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轟炸戰術
城頭上有紅色令旗揮動。
近千熱氣球便向着城外而去。
在空中變幻隊形。
随着對熱氣球的運用越來越熟稔,顯然無論是蜀中還是西夏,都已琢磨出不少用熱氣球作戰的門道。
地面上軍隊厮殺有陣法可言,且威力頗大。
空中的厮殺,也同樣如此。
近前齊天軍熱氣球在空中緩緩團聚成圓形。
圓陣,最擅防守。
蜀中熱氣球明顯要多上許多,西夏齊天軍将領以圓陣進行防守無疑是相當明智舉動。
而那些蜀中熱氣球到近前,軍前同樣是有令旗兵揮動手中令旗。
怕莫得有兩千之數的熱氣球在短短時間内變化成錐形陣,以錐為尖,兩翼援助,想直接将西夏軍的圓陣戳破。
城頭上,李望元等人俱是緊張凝望。
在沒有任何哪方勢力研制出克制熱氣球的軍械之前,熱氣球縱橫無敵,讓得戰争少去許多變數,也變得有些枯燥無味。
隻要在有足夠轟天雷的情況下,熱氣球能獲勝者,便基本上能笃定當場戰役的勝局。
這由不得李望元等人不緊張。
蜀中熱氣球數量遠勝于齊天軍,若是齊天軍敗,重慶府城牆勢必遭受到轟天雷的轟炸。
雖然蜀中并無地下軍隊,僅憑熱氣球不可能拿得下重慶府,但要是守城士卒被打殘,屆時蜀中地下軍隊到,他們該用什麼抵擋?
兩個浩浩蕩蕩的陣勢,一個錐陣、一個圓陣,在數分鐘後便相距不過數十米。
雙方火箭抛射。
點點星火之光在空中劃過。
才隻開始,便有熱氣球中箭,很快向着下頭搖搖欲墜。
吊籃内的士卒俱是滿臉灰白之色。
從數百米的高空中落下去,這年代沒有降落傘,根本沒有任何的活路。
即便是真武境強者,也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在熱氣球上的士卒,不出事則以,出事,既必死。
那掉落的熱氣球上,那一聲聲的呼叫中不僅僅隻是充斥膽怯,還充斥着強烈絕望。
但戰争,自是不會因為些許的熱氣球墜落而就結束。
有熱氣球墜落到地面上以後,因強大的沖擊力,引得吊籃内轟天雷發生爆炸。
這更是讓得那些原本就被摔得不成人形的士卒被炸得皿肉模糊。
雙方熱氣球陣中,将領所在的熱氣球都不敢沖到前頭去。
将軍未必怕死,但還要指揮全軍,便不能輕死。
蜀中熱氣球接連射落十餘個西夏熱氣球,将圓陣撕開些許豁口。
但從圓陣内圍随即又有熱氣球補上。
矛與盾的交鋒。
這種戰況最是容易膠着。
李望元等人在城頭上,雖然坐擁數萬大軍,卻也隻能束手無策。
一個個熱氣球着火墜地。
一團團火光在地面上炸起。
這讓得城外荒野中出現無數帶着硝煙痕迹的坑洞。
時光逐漸流逝。
李望元等人始終舍不得下城頭,每看到有齊天軍熱氣球往下墜落,便是心痛滴皿。
以這個年代的織布工藝,制造出每個熱氣球都殊為不易。
要不然,西夏也不至于到現在才不過近千個熱氣球。
但是,随着戰況逐漸膠着,圓陣終究還是瀕臨破碎。
蜀中熱氣球在戳進去圓陣極深後,陣型再變。
錐形陣慢慢演變成雁行陣。
雁行陣最是擅長包抄合圍。
空中齊天軍的主将是否意識到情況不妙有未可知,但在下頭的李望元卻是瞧得真真切切。
李望元滿臉心痛如絞之色。
再這樣持續下去,若是讓得蜀中熱氣球形成合圍之勢,他西夏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齊天軍怕是會在此戰中損失殆盡。
這無疑是他不能夠接受的結果。
“傳令!
”
李望元沉聲下達命令,“讓齊天軍後撤!
城中士卒全部隐匿到建築中去。
”
赫連城頓時意會李望元意思,連忙往城下跑去,去往軍中傳達命令。
李望元這無疑是打算任由蜀中熱氣球轟炸重慶府。
反正現在還不見蜀中地面軍隊,光以熱氣球,總拿不下整個重慶府的。
城頭上令旗再度搖動。
齊天軍熱氣球中有視力極強的士卒始終注意着下頭動向,見到令旗搖動便喊道:“皇上有令,撤退!
”
他旁側有鳴金兵鳴金。
齊天軍主将聽得鳴金聲,不敢猶豫,當即下令撤退。
令旗搖動間,數百齊天軍熱氣球徐徐而退。
他們見機得早,這個時候,蜀中熱氣球無疑還未能形成合圍之勢。
最終,齊天軍在留下近百熱氣球後,得以擺脫蜀中熱氣球,退往城内。
再往北行,最終向着深山裡落去。
深山樹木茂密,視線極受阻礙。
蜀中熱氣球雖然跟得緊,但也隻能眼睜睜看着齊天軍落在深山空地上,然後迅速隐匿到了山林裡。
無疑,西夏本就已經劃算有退路。
蜀中熱氣球上有将領微微冷哼,然後傳令,大軍便又向着重慶府折返。
如同暴雨般的轟天雷向着重慶府内落去。
城内很快蹿起火光。
無數房屋被炸踏,有人直接被炸死,有人被掩埋在房屋内,還有的人渾身冒火從房屋中跑出來,好生可憐。
他們的痛喊聲是那般的凄楚。
重慶府在極短的時間内滿目瘡痍。
戰争時,最可憐的還是百姓。
這日,不知道多少人死得不明不白,不知道多少人落得無家可歸。
而隐匿在城内各處的西夏軍無疑也是損失慘重。
李望元等人甚至不敢回到府衙去,到某處府邸,然後躲在了府邸的酒窖裡。
這倒是讓得他們忽然想到應對熱氣球轟炸的辦法。
李望元道:“以後若是再遇到這樣情況,咱們必先在城内挖掘地道,用以避雷。
”
這顯然就是現代的防空洞。
看來危險促進人類進化,這點并不假。
時間直到正午時分,蜀中的熱氣球才算是撤去。
他們來的時候顯得要慢些,去的時候則是輕飄飄。
無疑,吊籃中所攜帶的轟天雷已經全部抛到了重慶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