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營外之鬥
他不覺得宋帝會在那樣的情況下欺騙自己。
當下,他輕聲對着後頭李望元說道:“營内有變,走。
”
說罷他便轉身,準備離去。
“動手!
”
圖哥見到黃粱策轉身,面色陡變,出聲大喊。
草叢内霎時探出不少頭來。
元軍士卒紛紛向着黃粱策和李望元兩人扣動弓弩或是神龍铳。
守在營門處的元軍士卒也是同樣如此。
“好膽!
”
黃粱策身形陡然拔升而起。
雙手不斷晃動,連影子都瞧不真切。
等好不容易他雙手速度緩慢下來,圖哥和那些親信駭然發現,他手中竟是已握滿箭矢,空手接箭,這等本事已經能出乎大部分人想象。
而以這些元軍的槍法,神龍铳也自是沒能打中黃粱策。
他尚還在空中,雙手又是忽的撒開。
數十支箭矢被他當做暗器發放出去,帶着極為強橫的氣勁,速度快得讓人咋舌。
有躲在草叢裡的元軍應聲而倒。
那些箭矢深深插入到他們的頭顱裡去。
下面,李望元雙足踏着荒草疾掠,那些脆弱的荒草竟然隻是微微彎折。
這一手,可謂和踏浪而行已是不相上下。
他回身間,刀光如瀑,将射到近前的箭矢盡數撥落在地。
兩人來得慢,去得卻是極快。
真武境、上元境本事可見一斑。
而這,無疑讓得圖哥極為焦急。
他可以想象,若是黃粱策離開,自己這幫人會是怎樣的下場。
興許根本不需要禀報皇上,光是以黃粱策自己在朝中的力量,就能夠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從放箭的那刻起,他們已是生死之仇了。
“放箭!
放箭!
”
圖哥知道不是黃粱策死,就是他亡,連連大喊。
黃粱策飄落在荒草尖上,借力再度拔升。
雙手翻飛間又接數箭,眼神赫然陰冷看向圖哥。
這讓得圖哥心裡猛地打了個突突。
雖然有刀在手,但他仍是覺得自己好似擋不住黃粱策的這些箭。
心中怯意已起,在黃粱策還沒有甩箭之時,他就連忙向着旁邊避讓開去,躲在營門大柱後頭。
但隻見得箭矢破空而過,數個站在營門口的士卒中箭氣絕。
噔。
一支箭射進大柱。
圖哥臉上稍許驚慌之色徹底凝固。
一箭破大柱,洞穿了他的腦袋。
真武境摘花飛葉皆可殺人,黃粱策以箭矢為暗器,威力可以說較之弓弩都還要強上數分。
圖哥以弓弩手為主力對付他,倒好似更是給他發威的機會。
雙刀客李望元不再踏草而行,落在地上,腳尖撮起些許碎石。
右手單刀橫拍。
十餘顆碎石頭發出叮叮響聲,破空而過。
半個身子還躲在草叢裡的數個元軍士卒還來不及躲避,就被碎石頭激射在臉上。
這些碎石頭此時赫然帶着極大氣勁,瞬間就射入到他們的腦袋裡去。
将近三百士卒圍攻區區兩個人,竟是被殺得屁滾尿流,根本奈何不得黃粱策和李望元半點。
能夠讓他們稍有忌憚的,可以說僅僅隻有那數十神龍铳而已。
可以這些元軍的槍法,自是根本打不動掠動中的黃粱策和李望元兩人。
圖哥身死,更是讓得他們心中駭然。
有人驚呼,“将軍死了。
”
就是在這樣的驚慌呼喊聲中,黃粱策和李望元一個在草上,一個在地上,很快遠去,消失在夜色裡。
對付這些尋常士卒,真武境和大元境真的能有七進七出的能耐。
剩餘的元軍士卒已經被吓破膽,也不敢去追。
元軍帥帳。
蒙托和衆将又已經彙聚在帳内。
很快,有士卒前來禀報,“報,黃粱策、李望元二人逃離,圖哥将軍中箭陣亡!
”
帳内各元将都是大驚失色,蒙托臉色微白。
黃粱策、李望元兩個終究還是跑了。
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其實他有想過圖哥和數百士卒是否能夠留下黃粱策和李望元,但是,他卻也沒有辦法。
若是安排太多的人埋伏,那樣顯然很容易被黃粱策瞧出端倪。
他沒有想到的是,區區數百人,竟然仍是被黃粱策察覺出不對。
有心算無心,若是黃粱策心無防備,數百人或許真的能射殺他。
但他有防備,全身而退也就是必然了。
蒙托的臉色凝重無比,看向帳内的将領,沉聲道:“公主因暗殺宋帝而死,公公黃粱策保護公主不力,下落不明。
這點,諸位心中都很清楚吧?
”
帳内諸将連連點頭。
蒙托的意思他們很明白,黃粱策離開,這事定然會傳開去。
他們要想活命,隻能打死不認。
有将領道:“主将,咱們是否要先行禀報元帥?
”
蒙托沉吟道:“你的意思……”
這将領道:“若是到時黃粱策禀報皇上,我們也可以說是黃粱策保護公主不力,意欲推脫責任,陷害于我等。
隻要我們衆口一詞,屆時,皇上怕也查不清其中真假吧?
”
“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
蒙托輕輕點頭,在其餘将領凝重的神色中,又道:“隻是你怎知道宋軍那邊不會傳出消息?
”
這将領輕笑,“隻要我們将黃粱策行刺宋帝的事情傳揚出去,宋帝,應該更樂意看到黃粱策被治罪吧?
”
蒙托看向其餘将領,“諸位覺得如何?
”
衆将中立刻有人答道:“末将覺得章将軍此計可行。
”
然後出聲附和的人越來越多。
蒙托低沉道:“那以後,咱們可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諸位将軍,不會有别的心思吧?
”
衆将連忙拱手,“末将等定與主将共同進退!
同心同德!
”
“好!
”
蒙托手掌重重拍在書案上,“那本将這就書信送呈伯顔元帥!
”
其後,元軍大營内又有不少士卒被斬,就是跟着圖哥去斬殺黃粱策和李望元的那些士卒。
營内知道明珠公主被擒的士卒幾近死絕。
野外,黃粱策和李望元兩人跑出許遠才頓足。
黃粱策臉色已是陰沉到無以複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