體明顯僵硬了許多,墨言有些擔憂的看着安然,“怎麼了?
”
白漣薇完全被無視,她臉上還能帶着淡淡的笑容,心裡卻已經快嘔出了皿,“燕神醫,聽說你和沈公子的關系極好,他幾次庇護于你,連你殺了左相之子都能替你扛着,想來沈公子是極為喜歡你的吧?
”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白漣薇。
白漣薇能感覺到墨言身上的冷意,但是她故意不去看墨言,接着說道:“沈公子是個霸道的人,他的東西恐怕不喜歡别人碰,你是他心尖上的人。
”說着白漣薇看向安然和墨言牽在一起的手,“這樣似乎不大好。
”
安然隻覺得被白漣薇看到的手燒的火辣辣的,用力往外扯自己的手。
這次墨言沒有再強求,反而是順着安然的力道松開了手。
墨言不松手,被衆人看着他們牽手,安然有些難堪,但是當白漣薇過來,墨言順勢松開了她的手,她心裡又有些不舒服。
看到他們松開了手,白漣薇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燕神醫也許是個真性情的人,并不在意外界的看法,但是不管是為了你好還是為了墨公子好,适當保持些距離最好。
”
安然終于開口,聲音也帶着那麼些冷意,“首先,我和沈公子是什麼關系你沒有資格置喙,再者,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不要開口閉口一副為我好的樣子,我享受不起,最後,我接受你的建議,會和墨公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
“但是剛才也不過是墨公子心善,我下馬車扶了一把罷了,白小姐連這個都這麼在意,以後墨公子若是娶了你,豈不是要被你給酸死。
”
“畢竟墨公子不會娶一個,總有側室通房,對于每一個和墨公子接觸的人你都要這麼告誡過來嗎?
”
安然的話,讓白漣薇臉上的笑容消散了些許,卻讓墨言徹底冷了臉色,安然卻沒有理任何人,轉身離開。
安然是挺直着脊梁離開的,但是卻覺得異常難堪。
她是在現代華夏長大,雖然她從來沒有向往過愛情,不覺得自己會愛上誰,但是心裡也有自己的底線,小三是絕對不會做的。
但是現在在墨言和白漣薇之見,她似乎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雖然她一直告誡自己,因此也并沒有對墨言真的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來,但是她其實也是放縱了自己,詛咒過後,她放縱自己依靠在他的懷裡來汲取溫暖。
這是安然對白漣薇産生心虛的最主要的原因。
果然她還不夠堅強,詛咒她已經忍受了二十多年,每一次都是自己扛過去,怎麼現在有了墨言在,她就矯情的想要一個依靠來汲取溫暖?
今天白漣薇相當于當着衆人的面甩給了她一個巴掌。
再次提醒她,墨言是有主的,縱然他現在還沒有大婚,似乎也沒有對白漣薇有什麼感情。
但是他們是未婚夫婦。
就算是未來他們并沒有結婚,而是解除了婚約,這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她不應該在這其中起到任何作用。
安然大步離開,墨言的臉色陰沉的可以滴水,他盯着白漣薇,心裡簡直想要把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掐死。
以前是他騰出手來,沒有解決這個女人,但是他必須要加快速度解除了那本來就不該存在的婚約。
他能感覺到安然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
白漣薇解決了安然,甚至得到她會和墨言保持距離的承諾,她該開心的,隻是墨言臨走之前,看的她那一眼,讓她遍身生涼。
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一件事,而且無法挽回。
安然離開之後,并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她隻是漫無目的的随意走動着,如願寺的景色很好,但是她卻一點欣賞景色的心情也沒有。
安然想,她大約該去找雛菊了,把身份換回來,也許今天從一開始她就不該答應墨言陪他過來。
忽然一個人拉住了她,他身上那種淡淡的冷香安然非常熟悉,在墨言拉住她的那一瞬間,安然就甩開了墨言的手,然後往後退了兩步,保持着三尺遠的距離。
看着墨言冷冷的神情,安然居然還笑了出來,她笑着解釋道:“你别生氣,今天如果不是白漣薇提醒了我,我都給忘了。
”
“我可是招惹了沈公子的存在,他放話說我是他的男寵,以他的霸道,絕對不會喜歡看到第二個人碰我。
”
“你和我走的太近會招惹上沈公子的。
”
墨言開口,“我不在意。
”
安然垂了眸,不再去看他那雙漆黑如墨,吸引着她沉淪的眸,“可是我在意,你看,我現在的名聲就是男寵,不管我是不是,他們都認定了我是,那我再和你走的太近,我就不止是勾引了沈公子,還勾引了你。
”
“你谪仙名聲會被敗壞,我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
”
“所以,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我們保持三尺遠的距離,再說三尺遠的距離不是你習慣和人保持的距離嗎?
我覺得這樣挺好。
”
墨言聽着安然的話,不知是生白漣薇的氣好,還是生安然的氣好,或者是說生他自己的氣。
當初他叫她小寵兒,隻是沖動之下的行為,後來想着打上了他标簽也好,這樣也就沒有人敢動她。
現在倒好,旁的人還沒生出什麼心思,倒是先礙了他自己的事。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安然會因為他的話,來拒絕他的接近。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嗎?
”
“恩。
”安然點頭,“當真。
”
墨言有些失望,原來他還在心裡妄想着,安然是不是因為白漣薇的存在而吃醋才生氣走人的,如果是這樣,那代表她心裡也是有他的。
他會告訴安然,定親不是他的意願,是父親強迫他定下來的,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娶白漣薇,隻是有白漣薇這個未婚妻在,打擾他的人會變少,他才沒有取消和她的婚約。
在沒有認識安然之前,他打算在他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就和白漣薇取消婚約,但是上次在鎮國将軍府,他升起了早些取消婚約的想法,隻是還沒有着手去做。
他想告訴她的是,他喜歡的是她,白漣薇可以完全當做路人不需要理會。
可惜,安然不喜歡他,她生氣隻是因為她的名聲被敗壞,一點也不是因為吃醋。
墨言又失落又生氣,他深深的看了安然一眼,轉身離開。
墨言走後,安然慢慢擡起頭,看着他的背影,心裡竟有有一種麻麻的痛意。
安然第一次在心裡升出一個想法來。
他為什麼和白漣薇訂了親,如果他和白漣薇解除了婚約該多好,那麼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男人,即便有沈公子的阻擋,她也不會放棄。
她不怕沈公子的強權,更不怕什麼風言風語,她安然什麼時候把外人的言論看到心裡過?
但是她卻敵不過她自己為人的底線,她不能破除她做人的底線。
一個人做人必須要有底線,而且無論如何要堅持到最後,否則底線破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當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底線,你會變成一個讓自己都不齒的人。
安然不想有一天,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安然在原地站了半響,終于墨言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她才慢慢走了,安然一路尋着雛菊去,卻聽說燕王府的馬車還沒有到。
“燕三!
”
安然扭頭看到安宇朗,露出一抹笑容來,“你也來啦?
”
“恩。
”安宇朗點點頭,“清逸大師很少講經,錯過這次這輩子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聽大師講經,當然必須要來!
”
安宇朗話裡話外也是對清逸大師的格外推崇,安然心虛過了,竟然對清逸大師也産生了幾分好奇心,想要看一看,究竟是怎樣的得道高僧能得到墨言和安宇朗的推崇。
安宇朗看着安然臉上挂着的淡淡笑容,想起他聽到的風言風語,安慰道:“白漣薇的話你不必放在心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