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内,夜色已深。
“哇~~~”,哭啼聲一直響徹在東宮之内,虎兒抱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走着,懷裡的小家夥無休止的哭泣着,“别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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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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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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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兒都忍不住的叫了起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孩子竟是如此可怕的東西,不知疲倦的哭泣,而王元姬在生完孩子之後,較為疲憊,近期内都是在休歇睡覺,這照顧孩子的事情,就落在了虎兒的身上。
一旁的黃門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子的身後,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太子殿下,您都三天未曾合眼了,不如就讓我們來照顧長孫罷,您去休歇好了...”,虎兒臉上沒有半點的遲疑,不悅的搖了搖頭,說道:“無礙,我自己照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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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門聽聞,也不好再說什麼,虎兒看着懷裡的小家夥,不知為何,他還是不放心讓别人來照顧自己的孩子。
他就是把孩子交給宮女,自己回去睡覺,也常常驚醒,做夢都是夢到孩子在啼哭,最好還是自己陪伴在孩子的身邊,這樣起碼自己還能安心,虎兒抱着小家夥,哄着他,便朝着瓊苑走去,随着涼風習習,小家夥漸漸的停止了哭泣,虎兒卻還在逛着,每一次都是如此,他隻要将孩子抱回東宮,這家夥又會哭,這哪裡是孩子啊,十個貴霜精銳都沒有他這麼難對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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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兒就這樣走着,打着哈欠,渾身都累到了極點,忽然,身邊的諸多黃門朝着前方大拜,虎兒擡起頭看了過去,面前卻是劉熙,劉熙好像是剛剛走出了厚德殿,齊悅跟在他的身後,正平靜的看着自己,看到阿父,虎兒險些也跟着孩子哭了起來,他委屈的說道:“阿父啊...這也太難了,我已經三天不曾睡覺了..這小子他不讓我睡覺。
”
劉熙嘴角總算是浮現出一抹笑意,他沒有言語,走到了虎兒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從他懷裡接過了小家夥,被祖父抱在懷裡,小家夥還是在熟睡,并沒有哭泣,劉熙這才說道:“回去睡覺去罷。
”,虎兒一愣,“阿父,這如何能行...我還是...”
“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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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熙猛地皺起了眉頭,虎兒頓時就不敢言語了,低聲說道:“孩兒睡上半個時辰,就過來..就勞煩阿父照看一會了..”,他說着,便急忙走回了東宮,抱着小家夥,劉熙緩緩走向了瓊苑,齊悅等人站在遠處,持着燈籠,天子輕輕的搖着懷裡的小家夥,小家夥睡得更香了,看着小家夥,劉熙心裡無限的憐愛。
如果呂姬能看到這小家夥,不知會多寵愛這小子啊,就是抱着他一夜一夜不睡覺,她也是心甘情願的罷?
.........
天子并沒有下令懲罰那些學子們,他将王朗寫給自己的書信,傳之天下,天下人都看到了王朗寫給天子的那封書信,有人謾罵王朗乃是作秀,有人也說他仁義,各種說法流傳開來,而王朗壓根沒有在意這些,他全力都在忙着官學的事情,首先,他要做的,就是将官學在太學,門子學所設立的體制,安放在其他學府之中。
于是乎,在雒陽的兵學之外,在地方上,王朗又設立了兵官學,所謂兵官學,乃是吸收一些少年,進行基礎的軍事訓練,再通過考核進入兵學,再進行考核,最後成為大漢的将領士卒,王朗拜見了兵學大祭酒趙雲,王朗原先還覺得這個武夫會成為自己進行兵學改制的阻礙,可他沒有想到,這位祭酒,與他非常合得來。
此人謙遜有禮,對于兵學也很是上心,在得知王朗的一系列計劃之後,甚至是幫着王朗來完善兵學的改制,王朗驚訝的發現,他對兵學改制的想法,竟比自己還要出色,王朗也不是個貪戀權勢的人,他将自己對于兵學的規劃全部都交給了趙雲,“此事重大,事關大漢未來百年之兵力,還望君重視!
”,王朗如此吩咐趙雲。
趙雲并沒有讓他失望,這麼一個沙場的武夫,搞起兵學來,也是頭頭是道,他先是效仿啟蒙官學,在各地設立了兵官學,不過,兵官學的招生年紀在他的要求之下,還是定為了十五歲,而且還是必須要通過啟蒙官學,懂字了,方能進兵官學,從兵官學,再進入兵學,如此一套完成的制度,加上以前就有的完整的考核制度,可以說,制度已經很是完善了,具體就是要等修建完成。
曆時四個月,在延康二十五年的十二月,兵官學的事情正式開始施行,趙雲招募了不少的将領,說服了他們,來擔任各地的祭酒,他還找了不少的南北軍退伍的士卒們,來進行地方學府的組建工作,當兩人完成了這些事情的時候,王朗與趙雲已經變得格外親近,成為了好友,随後,王朗又開始按着兵學的樣式來指定匠堂。
匠堂大祭酒,乃是馬均的次子,喚作馬效,此人卻是與他阿父一般,不善言辭,專攻與匠術,他沒有辦法給與王朗太多的建議,這也讓王朗慶幸,得虧自己是先去建設兵學的事情,不然,若是先來做匠堂,隻怕就不會有一個成功的樣式了,他沒有再理會此人,開始按着兵學的樣式來施行匠堂,在地方上設立匠官學,要求還是一樣,必須要通過啟蒙官學。
大多人不能理解,若是說,當将領需要認字,這可以理解,那當匠人為何也要認字呢?
