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
劉禅挺着肚子,看着眼前忙碌着的諸多奴仆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叙賢院在雒陽内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百姓們富裕起來之後,卻沒有相應的娛樂活動,在這個時候,劉禅推出的這種被衆人稱為說書的娛樂項目,在雒陽内很快就流行了起來。
叙賢院内外都是客滿,各種果子酒,小吃的銷量也是驚人,叙賢院内,什麼樣的人都有,從販夫走卒到百家九流,劉禅在短短的時日内,在雒陽開了四家叙賢院,坐落于四個地方,随後,漸漸朝着河南地區擴散,在一些繁榮的縣城裡,也出現了叙賢院。
不得不說,劉禅的确是有些這方面的天賦,他前期所耗費投入的資金,在三個月内,便已經回本,并且開始了盈利,看着自家的叙賢院愈發的紅火,劉禅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叙賢院之上,其餘的構思先放一放,争取讓叙賢院早日分布在天下各地,光是雒陽的這幾家,就已經能給劉禅帶來每月近五十萬錢的利潤!
!
這利潤還在持續的增加,劉禅相信,叙賢院的最大利潤,還不隻是在這個程度上,自己的目光也不能一直放在雒陽這片地區,要逐漸朝外走出去,等叙賢院遍布在天下各地的時候,自己就是啥也不做,整日坐在家裡,也能輕松的成為大漢之首富,富可敵...咳咳咳。
王二郎媚笑着,站在劉禅的身邊,如今的他,與往日皆然不同,竟也是穿起了錦繡衣裳,頗有些富貴氣,劉禅将他視為自己的心腹,甚至将城北的叙賢院交給他來打理,“少君啊,我都聽清楚了,的确是要雒陽分治,如此一來,雒縣裡有三座叙賢院,而陽縣隻有一座...”
劉禅點着頭,沉思了片刻,方才說道:“在分治之後,在陽縣購置地皮,再去蓋兩處罷。
”
“為何啊?
”
“呵呵,如今雒陽是京城,地價極貴,等分治之後,陽縣也就隻是河南尹内一個普通縣城了,那個時候,自然要更便宜一些,對了,人手招夠了麽?
”
“少君大才,人手招夠了,按着少君的吩咐,輪流安排,不會出現空擋的..”,王二郎笑着說道,劉禅點了點頭,尋常的小厮倒是足夠了,就是缺了些信得過的能人,這也沒有辦法,能人賢才都去準備考核擔任官身,哪個有才能的會跟着他來經商呢?
“唉...”,劉禅不由得歎息,這些人啊,怎麽就是如此看不起商賈呢?
經商又如何呢?
如今事事都需要他親自來做,光是雒陽内的四座叙賢院,就将他累的夠嗆,整日奔波,身邊除卻王二郎,卻沒有一個可用之人,這樣下去,别說擴散到各地,就是雒,陽兩個縣城内,自己都要忙不過來啊。
看到劉禅不太開心,王二郎連忙問道:“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對?
?
若是有不對之處,還望少君能夠指教一二。
”
“這倒不是,我身邊的能人太少,親信也就你一個人,若是想擴建叙賢院,為之奈何,總不能就靠着我們倆個人罷?
”
王二郎聽聞,雙眼一亮,笑着說道:“這我倒是有辦法,雒陽如今有不少的胡商,這些胡人在雒陽内待了許久,無論是禮儀,文字,言語,都與漢人無二,而且,這些人都是來雒陽經商的,對這方面頗為了解,他們對經商也不抵住,隻要少君能夠給與足夠的錢财,他們什麼都能做...”
“可是,若是各地的負責之人都是胡商,這怕也是有些不妥啊...”,劉禅說着,又思索了片刻,忽然擡起頭問道:“你說,若是涼州,甯州出身的那些士子,商賈,他們是否會願意來幫我呢?
