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見就能成為一國之王,結果,才短短幾個月時間,就變成了一個手無半點實權小官。
如此巨大的落差,讓任得敬實在是難以接受,不,是根本就接受不了!
一日。
任得敬不小心聽到兩個小吏在聊天打屁。
“你猜,陛下甚麼時候會派人去接西夏皇後進宮?
”
“我估計快了,我聽說,不少人都在謀劃此事,想要立這個大功,進而飛黃騰達。
”
“我也聽說了,好像最積極的,還是要屬咱們尚書,我還聽說,早上他還去過一次安樂侯府,不知道是不是說這事的?
”
“每個人成功,都必定有其道理,若論能力,咱們尚書未必是一衆尚書當中最強的那一個,但若論揣摩咱們陛下的心思,怕是沒有一個尚書能出咱們尚書左右,這也難怪咱們尚書如此得陛下寵信,連開國二十功臣之名都給了咱們尚書,大中降臣那麼多,有能力的也不在少數,像唐左丞(唐恪)、李右丞(李綱)、李尚書(耶律大石),可開國二十功臣有他們的份嗎?
昭勳閣有他們的位置嗎?
所以說,咱們還得跟咱們尚書學習為官之道。
”
“是啊,若論做官,怕是真沒有人比咱們尚書更會的了……可惜你我位卑,否則,也可以貪一貪此大功,興許也能一舉飛黃騰達。
”
“你我就别想了,惦記這個大功的人太多了,怎麼都不可能輪到你我。
”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西夏李氏雖有一個侯爵,可誰人不知,這隻是陛下安慰西夏李氏的,等這股風頭一過,必定會處理西夏李氏,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說穿了,那夏主其實就跟李後主一樣,已經無權無勢,因此,必須得夾着尾巴做人,所以,吃多大的虧,西夏李氏都不敢言語,否則,等待他們的就是滅門之禍,現在也就仗着西夏李氏剛到京師沒多久,西夏也還沒有完全平定,要不然,打秋風的,恐怕早就去了,這種情況下,誰不想從西夏李氏身上撈此大功讨好陛下,萬一陛下一高興,重賞且不說,說不準還能連升三級。
”
“不過這功勞也不是那麼好撈到的,西夏李氏畢竟剛剛才到燕京,西夏那裡還有數十萬黨項人,大家都要注意點影響,要不然,以咱們尚書的權勢,西夏李氏還不早就乖乖交出西夏皇後了,對了,還有西夏太後,聽說,西夏那兩位太後,一個還不到三十,另一個更是才二十出頭,都是陛下喜歡的年紀。
”
“年紀甚麼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的身份,你見咱們大中滅掉的哪個王國的皇後、王後不入宮的,别說皇後、王後了,就連皇妃、王妃、公主,總之是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都得進陛下的後宮,這天底下,隻有陛下才是正統,旁人誰敢享用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這不是逾越嗎?
”
“……”
“……”
任得敬聽出來了,這兩個小吏有些膨脹了。
其實——
不僅這兩個小吏,大中的很多人,現在都有些膨脹,覺得大中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李衍就是那千古第一帝,甚麼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都跟李衍比不了,而大中就是那千古第一王朝,連漢唐都比不了。
當然,大中和李衍也的确是有這個實力,單以國土面積來算,也就唐朝在最強盛時期能勉強勝過大中一籌,甚至就連漢朝都已經遠遠不如大中了,而且,大中的國土面積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西域的嶽飛和東北的劉锜都在磨刀霍霍,因此,用不了多久,大中就會超過盛唐,成為最強盛一朝,而這一切的一切,隻是李衍用了二十餘年時間就做到了。
中國人的心裡變化如何,任得敬并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這兩個小吏所說的大功。
任得敬的眼珠一轉,就計上心來,然後就去安樂侯府求見。
得知任得敬前來求見,安樂侯府上下皆摩拳擦掌,想要找任得敬報一報亡國之仇。
可這些人全都被李仁孝攔下來了——李仁孝隻一句話,“你們想害死李氏滿門嗎?
”,安樂侯府的人就全都蔫了,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已經不再是西夏皇室、宗室了,而是平民,需要夾着尾巴做人的平民,這種情況下,他們若是敢鬧出點事來,真有可能會給西夏李氏帶來滅門之禍,所以,盡管他們恨任得敬恨到甚至想食其肉、喝其皿的地步,可他們依舊得忍着。
不多時,李仁孝就派人将任得敬請到廳上,然後仿佛見老朋友一樣跟任得敬寒暄道:“多日不見,不知員外郎一向可好?
可還習慣燕京的生活?
對了,禮部的公職很忙吧,不知員外郎怎麼還有時間來我這裡?
”
任得敬聽罷,臉就是一抽,他怎麼會聽不出來,李仁孝這其實是在說:“讓你好好的國相不當,國王也不當,非要犯上作亂叛亂,活該你落得今日的下場!
”
你當任得敬不後悔之前的選擇?
隻是,事已至此,任得敬就是再後悔,也屁用都沒有了。
所以,任得敬很快就擠出一個笑容,直奔主題道:“我今日前來,沒有旁的事,就是想捎個口信給我女兒,她妹妹想她了,看她甚麼時候有時間進宮一趟,在宮裡住幾日,好好陪一陪她妹妹。
”
一聽任得敬也是為将任太後送給李衍而來,李仁孝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道:“任得敬,你不要太過分了,陛下曾親口答應保我李氏一世富貴,你難道敢連陛下的命令都違抗?
”
任得敬悠悠地說道:“老朽自然是沒有膽違抗陛下的命令,可侯爺真确定,陛下的保證,也包括西夏皇後和西夏太後嗎?
”
李仁孝心神一動,然後沉聲問道:“你這是甚麼意思?
”
任得敬笑說:“沒甚麼意思,就是想提醒侯爺一句,陛下削去侯爺的夏主之位時,可曾削去西夏皇後的皇後之位,可曾削去西夏兩位太後的太後之位?
”
經任得敬這麼一提醒,李仁孝的瞳孔當即就是一縮,随即冷汗直流!
任得敬的聲音再度想起:“君臣一場,老朽就多嘴再提醒侯爺一句,千萬别因為三個女人,而斷送了李氏滿門的性命。
”
……
……
PS:昨晚睡不着,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多大歲數了?
想了又想,算了又算,才發現我已經三十六了。
又一想,我都已經這麼大歲數了,連個最基本保證都沒有,這我萬一有個好歹,可咋整,而且,我已經感覺到了我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雖然因為沒有體檢過,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病,但指定不是完全健康就對了,個人估計,三高有可能已經占兩樣了(高皿脂和高皿壓),關鍵是心髒不好,說不準哪天就突然病倒了,進而就失眠了。
一直到早上四五點鐘才睡。
睡醒以後,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那就是去辦個醫保,這樣,萬一我真有個好歹,也有點保證,不至于因為負擔不起我的治療費用給家人帶來滅頂之滅,更有甚者,不至于讓家人因為給不給我治病而争吵,那我這一生就真成為悲劇了。
所以,今天我花了一整天時間(其實是半天時間,我起來時,就已經快一點了),給自己辦了個醫保。
結果,今天又打狼隻寫出來了一章。
我有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