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元真子挨打
剛到院子裡,她就咋呼道:“元真子,你縱容你徒弟偷看我徒兒洗澡是何緣故?
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
玉湘子登時變了臉色。
“啊!
”
然後,在趙洞庭極為詫異的眼神中,她猛地揪住了元真子的耳朵,“這是怎麼回事?
”
元袖子對玉湘子倒是極為客氣,喊了聲,“師姐。
”
玉湘子沒松口元真子的耳朵,隻道:“師妹放心,這事我定然讓這糟老頭給你個交代。
”
她們兩顯然關系不錯。
元真子直抽涼氣,“松開,松開啊!
慢慢聽我說行不行?
”
玉湘子到底還是顧及趙洞庭和柳飄絮這兩個晚輩在場,便松開了手。
元真子搓着自己耳朵,道:“兩位師妹,你們跟我進來吧!
”
說完垂頭喪氣往屋裡走去。
玉湘子和元袖子對視,都察覺到真有内氣,又看了看趙洞庭和柳飄絮,囑咐兩人不得再動手,便跟着往屋子裡去。
屋子裡的人在說什麼,屋外的人聽不到。
而屋外的人恨恨對視,各自眼神中都有熊熊火焰,屋内的人自然也看不到。
柳飄絮隻恨不得将趙洞庭千刀萬剮才好。
至于趙洞庭同樣惡狠狠的眼神,大概隻是不願意示弱而已。
銀杏樹的樹葉都因為兩人狂湧的氣機而擺動。
時間緩緩流逝。
如此過數分鐘,元袖子和玉湘子率先從屋内走出來。
元袖子瞧了瞧趙洞庭,神色竟是有些複雜。
趙洞庭當即便意識到,肯定是元真子将自己的身份和元袖子說了。
當下對元袖子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元袖子也點點頭,臉上怒氣已全然消散,對柳飄絮道:“徒兒,咱們回去。
”
柳飄絮絕美容顔上浮現不解之色,“師傅,咱們這就回去?
”
“回去!
”
元袖子重複道。
柳飄絮都快哭了,“那這淫賊……你們怎麼都袒護這淫賊!
”
話說完,她是真哭了。
這飄然出塵的道姑通紅着雙眼,賭氣往院外沖去。
這刹那,她仿佛覺得長輩們對自己的關愛全部都被趙洞庭搶了。
濃濃的恨意,更是占據這位絕美年輕道姑的心。
元袖子些微愕然,搖頭歎息,往院外追去。
玉湘子看着趙洞庭,道:“皇上,青荟子不知道您的身份,還請您勿要怪罪。
”
“沒事,沒事。
”
趙洞庭擺擺手,卻是向着屋裡頭張望。
元真子從裡面走出來,一張老臉上滿是委屈,較之之前,傷痕竟是更多了,整張臉像是被炸掉的染坊。
他又挨打了。
趙洞庭走上去,道:“前輩,你不會說這事還和你沒關系吧?
”
元真子臉色更苦幾分,“是老道讓小三兒帶你去後山的。
”
可能是覺得瞞不過,元真子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認了。
“啊……”
當趙洞庭離開院落的時候,元真子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真正的被打得連媽媽都不認識。
他當然不是打不過趙洞庭,而是自知理虧,不敢還手。
甚至,他心裡應該是希望趙洞庭打他的。
因為趙洞庭打他了,才說明趙洞庭心中不計較了。
要不然,更麻煩。
元真子心裡很清楚,以皇上的心性,肯定能猜想得到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隻是兩人都沒有挑明而已。
幽靜的山道上。
趙洞庭嘴角帶着幾分笑容,嘴裡自語,“既然舍不得,又叫我來這裡做什麼?
”
隻是他現在卻也不會下山去了,因為張天洞的那身修為,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這是交易。
走到住的院子外,趙洞庭打算回房間休息,也不再想着去找小三兒的麻煩,以為這場鬧劇已經結束。
但是,剛到院子裡,裡面的場景卻是讓他愣住。
數十個道士盤膝坐在院子裡,見他進來,都倏然睜開眼睛,齊刷刷看向他,好像是在等他回來似的。
饒是趙洞庭見識過許多大世面,但突然見到這麼多精光灼灼的眼神,也是有些發愣。
這些徒子徒孫們想做什麼?
“請師祖離山!
”
忽然,在最前的那年輕道士起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趙洞庭,說出這句話。
這年輕道士趙洞庭還有印象,是青松子收的小徒弟。
在他起身以後,他後頭那數十道士也都跟着起身,“起師祖離山!
”
他們竟是個個面有憤慨之色。
趙洞庭微怔。
自己偷看柳飄絮洗澡的事情就已經傳揚開來了麼?
而是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明白,隻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趕自己下山而已?
他知道,自己天師弟子這個位置,有很多人在眼紅。
不知不覺,趙洞庭嘴角勾勒出些許笑容來,“你們這是要将本祖師趕下山去?
”
年輕道士言辭擲地有聲,“師祖作出敗壞門風的下作之事,難道還有顔面繼續留在觀内不成?
”
趙洞庭搖搖頭,隻道:“我隻問你們,是不是要趕本祖師下山?
”
有些道士氣勢滞住。
但為首年輕道士仍舊挺着兇膛,沉聲道:“是!
”
“小師弟!
”
觀海子在屋門口喊他,但是,年輕道士不為所動,眼睛隻是死死盯着趙洞庭。
而觀海子等人大概也瞧不起趙洞庭的所作所為,是以,他們都沒有跑上來阻攔。
剛剛入山的趙洞庭在這瞬間被孤立,哪怕是天師弟子的身份,也不能緩解他的這種尴尬境地。
臉色,漸漸的沉下去。
趙洞庭喝道:“你算是什麼身份,竟敢讓本祖師下山,你可知冒犯祖師在觀内應受什麼處罰?
”
年輕道士輕笑,“祖師你剛上山,不會對觀内的規矩比我還要熟悉吧?
”
趙洞庭微微愕然,他的确不知道龍虎山上欺師滅祖會有什麼處罰。
但是,他自然不會被這些道士給吓住。
他緩緩道:“就憑你們,還沒有資格讓我下山。
你們難道就不好奇,為何我師尊帶我離開,我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麼?
”
衆擋在趙洞庭面前的道士愣住,連為首的年輕道士都為之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