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怎麼你不喜歡
安然猛地擡起頭,在她不遠處,安子俊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他臉色有些白,擦了一下嘴角的鮮皿,就想再次沖進去。
安然沒有給他那個機會,幾乎在她看到他落下的那一瞬間,一根銀針就飛了過去,安子俊被點了穴,僵硬的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燕三,你幹什麼?
”
安然沒有理他,很快又是一聲響,安宇朗也摔了下來,安然也給了他一針。
最後是墨言,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俊美出塵的容顔蒼白如紙,低咳了兩聲,唇角便有鮮皿湧出,安然看了一眼,就覺得心刺痛到麻木,她不敢多看,隻是飛快的甩出一根銀針,然後站到了三人面前。
看着緩緩落下的沈公子。
沈墨緩緩從空中落下,他一襲深紫色雲錦長袍,衣擺在強大内力的拂動下,飄揚飛舞,如墨長發亦随風舞動,整個人看起來仿佛那從十八層地獄走出的魔!
那一刻,沈墨身上的氣勢震撼了所有在場的人,沒有人再敢多言一句,自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安然靜靜的看着他。
看着沈墨在落地的那一瞬間,飛舞的衣擺瞬間收攏,如墨長發亦輕輕落下,隻是整個人身上那種氣勢沒有減弱反而更強,讓人不敢直視。
“這就是你找的三個男人?
廢物一般,竟然也看的上眼?
”
倒在地上的三個人,一個個眼眶都快紅了,怒視着沈墨,可是安然的銀針卻讓他們一動不能動。
“與其這樣廢物的活着,不如由本尊送他們一程如何?
”
安然神色一冷,她深吸一口氣,忽然擡手,一根銀針紮在她的大動脈上,“放他們走,不然第一個死的一定是我!
”
安然在賭,不是賭沈墨在乎她的性命,而是賭沈墨沒有報複夠,沒有把他心裡的惡氣全部發出來。
他這樣報複心強的人,沒有把心裡的惡氣全部發出來之前,安然相信,他不會輕易讓她死。
沈墨看着安然手裡拿着他送出去的飛針,用力的抵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她拿她的性命威脅他,隻是為了躺在地上的那三個廢物!
那一刻,沈墨神情冰冷到了極點,一雙黑眸黑霧翻騰,幾乎看不到任何感情在。
“燕三,你讓開!
”
開口的是墨言,也許是受傷太重,他說話聽着有幾分啞,和往常似乎不同,安然微微一顫,卻站的愈發的直。
“你為了這三個廢物威脅本尊?
”
“你以為本尊在乎你的死活?
”
安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手用力的刺了下去,很快便有鮮皿滲出,鮮紅的皿在雪白的肌膚上滑落,看的沈墨眼睛微紅,下一瞬間,他就逼近了安然,死死的握住她還想用力刺下去的手。
“你當真想死?
”
安然死死的盯着他,一步不讓,“隻要你敢動他們,我就敢死,我殺不了你,難道自殺都做不到嗎?
”
沈墨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脅了,可是他卻有一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讓他明白,他是真的被威脅到了,他做不到看着安然死在他面前,而這種認知,讓他憋悶,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壓抑在心裡發洩不出來。
當他看到玉佩亮的那一瞬間起,這種情緒就一直壓在他心中,讓他失常,讓他肆意的欺辱着安然,看到她憤怒的模樣,心裡的壓抑似乎才好過一點。
隻是現在,她誓死不屈護着另外三個男人,心中複雜的情緒再次發酵,有擴大趨向。
“本尊再問你一次,你真想死?
”
安然依舊一步不讓,“放他們走!
”
“哈哈!
”沈墨忽然大笑一聲,抱起安然拔地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天空中,不見了蹤影。
墨言三人依舊不能動,躺在地上,三個人沒有人說話,隻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圍觀的群衆在沈墨抱着安然離開之後,狠狠的松了一口氣,然後八卦之心暴起,“我說什麼來着,就是沈公子吃醋了,才打了起來吧?
”
“沈公子這醋意也太大了,燕神醫辛苦啊!
”
“這你就不懂了吧?
沈公子醋意越大,說明他越在乎燕神醫,而且你不知道現在有一個詞叫做虐戀情深嗎?
可不就是說沈公子和燕神醫的!
”
“可是,我還是覺得墨公子好些,他對燕神醫多好!
”
“我覺得燕神醫和夏王在一起也挺好的!
”
“和四皇子在一塊也不錯啊!
”
躺在地上的三人聽着周圍群衆的議論紛紛,臉色各異,隻是很快便有侍衛趕了過來,各自帶着各自的主子回府。
見墨言三人離開,有人說道:“可别提了,沒看墨公子三人剛才都被打傷了,沈公子看上的男人,誰敢和他争?
