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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觀這位小姐與哥哥有一段好姻緣,咱們何不請她回山與哥哥做個壓寨夫人?
”
朱富此言一出,杜遷、鄧飛、楊林均是一怔!
劉慧娘眼中則閃過一絲苦色,可随即就又神色如常,隻有她在袖子中緊攥着的手能表現出她的真實内心!
杜遷小聲道:“可哥哥向來不許強搶民女……”
朱富辯道:“這位小姐可不是什麼民女,她是想要我等性命的仇人之女,饒她一命已是便宜她,于哥哥做個壓寨夫人有何不可?
”
“這……”
杜遷有些猶豫不決!
楊林“哈哈”一笑,道:“如此最好,我正不知拿何物當見面禮見哥哥,如今卻是有了!
”
朱富看向楊林,心知這楊林十有八是知道了自己的盤算!
鄧飛猶豫道:“這……會不會壞了哥哥的仁義?
”
楊林将鄧飛拉到一邊,小聲說:“我雖不知為何,但從朱富兄弟的表現來看,哥哥定是極重視這紫髯伯,以至于朱富兄弟甚至不惜動了麻翻了紫髯伯将他強行帶回山的念頭,如今卻是不用這般麻煩了,隻要将這位小姐帶上山,這紫髯伯就必須得跟咱們上山聚義替天行道。
”,楊林提高聲音接着道:“那劉廣暴躁蠻橫,今番被咱們打傷了手臂,又豈能善罷甘休,咱們若是再将他的女兒帶走,以那劉廣的暴躁脾氣,定會沒完沒了,咱們可不是這東昌府之人,那劉廣哪裡尋得到咱們,隻能尋到不肯離家的紫髯伯,然後向紫髯伯發難,要紫髯伯賠他手臂和女兒,他是官面上行走之人,必有相好的親朋友,紫髯伯怕是少不得刺配千裡,興許會将紫髯伯刺配到那十死無生的沙門島!
”
鄧飛也知道李衍重視皇甫端,因此,盡管對劉慧娘動了恻隐之心,可是卻不敢壞了李衍的大事。
楊林已經将這話頭引了出來,朱富立即順勢勸皇甫端道:“事已至此,哥哥還是跟我等走吧,免得受那牢獄之災死于非命。
”
皇甫端苦笑不已!
他就看了一眼别人的馬誇了一句那馬好,怎麼就落到如此田地?
皇甫端道:“跟你們去了,就能避免那劉廣報複?
”
劉慧娘突然開口道:“他們認為憑梁山泊的八百裡水泊能抵擋住朝廷的圍剿……”
杜遷等人驚奇不已!
從始至終他們這些人可都沒提過他們是水泊梁山的人,沒想到這劉慧娘一語就道破了他們的來曆!
劉慧娘繼續自救道:“梁山泊易守難攻不假,但官府若是一心圍剿,未必就不能攻破那蓼兒窪、宛子城。
”,然後劉慧娘語氣一緩,又道:“鐵棍至尊規劃的發展路線是對的,多做善事,反貪官不反朝廷,等待恰當時機接受朝廷招安,帶領諸位叔伯建功立業……奴家勸諸位叔伯一句,不要為梁山泊招惹禍事,破壞了鐵棍至尊的招安大計,今日之事,不帶走奴家,你我雙方并無太大仇恨,不至于不死不休,奴家再尋個機會好好勸一勸家父,此事就此了了,咱們雙方今後永不相見……”
聽劉慧娘這麼說,杜遷和鄧飛不禁有些遲疑,甚至就連楊林都有些猶豫!
此時就能看出朱富與杜遷等莽夫的不同!
朱富深知李衍對皇甫端的看重,也深知這是他出頭進入李衍眼中的難得良機,如果完不成李衍交給他的賺皇甫端上梁山泊的任務,那麼不管梁山泊将來發展到何種地步,他都隻能是一個局外人!
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朱富将剛剛才收起的短刀又抽了出來,然後看着劉慧娘,道:“小姐好口才,有蘇秦、張儀之風!
然,姑娘的對象卻是選錯了,實不相瞞,我等接到的任務就是請皇甫端哥哥上梁山泊聚義與我等一同替天行道,其餘之事一概不在我等的考慮範圍内,至于未來小姐是否會成為我家哥哥的壓寨夫人,則得看小姐與我家哥哥有無緣份,也得看小姐能否憑小姐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我家哥哥……未了避免被小姐的言語壞事,從現在開始,小姐若是再開口,就休怪小人心狠手辣,小姐應該清楚,于我等的目的而言,其效果相同,甚至更好一些。
”
劉慧娘微微張了張嘴。
那邊朱富眼中殺機暴現!
試探出了朱富的底線之後,劉慧娘苦笑不已――秀才遇到兵,她也很無奈!
見劉慧娘很識趣的又閉上了嘴,朱富将頭轉向皇甫端,道:“今後朱富定找機會于哥哥賠罪,但此事已成,哥哥若不跟我等上梁山泊聚義,怕是少不了被那劉廣糾纏,劉廣其人哥哥也曾領教,哥哥隻看了一眼他的馬誇贊他的馬好,就遭到他辱罵追打,如今他斷了一臂,又被我等掠走了女兒,會如何對哥哥,哥哥可想而知……我家哥哥極為仰慕哥哥的醫術,哥哥若是跟我等上山聚義共同替天行道,必會受到最高禮遇,一展生平抱負!
”
形勢逼人強,不跟朱富他們上梁山泊,就會面臨暴躁蠻橫的劉廣的報複,惹來滔天之禍。
他自己倒也罷了,如是連累妻兒該如何是好?
而且,說不準朱富他們還會用其它方式再逼他上山。
皇甫端暗道:“罷罷罷,且随他們去吧!
”,然後道:“好吧,小人跟你們走,不過小人得先回家一趟。
”
朱富道:“那劉廣是騎好馬走的,遲恐生變……”
皇甫端道:“無妨,小人的家就在前頭不遠處,小人旁的不取,隻取渾家和幼子以及一匹馬,然後就跟幾位大王走,如何?
”
朱富道:“取家人一同上梁山泊倒也無妨,隻是那馬就不必取了,我梁山泊雖不富裕,但卻不缺哥哥一匹馬,這樣,我代我家哥哥做主,隻要哥哥肯跟我們上山,就送五匹馬給哥哥,可否?
”――帶着馬匹目标太大,因此,怕壞事的朱富不想皇甫端帶馬上路!
皇甫端傲然道:“梁山泊的馬加到一起也抵不上我這一匹馬!
”
鄧飛奇道:“你那是什麼馬,竟敢口出狂言,難道是汗皿寶馬?
”
讓鄧飛沒想到的是,皇甫端竟然說:“然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