”,涼州與甯州,羌,鮮卑,匈奴之類較多,當然,如今他們全都是大漢之民,實打實的漢人。
不過,他們與中原地區的百姓不同,他們并不會看不起商賈,因本身就不是時代耕作為生的,故而腦海裡沒有重農輕商的思想,而這些年,因印刷之術的功勞,這些偏遠地區的士子們也是不斷的增加,奈何,通過考核的還是不多,很多人前來雒陽參與考核,數次也未能通過,隻能在雒陽内找個差事度日。
劉禅忽然想到,或許自己可以在這些士子之中找到合适的幫手。
“少君大才啊!
!
實在令我佩服不已!
!
”,王二郎連忙開始了吹捧,劉禅笑眯眯的聽着,打斷了他的稱贊,這才開口說道:“你且别急着稱贊,這事我就交給你了,你去聯系一番,看看有沒有适合的幫手,必須要認字,品德無損的,不抵觸經商的...若是有,無論耗費多少錢,都給我帶過來,我會再補貼給你的。
”
“不必,不必,少君且放心,我現在就去找!
”
送走了王二郎,劉禅這才上了馬車,朝着自家府邸行駛而去,坐在馬車内,劉禅還是有些悶悶不樂,在經商之前,他腦海裡還是有着那麼多的商機,甚至也不覺得這會有多大的難度,可是真正開始之後,他才明白,事情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若不是他的家世背景,呵,隻怕再熬二十年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回到了府邸,劉禅皺着眉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府邸。
剛剛走進了府邸,奴仆們頓時就低下了頭,連忙走開了,劉禅猛地擡起頭來,發妻正坐在對面,笑眯眯的看着他,身後還帶着兩個婢女,孫氏年紀比劉禅要大,不過,相貌清秀,輕輕一笑,便露出了兩顆小虎牙,比那發福的劉禅要顯得年輕多了。
“夫君啊?
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昨晚去哪裡了呢?
”
“咳咳,我昨日去了弘農,接下來不是準備在那裡成立叙賢院嘛...所以就去考察了一下,結果太晚了,就沒能回來...耽誤了些時日。
”
“哦?
那今天呢?
為何如今才回來?
”,孫氏再次發問,劉禅媚笑着走了上去,讓兩個婢女趕緊離去,站在她的身後,輕輕揉着她的肩膀,這才說道:“我回來之後,二郎就找我,說是雒陽分治,商談新設叙賢院的事情,我這一忙,就沒能回來...”
“說謊!
!
”,孫氏猛地起身,一把抓着劉禅的左手,猛地朝後一扭,劉禅頓時就被她所按在了身前,孫氏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咬着銀牙,惡狠狠的問道:“你給我說實話?
!
昨晚究竟是去了哪裡?
!
!
”
“哎呦!
哎呦!
夫人啊,夫人放手啊!
我說實話,我說實話,我在叙賢院飲酒!
!
未敢回來!
”
劉禅痛呼,孫氏卻沒有放開他的打算,憤怒的說道:“還學會了騙人啊?
還去飲酒?
?
昨日的學業就如此荒廢了?
?
”
“夫人,我這都經商了,又何必去讀書呢?
!
”
“哼,這話,你去問阿父去,阿父說了,人活着,就必須要讀書,先前是他看着你讀,如今是我!
!
等我老了,我還會給你納妾,讓她來監督你!
!
現在,給我回書房!
!
把昨日落下的給我補回來!
!
不然不許吃飯!
!
!
聽到了沒有?
!
”
劉禅淚流滿臉,天哪,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竟要遭受這樣的苦難,好不容易讓阿父死心,現在又輪到了發妻!
!
“我知道了...”
坐在書房内,劉禅哭喪着臉,捧着書籍苦讀,孫氏就坐在不遠處,惡狠狠的盯着他,劉禅正在讀着書,忽有奴仆在門外叫道:“家主,有客拜訪。
”
劉禅擡起頭來,卻是看向了一旁的孫氏,孫氏無奈的瞥了他一眼,方才說道:“來客人了,還愣着做什麼?
出去啊!
!
