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小胖子的誣蔑,天子沒有半點的憤怒,反而十分的開心,他抱着劉辯返回了大殿内,劉辯到了大殿裡,也有些不聽話,天子要他向聞人襲行禮拜見,他也不聽,将頭藏在天子的懷裡,就是不肯出來,天子也沒有責怪他,他年級本來就小,聞人襲也沒有生氣。
聊了片刻,聞人襲便要告辭,天子抱着劉辯,笑着說道:“若是你真有意開運河,可以先去說服何師,若是何師同意了,朕便同意你開運河....”,聞人襲沉默了片刻,才無奈的點點頭,何休雖然脾氣暴烈,可是比起這位喜怒無常的天子,還是要好一些。
若是不怕挨打的話,還是能跟他說上幾句話的。
聞人襲沉思了片刻,方才與天子告别,天子笑了笑,他可不覺得聞人襲能夠說服何師,何休非常的倔強,對于科功制十分的反感,他是不會同意聞人襲的政見的,天子笑着送别了聞人襲,轉過頭,看向了荀攸,此時,他眼裡滿是暴怒,荀攸吓了一跳。
連忙解釋道:“陛下,臣真的沒有對殿下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
“朕知道,今日負責照料皇子的宮女是哪些,你讓她們過來見朕!
”天子皺着眉頭,陰沉的說道,荀攸點點頭,頓時跑了出去,沒過多久,六個負責照料皇子起居的宮女便被帶到了大殿裡,天子将小胖子放在了一邊,眯了眯眼睛,問道:“為何,皇子會私自跑來厚德殿?
”
“陛下...”那幾個宮女臉色有些惶恐,為首者更是啜泣,說道:“是皇子不要我們随行,稍有靠近,便啼哭不止,惡言相向,我等也是無奈,隻能遠遠跟随....”
天子沒有言語,又問道:“皇後呢?
”
“皇後之姊今日前來拜見,皇後忙碌,故而不知...”
“哦...”天子看到這幾個宮女神情都有些惶恐,手背上依稀有幾處的皿印,她們也是連忙藏住,天子眯着眼睛,又問道:“把手伸出來!
”,宮女低着頭,說道:“奴婢不敢!
”
天子冷冷的盯着她,沒有再言語。
宮女顫悠悠的伸出手來,手背上好幾個嬌小的牙印,已經發紅了,天子看了看身邊的小胖子,問道:“這是你咬的?
”,小胖子茫然的看着父親,連忙搖了搖頭,清脆的說道:“不是!
”
天子又看向了宮女,宮女有些畏懼的看了看劉辯,方才說道:“這是奴婢自己弄傷的,絕非皇子所為。
”,天子看了片刻,兇狠的看着小胖子,問道:“是誰教你這麼幹的?
?
以上欺下,如何為君!
!
”,小胖子被吓了一跳,頓時嗷嗷大哭起來,沒有言語。
天子皺着眉頭,看起來極為的憤怒,他大叫道:“宋典!
”
宋典頓時跑了進來,天子轉頭看向了荀攸,憤怒的說道:“把這豎子給朕帶下去,送到太後那裡去!
!
”,荀攸點點頭,抱起了正嚎啕大哭的皇子,迅速走出了宮廷,那幾個宮女連忙說道:“陛下,皇子年幼無知,還望陛下寬恕啊!
”
“沒事的,他年幼無知,行事兇狠了些,朕能夠理解...”
“隻是苦了你們啊...唉,放心罷,朕會補償你們的,你們家裡若是有兄弟,朕會讓他們進入太學,不會虧待,你們放心好了...”
這幾個宮女連忙大拜道:“多謝陛下!
”
天子擡起頭,看了看宋典,宋典恍然大悟,他猛地揮手,叫道:“來人!
與我拿下!
!
”,周圍猛地跑來數十個宿衛,在宮女們驚懼的眼神中,将她們反手押解,天子逼着眼睛,沒有說話,宋典命令道:“将她們拉到宮外,就地處決!
”
“陛下!
!
饒命啊!
!
”
“陛下饒了奴婢罷!
!
”
“奴婢何罪啊!
”
她們這才開始大哭,向天子求饒,可是天子并沒有理會,她們直接被這些宿衛帶了下去,過了片刻,天子方才睜開了眼睛,擡起頭,看了看宋典,問道:“辯兒真的欺壓她們了?
”
“奴婢确實不知。
”
“算了,真假不重要,無論如何,朕的長子不能有以上欺下的惡名,為了朕的皇子,她們也隻能死了,好生厚葬她們,她們的家人,也不要虧待了,還有...告訴皇後,朕準備為辯兒找個老師,他需要盡快的成長起來....”
宋典大拜,“遵命!
”
與此同時,在何休府前
“聞人公,莫要使吾等為難啊,何公閉門不見客,吾等也是愛莫能助,還望聞人公諒解....”
在府邸前,被天子派來照顧何休的小厮正在與聞人襲交談,聞人襲從皇宮出來,便馬不停蹄的來何休的府邸,對于這位朝中重臣,奴仆也不敢輕視,立刻進去禀告了何休,何休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見到此人,故而,奴仆隻能無奈的堵住聞人襲。
聞人襲面對這位奴仆,皺着眉頭恐吓道:“我這次是有重要的國事,若是你不讓我進去,耽誤了大事,你是沒有好下場的。
”,奴仆有些畏懼,讓另一人堵住大門,自己進去禀告,過了片刻,他又回來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右眼已經變得烏青了。
他堅定的守在大門處。
聞人襲反問道:“你莫非不怕被問罪麽?
”
“何公說,若是奴婢再煩他,不必等诏令,他會當場将奴婢處死....”奴仆說着,閉上嘴,無論聞人襲怎麼說,他硬是不同意他進去,聞人襲說道:“讓我見何公,可是天子的诏令,你....”
聞人襲在何休的門口糾纏了近兩個時辰,也沒能進去,最後失望而歸。
第二日,剛剛教導完了馬均,他便令馬均自行看書,便匆匆忙忙趕往了何休的府邸,奴仆跟昨日一般,還是沒有讓他進去,聞人襲糾纏了半個時辰,有些惱怒了,後退了幾步,看着何府,大吼道:“公羊儒學,不倫不類,狗屁不通,邪門歪道!
”
“有膽的,再說一遍?
”
氣勢洶洶的老頭出現在了門口,手持寒光閃閃的寶劍,盯着聞人襲,那一刻,聞人襲後背發涼,毛骨悚然,牙齒微微顫抖着,“我來,是找到了公羊學派的錯誤,何休,你可敢與我辯論一二?
?
”
“老夫最善辯術。
”
是啊,你這厮辯不過就動劍,當然是最善辯術了,沒辦法,為了與王君的宏圖大志,今日便豁出去了,就是要死在你這老匹夫的劍下,我也一定要你同意運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