”
“唉,這話說的也是。
”
“主要還是燕神醫太有魅力了,能把大安國最優秀的四個男人同時給吸引了。
”
“可是,我還是覺得燕神醫如果是個女人更好一些。
”
“這話說的也是,畢竟男人男人在一起,沒有辦法傳宗接代。
”
安然不知道她走後的各種議論紛紛,她隻覺得她的腰身快被沈墨給勒斷了,她手裡的銀針也早已經被他奪走扔了,她也被他點了穴位,一動不能動。
很快沈墨将安然帶到了月關山,到了月關山,沈墨一把把安然給扔了出去,隻是還沒等她緩過氣來,沈墨抵着她,就把她壓在了一棵大樹上,“你敢威脅本尊?
”
安然盯着沈墨那雙漆黑如墨翻騰着黑霧,冷厲異常的眸,“不過是卑微之軀,怎麼敢威脅沈公子,隻是我這人看不得朋友在我面前,因為我受傷甚至是失去性命,如果是那樣,倒不如死了幹淨,眼不見心不煩!
”
沈墨冷笑一聲,“死了幹淨?
你的這條賤命是本尊的,是生是死,由不得你!
”
安然絲毫不讓,“确實是賤命一條,不勞沈公子的費心,是死是活,除了我,沒有人能決定!
”
沈墨被安然倔強模樣給氣到了,他有心要說,本尊要你死,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可是他清楚,他根本下不了這個手。
沈墨深吸一口氣,轉而問道:“你不是很在乎你這條賤命的嗎?
不是說還有事要做的嗎?
怎麼今天為了三個男人就可以親手結束自己的性命?
你喜歡他們?
”
“和你有什麼關系?
”
“你爬了本尊的床,就是本尊的女人,敢說沒有關系?
”
提起這個,安然氣的臉都白了,今天他在墨言三人面前,把她最不堪的一面給揭露了出來,她還不得不違心承認,可是現在,她沒有必要再委屈自己。
安然冷笑一聲,她盯着沈墨,盯着那雙漆黑如墨的眸,“我爬了你的床?
沈公子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是你沈公子爬了我的床!
是你不顧我的意願強迫了我!
”
“怎麼,你不喜歡?
”
安然簡直被沈墨給氣樂了,她見過自戀的人,還沒有見過這般自戀的人,一個強奸犯問被強奸者是不是喜歡?
她腦子進水了才會喜歡!
安然開口,近乎惡狠狠的說道:“喜歡?
呵,你讓我惡心!
”
安然這話才剛說話,便被沈墨死死的捏住了下巴,他一雙漆黑如墨的眸愈發的冷厲,“你嫌本尊惡心?
”
安然沒有再說話,隻是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厭惡寫的清清楚楚。
安然的态度讓沈墨愈發的怒,“那麼你覺得誰不惡心?
安宇朗?
安子俊?
或者說墨言?
!
”
“和你無關。
”
“呵!
”沈墨輕笑一聲,帶着無盡的冷意和憤怒,“和本尊無關?
你未免太幼稚,給本尊離他們遠點,不然本尊一定讓你知道,到底和本尊有沒有關系!
”
“你想幹什麼?
”
“這世上廢物太多,活着隻是浪費糧食,死一兩個,省點糧食,不是挺好?
”
安然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沈墨,“你敢!
”
“你可以試試,看看本尊敢不敢?
”
安然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了心中的憤怒,和一絲絲恐懼,“你敢動他們,我們不死不休!
”
不死不休!
沈墨捏着安然的下巴,瞬間又用力了不少,那雙漆黑的眸已經冷厲的再無一絲感情存在,“不死不休?
憑你也配和本尊說不死不休?
!
”
安然絲毫不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現在我是沒有能力,你可以随便把我搓扁揉圓,但是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你今日所做的一切!
”
安然的眼睛太過黑白分明,裡面的堅定,對他的厭惡,毫不掩飾的展露在沈墨面前。
隻是面對這樣的安然,沈墨耳邊忽然響起了清逸大師的話。
“對她好些,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終生。
”
他是怎麼答的?
他說,“我甯願後悔終生,也一定會取她性命。
”
可是,現在他做不到親手殺了她。
再次聽到安然說,一定會讓他後悔,他猛地就想起了清逸大師曾說的那句話。
後悔。
後悔。
後悔。
這兩個字不斷的在他腦海浮現,讓他心煩意亂,他壓下了所有的心煩,猛地甩開了安然,像是在說服自己,“本尊的字典裡沒有後悔兩個字,憑你,也想讓本尊後悔?
”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盯着他。
沈墨被安然看的愈發的心煩意亂,他後退了一步,扔下了一句話,“你給本尊離安宇朗他們遠些!
”
扔下這句話之後,沈墨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安然看着沈墨的背影消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她的穴位已經被解,雙腿發軟,甚至沒有在站着的力氣,她順着樹幹滑落下去,軟軟的靠着樹幹坐着,一身冷汗。
她是真的以為今天會死在沈公子手裡的。
“主子!
”
不久之後,昊天和英衛匆匆趕來,一看到安然這個樣子就跪了下去,“屬下救駕來遲,請主子恕罪!
”
安然無力的搖了搖頭,她不是很清楚墨言的武功有多高,但是安宇朗的武功她心裡是清楚一些的,不是昊天和英衛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