”,劉禅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急匆匆的走出了書房,隻留下發妻,目送他那圓滾滾的身軀一顫一顫的跑出書房,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劉禅走到了前院,便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男子,正打量着自家的府邸。
劉禅看着他,好似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擠出一臉笑容,附身行禮拜道:“不知有貴客來臨,禅怠慢了!
”,來人看向了他,很是淡然的拱了拱手,說道:“無礙,不必客氣..”
“哎,來,來,貴客且随我去客廳...”,劉禅熱情的上前,拉着此人的手,便朝着客廳走去,劉禅還是沒能認出面前的這個人,隻是越看越熟悉,定然是自己的舊識,到底是誰呢?
劉禅又不好如此去問,對方顯然記得自己,自己若是再詢問他的身份,那多尴尬啊。
來人看到劉禅如此熱情的握着自己的手,親切的朝着客廳走去,臉上也是有些疑惑,不知多少年了,從來未曾有人敢如此與自己親近,誰見誰怕,站在自己面前,都是臉色蒼白,話都說不利索,沒有想到,劉公家裡的這個小胖子,竟有如此膽魄,卻是半點都不畏懼自己。
袁尚心裡想着,也就任有劉禅握着他的手,熱情的給帶到了客廳裡。
“哈哈哈,君且坐,來人啊,給貴客上茶!
”,劉禅叫着,袁尚坐在他的面前,笑了笑,這才說道:“多謝劉君的招待...”
“哎,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劉禅說着,心裡卻是想要探出此人的身份來,笑着問道:“對了,還沒有問,貴客最近的差事可還好啊?
可還順利啊?
”
“嗯,整體來說,還不錯,就是出了一些小問題..不過,也不算是大問題。
”
“那就好,那就好,想來以君的大才,這些問題也都能輕易解決啊。
”
“哈哈哈,劉君過譽...我這番前來,乃是有事相求。
”
“哦?
君直言便可,隻要我能幫得上,我就絕對不會推辭。
”
“是這樣的,聽聞劉君尚且缺了一些心腹,我呢,準備安排一些人,在劉君的身邊,幫持着劉君,劉君以為如何呢?
”,袁尚眯着雙眼,盯着劉禅的臉,緩緩問道,劉禅的臉色驚人的平靜,笑着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明白,原來是想安排一些親戚來我麾下啊。
“君如此言語,我自然是不能拒絕的,不過啊,我需要的是能讀書認字的,最好也懂得經商的,還要不抵觸經商的,不然啊,隻怕我難以任用啊...”,劉禅笑着說道。
袁尚一愣,這厮竟想的如此周到,果然啊,是得要懂得經商的能人,才不會洩露了,好在這樣的人,他們也是不缺的,袁尚咧嘴一笑,說道:“好,就如劉君說的,我便安排三十人前來,這三十人,全部都是通讀經典的,對于經商之道,也頗有研究..也不為難劉君,就三十個人..”
劉禅聽聞,雙眼一亮,說道:“當真?
?
那就别隻是三十個人啊,就來一百個人,可好啊?
?
”
“嗯?
?
?
”,袁尚一臉茫然,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這是為何啊?
”
“人多好辦事啊!
”
“那這一百多個,劉君你也不在意?
”
“我當然不在意,不過,他們的薪水要說清楚的...我不能給他們太多..這要提前說好的。
”
“劉君還要給他們錢?
?
?
”
“當然啊,這怎麼能不給,既然是給我做事,我自然是要給與他們錢财的...”
“我...我..”,袁尚激動的站起身來,握住了劉禅的雙手,“我說實話,前來之前,我還怕劉君不同意,本來還想着以各種承諾來哄騙劉君,逼迫劉君同意呢,沒有想到啊,劉君竟如此對我,劉君真是赤誠之人,乃是大漢少有的忠良啊!
!
!
”
“君莫要如此言語,我也很是開心啊,能夠幫到閣下,我也就安心了!
”
兩人激動的看着彼此,眼裡也是含着淚水,心裡卻是暗自想着:
多好的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