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天網密信
更何況,樂無償本也不是什麼挑剔之人。
他早就認可将女兒嫁給趙洞庭了。
幾人到楊淑妃寝宮,楊淑妃一如既往在佛堂内誦經念佛。
這個命途多舛的女人,現在已然成為虔誠的佛徒。
趙洞庭帶着樂婵走到門口,對着裡面說道:“娘親,孩兒帶着樂婵回來了。
”
門很快被打開,楊淑妃從裡面走出來,面上帶着淺笑。
對于樂婵,她已是頗為熟悉,也頗為滿意。
再者,也深知自己孩子深愛着這個女子,多少有點愛屋及烏。
再者,相較于以前的那些皇上,趙洞庭現在的後宮的确頗為空蕩。
楊淑妃是很樂意看到樂婵跟着趙洞庭回來的,因為趙洞庭女人越多,她才能夠孫兒滿堂。
雖說對冊封這個來自江湖的女子為皇後頗有微詞,但這已經早有定論的事,且信佛後的楊淑妃心态愈發平淡,便也早不再将這事給放在心上。
“太後娘娘。
”
樂婵俏臉微紅,施禮嗫嚅喊了聲太後娘娘。
以前她來到宮中,是以百草谷弟子的身份來的。
這回卻是不同,再面對楊淑妃,心态自然也是有些許變化。
趙洞庭臉上有些許激動,握住樂婵的手,對楊淑妃說:“娘親,朕打算擇吉日盡快迎娶樂婵入宮。
”
等這天,他等得太久。
越到近前,便愈發顯得迫不及待。
楊淑妃輕笑回答,“此事你自己拿主意便好。
隻要莫委屈了樂婵便是。
”
然後看向在後頭沒有說話的樂無償,又問:“樂供奉如何看?
”
雖然明明知道樂無償不可能會反對自家孩兒迎娶樂婵進宮為後,但她出去禮貌,這話,卻還是得問。
畢竟人家女兒是人家含辛茹苦養大的,而以後在宮中為後,身份特殊,便免不得很難有機會再陪在樂無償的身邊。
樂無償躬身拱手,隻道:“樂無償多謝太後娘娘了。
”
楊淑妃輕輕點頭,“那咱們,以後便是親家了。
”
這事,算是這麼順理成章地定下來。
趙洞庭臉上笑意更濃,柔聲對樂婵說:“婵兒,那朕等下便召卿天監的官員,讓他們替咱們選個最好的良辰吉日。
”
樂婵含羞點頭。
而這時,從院門外卻是忽有太監走進來。
剛進院,則跪倒在地,對着趙洞庭叩首:“奴婢叩見皇上、太後娘娘。
”
趙洞庭回首,臉上露出些許詫異之色。
來人,是信鴿豢養司的易詩雨。
趙洞庭快步走到易詩雨面前,讓他起身,問道:“有要緊事?
”
其實不問他也知道。
若非是要緊事情,易詩雨不可能找到太後寝宮來。
顯然是剛剛聽到他回宮消息,就找到這裡來了。
易詩雨從袖口中掏出封信,低聲道:“皇上,這是天網傳回來的密信。
”
趙洞庭神色微凝,接過信打開。
臉色倏然有些變化。
信是無名傳回來的,而上面内容,讓得趙洞庭都不禁覺得匪夷所思。
廣王趙昺未死,帶着王妃栾詩雙等女眷,已經随玉玲珑等人到得大理。
先正往蜀中行。
趙昺……沒死麼?
趙洞庭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夜裡的情景。
趙昺被解立三舍棄,震碎心脈,扔到洪無天的手中。
當時他沒來得及深思,不覺得有什麼。
現在細細回想,卻是發現其中有頗大的不對勁。
解立三能夠在大軍埋伏之中馳騁,要想帶着趙昺走,沒理由刻意等到他和君天放、洪無天等人再走。
而且,他若是有着舍棄趙昺的心思,又何必大費周章帶着趙昺逃出城那麼遠呢?
栾詩雙、紅袖等女,又為何沒有跟趙昺同時撤出城去?
這些都隻能說明,那個被解立三震碎心脈的男子,隻怕真不是真正的趙昺。
天下泱泱,出現兩個長相極為相似的人,并不奇怪。
趙洞庭想起前世,某位首富火了,民間各種和他長相相似的男子、女子、孩子,便都在網上紛紛被曝出來。
更有甚者,連那動漫中的角色光頭強,和他長得極為相似者都不再少數。
趙洞庭眼睛微微眯起,心裡喃喃道:“金蟬脫殼,李代桃僵麼?
”
現在再想起來,他便恍然發覺。
解立三當初攜帶着假趙昺在大軍中厮殺,且最終震碎其心脈,怕就是在為真趙昺斷後。
不然,趙昺哪怕是逃出邕州,也難以這般輕易的逃到大理地境去。
趙洞庭絕對會派遣追兵窮追不舍。
算算時間,現在趙昺定然已經跟着玉玲珑等人到了蜀中吧?
“呵呵。
”
沉默過後,趙洞庭忽的輕笑起來,“好手段,好手段啊……”
心中卻也在疑惑,不知道趙昺跟着玉玲珑去蜀中是要做什麼。
他對趙昺是了解的,若非是和蜀中還有什麼牽扯,以他性格,怕是甯願死在邕州,也不會落魄逃亡蜀中。
可他對于蜀中那位主上而言,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你先下去吧!
”
趙洞庭對着易詩雨擺擺手。
易詩雨躬身退出院子。
楊淑妃等人眼神都落在趙洞庭的身上。
等他又走回到樂婵身旁,楊淑妃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
誰都能看得出來趙洞庭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趙洞庭些微猶豫,本不想說,但轉念又想,趙昺未死,在蜀中隻怕會再起風浪,到時候這件事情還是會傳遍天下。
與其到時候說,倒不如現在就告訴楊淑妃,便說道:“孩兒收到确切密信,在邕州死去的是趙昺替身,真正的趙昺,已經逃往蜀中去了。
”
楊淑妃聞言身形微顫,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這孩子,還要錯到什麼時候去……”
說罷,她緩緩又向着佛堂内走去。
她不是尋常女子,也是預想得到,趙昺到蜀中必然有深意。
不出意外,怕是還要讓天下再起什麼波瀾。
趙洞庭看着楊淑妃掩上屋門,輕輕歎息,握住樂婵的手,對樂無償說道:“前輩,咱們先回去罷!
”
三人向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