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佛升極境
滿殿皆笑。
陸秀夫等人和張珏關系也都很是不錯,地位又差不多,便不免也打趣張珏。
張珏苦笑不跌,衆情難卻,隻得答應。
這更是隻讓得谷主差點将頭都給埋到兇口去,實在是羞澀得不行。
洪無天遭殃,呲牙咧嘴,被許夫人捏住了腰間軟肉,“你就不打算給我也補個婚禮麼?
”
洪無天連連告饒,“補、補!
夫人,改日老乞丐就迎娶你過門。
”
滿殿更是大笑連連。
陸秀夫捋着胡須,對旁邊張世傑等人道:“看來咱們接下來幾日都有酒宴可吃了?
”
連張世傑都難得的開玩笑,“如此甚好。
隻是苦了我那些珍藏多年的書畫啊……”
一場酒宴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左右才散去。
君臣盡盡興。
張茹算是正式成為宮中貴妃,楊淑妃見趙洞庭和樂婵之間也是卿卿我我,少不得要拽着他們還有幾個親家去後宮說些家常話。
皇室其實也是尋常家庭。
隻是樂無償有些尴尬。
他和張珏之間向來以兄弟相稱,可又娶了谷主的弟子,女兒也成為了谷主弟子。
如今知道張珏和谷主竟然是夫妻,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谷主才好。
又到寝宮坐下,趙洞庭忍不住又問谷主,“谷主,朕是不是可以向百草谷下聘了?
”
他實在是迫不及待想要迎娶樂婵進宮。
如今他娶了張茹,該叫谷主奶奶,算是親戚。
谷主怎的也沒理由該反對才是吧?
然而,谷主卻是搖頭,“還是等皇上您破了天仙陣再說罷!
”
趙洞庭滿臉苦澀。
瞧瞧樂婵,又瞧瞧張茹,心裡止不住的想,谷主該不是擔心樂婵會搶去自己對張茹的恩寵?
忙不疊又表态,“谷主您放心啊,朕娶了樂婵入宮,也絕不會虧待茹兒的。
”
兩女都是嬌羞,低垂着頭不說話。
穎兒在旁邊偷偷的笑,樂不可支。
楊淑妃自是幫着自家兒子的,道:“夫人,昰兒的品行你還是能夠放得心的。
既然靜妃是你孫女,婵兒又是你徒兒,依本宮看,擇日讓婵兒入宮為後,實在是件美事。
”
谷主卻仍是搖頭,“太後,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君無戲言,怎的能輕易反悔?
”
樂婵輕輕拽了拽趙洞庭衣袖,“皇上,您就不要為難師尊了。
”
趙洞庭苦笑不跌,卻也隻得歎息,“好吧,那谷主您就等着朕去破那天仙陣吧!
”
楊淑妃本有些不快,但見趙洞庭都這麼說了,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這才剛剛讓靜妃入宮,她總不可能和靜妃的奶奶鬧個不愉快。
曾是貴妃,後又是太後的人,不可能這點事都想不明白。
其後在屋内,衆人便隻是說些家常話。
樂婵到底還未入宮,最後跟着樂無償離開。
趙洞庭望穿秋水,無可奈何。
張珏帶着谷主前腳剛走,朝廷诰命文書就盡皆這送到了張府。
張珏是當朝從一品武将大員,谷主自然也是從一品诰命夫人。
張府門庭在宋朝堪稱尊貴至極。
百草谷的幾個長老還有弟子們也都跟着谷主到張府,隻有小舞丫頭跟着樂婵。
谷主在谷中數十年嚴令谷中弟子不得和谷外男子生出情愫,到張府以後,看着長老還有弟子們,又是羞澀又是難堪。
可如今再讓她離開張珏,她顯然是做不到的。
當初恨得有多深,如今便可以說歉疚有多深。
這餘生,她都隻想陪伴在張珏身邊。
沉默許久以後,她從袖中掏出谷主令,遞給一個長老,道:“以後,我便不再是百草谷的谷主了。
”
“師姐。
”
長老卻是沒接過令牌,而是輕輕笑道:“您又何苦繼續拘泥于谷規,依師妹看,如今那條谷規,也該是到廢去的時候了。
”
谷主些微動容,看向其餘三位長老。
她們,也都是面帶微笑。
百草谷禁止男女戀愛,本就是條極絕情又極極端的規矩,顯然并沒有繼續存在必要。
秋收已過,各地糧儲盆滿缽滿,遍地金黃。
雖然各地收繳的稅收因為各行各業都才剛剛發展起來而不富足,但柳弘屹有趙洞庭親自傳旨到靜江府,還是得以從廣南西路轉運使董震手中弄到軍饷。
董震少不得要罵咧幾句,說給過軍饷以後,府衙各部門又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柳弘屹卻是喜滋滋,帶着糧食、軍械,親自趕往高州,然後從高州渡口出海,往東沙群島。
重慶府。
大水終究還是蔓延到城外。
看着這來勢洶洶的洪水,城内一片惶惶。
這便如同世界末日那般恐怖。
西夏軍卒在将領們帶領下,知道要出城登山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隻能向着内城匆匆而去。
而内城白馬軍,也顧不得内城,從重慶府西門出城,惶惶而去。
洪水比之西夏軍還要恐怖得多了。
李望元、仲孫啟賦等人得以登上熱氣球,飛上高空。
但看着那滔滔洪水,臉上俱是絕望之色。
洪水過境以後,五萬多精卒,也不知道還能夠留下多少。
他們的所有盤算,都被這場洪水災難給打亂了。
失去這五萬餘精卒,西夏根本再無餘力鎮守夔州。
光是國内的動亂,怕就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
仲孫啟賦年邁體弱,暈過去,醒過來,又暈過去,如此反複數次,隻差點沒被折騰死。
“那是什麼!
”
忽的,在熱氣球上有人驚呼。
手指向那滔滔洪水中去。
有一如磨盤老龜,馱着一老一小兩人在洪水中緩緩而行。
這刹那光景,真是如同天人降世。
李望元定睛瞧過去後,露出驚色,“是在世佛無得大師。
”
這老龜,可以說是無得和尚身份的顯明體現。
赫連城也聽說過在世佛的名号,在旁邊疑惑道:“無得大師這時趕來重慶做什麼?
”
饒是他,語氣中也是帶着些謙卑恭敬。
這世間,如佛、道、儒幾家的大能,都幾乎已經不再帶着明确的國家标志,走到哪個國家,都會受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