而有人詢問王朗,王朗便會将他們痛斥一頓,在王朗看來,别說是匠人,就是路上乞丐,也該認得字,學府乃是一條大道,而認字卻是鑰匙,休要再說這些傻話!
王朗為了加快速度,又找了邸報府的虞翻來幫着自己施行醫學府的改制。
虞翻與王朗有些交情,而他本人,也是懂得醫術,與一些醫師的關系也很不錯,故而,王朗才會請他前來幫忙,虞翻這個人雖說有些愣,容易得罪人,口無遮攔,可是辦起事來,絕不含糊,他認真的做着醫學府的事情,王朗也問廟堂借了不少的人,整個廟堂都在幫着處理着官學的所謂大策,他們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整個廟堂都會聽從這個迂腐老頭的号令。
延康二十六年,八月,官學府名下的四大學類正式成型,而他們的出現,在很短的時日内,便解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那就是遊俠的問題,諸葛亮與龐統都沒有想到,自己糾結了那麼久的遊俠問題,被王朗用另外一種方式解決,大批大批的遊俠丢下了自己的身份,進入這些學府内,有的準備成為匠人,有的準備成為醫師....
大漢對于遊俠很是針對,若不是活不下去,甘願去當遊俠的,畢竟還是少數人,如今的遊俠,絕對沒有可能混迹到過去那樣大俠的地步,隻要稍微出頭了,地方官吏便是一刀砍下,如今有了個出路,随着匠人地位的提升,匠人的生活條件也是明顯的得到了改善,有不少的匠人,甚至比商賈還要富裕,搬進了大院落内。
這一切,都引發了一股巨大的潮流,王朗的這次行動,就好似往一個死水之内丢進了大石塊,引起了無數漣漪,進入學府的學子們越來越多,喚作大漢的機器,運轉速度好似又快了幾分,王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辦成了一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而這些消息傳入厚德殿的時候,天子自然是對王朗的奏表更加的看重。
于是乎,專門用以培養更卒的更卒學府,學習刑法的刑律學府,學習農桑技術的農桑學府,總之,王朗似乎是揪掉了自己的腦袋,把能夠想到的所有東西,都寫在了紙張上,有生之年,他要完成這年,他要讓大漢的教化遍布在各個領域,思索了許久,他将這項制度喚作“延康全面教育策”,這項大策一公布,再次引起了廟堂的震動。
有人說王朗瘋掉了,也有人說王朗注定要留名青史,不過,作為當事人的王朗,卻還是在地方上來回的奔波,忙着實現自己心裡的所有想法,他并不在意天下人的說法,他眼裡隻有教化天下,别無他物,諸葛亮稱他為,“今天下聖人,馬王二公也。
”,同時,諸葛亮他自己也沒有閑着,原先司徒曹操所提出來的大運河之策,再一次被諸葛亮放在了明面上。
如今大漢各地還是有着不少的遊俠,諸葛亮覺得,這是一次最好的機會,若是能動用這些人,來挖掘運河,再給與他們飯菜,讓他們吃飽喝足,給與一些不多的錢财,就能在短期内動用龐大的人力,來完成這件功在千秋的大事,而若是錯過了這一次,想要動用大規模的人力來進行對運河的挖掘,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不得不說,諸葛亮對于時機的把握,還是相當出衆的,在所有人都看到了遊俠的危害的時候,這個家夥愣是從危害裡看出了對大漢的益處,當他上奏天子,說出了自己想法的時候,劉熙也被他震驚了,曹司徒昔日的上奏,劉熙是知道的,當時他就已經知道了運河的大用,當初曹操隻是完成了揚州,荊州,豫州的運河,便使得這三處在接下來的時日内飛速發展,至于今日,仍然在發揮着重要的作用。
劉熙甚至都沒有想過,自己能活着見到運河的完工,沒有想到,諸葛亮有如此膽魄,竟是想要用這些無所事事的遊俠來完成運河大策。
對于諸葛亮,劉熙也說出了贊歎的感慨,他說:
“當今天下能臣,諸葛孔明也。
”
這句話,卻是讓廟堂群臣對諸葛令公無比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