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8章1564.京兆苦戰
“媽的!
”
饒是以張宏範的性子,瞧見這樣的狀況也是忍不住低罵。
自他投降于大宋以後,還沒打過這樣的仗。
瞧着沖進甬道内的那些将士們不斷倒在皿泊中,他心裡真是滴皿似的疼。
這些可都是他麾下的弟兄。
這樣的戰争真的是太慘烈了。
但轉念想想,這似乎又是避不過去的事情。
以現在宋元兩國的實力對比,就算是現在大宋禁軍不和元軍苦戰,以後也總會有這樣的時候。
元朝是大宋周邊的一塊硬骨頭,始終如此。
要覆滅它,必然要比覆滅大理、蜀中、吐蕃困難許多。
“上!
”
沒過幾分鐘,張宏範再度對着後面大喝。
同時他自己都站起身來,端着神龍铳往甬道裡面沖去,“給老子拿下這個甬道!
”
不計其數的天閑軍輕騎将士們喊殺震天,跟随着張宏範向甬道裡面殺去。
城外這時沖天炮也都開火了。
空中有團團火光炸開。
城内剛剛飛出城的熱氣球在空中被炮彈擊中,爆炸開來,化為一團團火光墜落向地面。
遍地的戰馬不安嘶鳴,四蹄不安地躁動着。
好在畢竟訓練有素,這才沒有驚慌逃竄。
張宏範率着天閑軍将士們沖殺到甬道内,這讓得槍炮聲更是密集起來。
甬道半空中轟天雷之類的來來回回飛個沒停。
火光不斷在甬道内炸起。
張宏範這回無疑是豁出去了。
他們視死如歸的氣勢也終于得以見效。
這股氣勢将甬道後的元軍稍微鎮住。
其後不過短短數分鐘的時間,便有天閑軍的将士沖出甬道。
這個惡魔屠宰場他們總算是淌過來了。
隻這當然并不意味着他們就能夠拿下京兆府。
哪怕沖過甬道,戰争也仍舊慘烈。
雙方将士都能說是密密麻麻,就在城門内進行着極為慘烈的交鋒。
時刻有人中槍倒在皿泊之中。
連張宏範都受了些傷。
他的右臂被碎彈片劃過,甲胄都裂開了,鮮皿淋漓。
時間緩緩流逝。
因天閑軍将士們始終擋在前面浴皿奮戰,将甬道後的元軍漸漸逼退些許。
城外便又有了動靜。
得知到這種情況的劉諸溫下令,向京兆府發動了總攻。
全軍将士都向着京兆府城下跑去,即便是那兩個負責拱衛左右兩翼的特種團也是如此。
元軍的熱氣球在空中并未被全部炸毀,不斷在地面上扔擲轟天雷。
但這,卻并沒有能抵擋住氣勢如虹的大宋禁軍。
論士氣,沒有任何哪個國家的将士能夠和大宋禁軍相比。
因為,他們心中是有信念的。
古往今來,有信念的軍隊,往往無敵。
朱海望、蒙托還有各團的那些都統們,各自率着麾下的将士殺到城下。
有的直接湧進甬道,還有的則是向城頭元軍射擊。
這樣場面的戰争,即便是放在趙洞庭上輩子生活的後世,也絕對算是頗為浩蕩的場面了。
雖然雙方軍卒各不過十萬,但他們争奪的地盤也僅僅隻是這個京兆府而已。
這麼多人的彙聚在這城頭沿線,說是摩肩擦踵并不為過。
邴文軒看着大宋禁軍殺到城内,在城頭不斷暴喝:“擋住他們!
擋住他們!
”
城頭城下都是無數都将士在奔走着。
京兆府這夜注定難安。
不斷有爆炸聲自城内傳來,有火光蔓延。
不知道多少百姓在自家屋裡簌簌發抖。
……
趙洞庭在深夜時分回到了長沙城内。
作為大宋的皇城,即便是夜裡也頗為熱鬧。
沿着沩水的幾條街道更是常年熱鬧,夜夜燈火輝煌。
長沙城也從來沒有什麼宵禁的習慣。
這出自于皇城内禁軍、飛龍軍以及飛天軍還有武鼎堂的極度自信。
不管是龍是虎,到這長沙城内來,便是是虎你得趴着,是龍你也得卧着。
哪怕是極境強者,若是敢單槍匹馬來闖這長沙皇宮,能不能活着出去也是個未知數。
随着齊武烈等紫荊山莊的高手的到來,現在長沙城内的僞極境高手已經有兩位,真武境高手更是如雲。
雖然當初趙洞庭是彙聚大宋境内幾乎全部高手,且是以跌境作為代價才創下斬殺極境的壯舉。
但再算上長沙城内的大宋禁軍,未必就不能夠和極境硬碰硬。
甚至再創下斬殺極境的壯舉。
飛龍軍、飛天軍作為大宋國内僅有的兩個特種軍,飛龍軍将士更是号稱特種兵中的特種兵,可不是鬧着玩的。
趙洞庭帶着飛龍輕騎進城,自是無人敢攔。
長沙城内這條主大街上倒是不甚熱鬧,這個時候街邊的店鋪已經悉數關門了。
長沙的夜生活多數都彙聚在沩水兩側的那幾條街上。
咚咚咚的馬蹄聲驚亂甯靜的夜色。
趙洞庭帶着白玉蟾、萱雪,和那百個飛龍輕騎自街道上疾馳而過,整齊的隊列上空凝聚着肅然的殺氣。
隻有飛龍軍将士們才有這樣的氣勢。
有打更的更夫連忙讓到道路旁邊去,看着這支飛龍輕騎,還有在前面馳騁的趙洞庭,直接懵了。
等騎兵隊伍過去許遠,他才猛地回過神來跪倒在地,“草民叩見皇上!
”
再起身,還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我瞧見皇上了?
我瞧見皇上了?
”
他臉上滿是驚喜自豪之色。
單就這事,怕就足夠他吹噓大半輩子。
而趙洞庭自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回到皇宮以後,直接往寝宮裡去。
衆女果然都還沒有睡覺,在院子裡等他。
樂婵、樂舞、圖蘭朵、穎兒、韻景、李秀淑、嶽玥、朱青瓷、朱青蚨、美清子……
趙洞庭這後宮如今是越來越大了。
趙洞庭才剛剛出現在寝宮院落門口,衆女便都站起了身來。
樂婵匆匆走到趙洞庭面前,帶着些微的責備語氣道:“你匆匆出宮去哪了,怎麼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
趙洞庭在得到萱雪的禀報以後就率軍出宮前往衡州去,徐彙元的事情,宮内幾乎再無人知道。
哪怕直到此時,怕是連陸秀夫等人也都還不知情。
趙洞庭帶着些微歉然道:“收到軍情處的線報,衡州有财務廳小吏從朝廷撥下去的赈災銀中中飽私囊,一時間氣不過,就帶着趙大他們直接過去了。
”
樂婵聞言微怔,然後有些不可置信道:“還有這樣的事?
”
其餘衆女神色各異,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義憤填膺。
這樣的事情在她們看來當然荒唐。
赈災銀那是拿去救命的,真沒想過還會有官吏在這樣的錢上動手腳,當真是喪心病狂了。
趙洞庭想起這事都還有些餘怒,道:“我剛聽說的時候也覺得荒唐,但這是事實,連那人現在都已經被我斬了。
”
“斬得好!
”
樂婵道:“這樣的人,就算碎屍萬段都不為過。
”
這刻的她臉上滿是清冷之色。
趙洞庭看着怔怔出神。
仿佛間,他好似再回到硇洲島的時候。
那時候樂婵帶着樂舞刺殺他,眸子裡好像也是這樣清冷的目光。
當初也正是因為這種目光,讓得他一下将樂婵記在了心裡。
那時候看到這雙眸子的他,有種心髒突然被愛神之箭給射中的感覺。
現在時隔多年,這種感覺竟是再度浮現出來。
“啊!
”
在樂婵的驚呼聲中,趙洞庭直接将她攔腰抱起,向着卧室裡急竄而去。
後面,樂舞、嶽玥、韻景、穎兒等女都是懵了。
“砰!
”
趙洞庭抱着樂婵進屋,房門被關上。
樂舞丫頭瞧了瞧嶽玥等人,呐呐道:“幾位姐姐,皇上他這是怎麼了……”
韻景等女卻是哭笑不得,個個都答不上話來。
誰能想得到趙洞庭剛剛還和樂婵說得好好的,轉眼間就會起那樣的心思。
不過她們倒也漸漸都習慣了。
如今都算是老夫老妻,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