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曹純領虎豹騎先歸兖州,待其等至濟陰郡内,趙雲已得斥候回報,料徐州之圍已解,便撤軍而走。
今天下屯田招民之諸侯漸衆。
公孫瓒在易縣屯田,徐州陶謙尚在時便由陳登組織屯田,兖州曹操亦屯田,鄧季四等民之策不再如何吸引人,加上豪傑世家盡在鄉野間傳鄧季為國賊,為禍世間,無知懼者衆,此次骁騎軍兵出汜水關,民衆多有驚恐逃離,肯随往河南的不多,趙雲連擾三郡,才得六七萬人口。
四等民之策不足再吸引人,這六七萬願意遷往關中的人倒多半是奔着司隸良醫而來的,便大有染傷寒者随隊,到汜水關外,少不得又要再甄别屯留一番,不使其等帶病入關。
其餘收獲不大,不過能解得徐州危難,戰略目标就算完成。
鄧季在長安得報後,傳令趙雲,若曹操再有東伐事,可自出兵襲擾。
得趙雲拖延住曹操東略意圖,自家的圖謀就該進行了。
盛夏中,鄧季聚集田豐、賈诩、田疇、杜畿、賈逵、張義、楊立、鄧芝、張既等文臣,商讨新的分民之策。
他們并非修改四等民之策,隻是要想謀奪涼州,便需得有一種新政策來治理數量衆多的羌、氐。
不僅涼州,便是三輔右扶風、左馮翊兩郡今亦有不少羌氐部落存在,若早晚不尋變通之計,羌氐難治,關中難安。
羌氐中如今雖已有不少開始習農耕,卻仍以畜牧為主,若要将其等引為己用,便不能将他們如漢民一樣捆綁在很少的土地上。
該如何治理這些異族,使他們心向自己不再輕易生叛意?
鄧季兩世為人沒能學會如何處理,對此隻能抓瞎,再無計可施。
之前所行的政策都是由鄧季提出,田豐、田疇等來完善。
這次主公卻不再能吭聲拿大主意。
幸好發展到現在,治下文臣們已對四等民之策吃得通透,依靠集體的力量,這些吸納了新事物的智者們也足夠仿定出一個類似的東西來。
動亂、疫病多年,如今羌氐所居之區,更是地廣人稀,不缺大片大片的草場。
數日聚會探讨後。
得出以虎牙、威烈二軍行雷霆手段震之,再行于扶風、馮翊羌氐部落中的新法規:
居于司隸治下之羌氐,各部需由官府造冊,統計人口、戶數,受官府統轄、重新劃分草場,不願者當于三月内遷出。
否則為行不法者,當有軍擊之,所俘男女罰與它部為奴。
羌氐各部最多允許有民五百戶,若超此數者,需得分部衆出,由官府另行安置。
羌氐各部隻許于官府劃分區域内放牧、耕種,違者為不法。
罰與它部為奴。
羌氐各部将分為功部、良部、平部三等。
功部中每戶分三十引(注)長寬之牧地,良部每戶二十引長寬,平部十引長寬。
各部按戶數累積共計,并不一一分給到戶。
羌氐各部,需積功升所部之籍!
每歲每戶需納成年牛馬牲畜一口與官府,納足得計為十功,不足數則缺五扣減一功。
所部精壯願入選從軍者,每入選十名卒兵計一功。
逢戰斬敵十首為一功;捐獻牛馬牲畜于官府者,足五口計一功;改習漢話,足十人通漢語計一功。
所部有私掠他人、違法事者,一人肇事扣減一功。
若合部同謀,不論功數,盡貶與它部為奴。
每歲末時查功數,重劃草場牧地。
足十功者為平部。
三十功者為良部,六十功者為功部。
不足十功者收歸牧地,所部逐出治下,負功者貶與它部為奴。
災年可酌情減免。
以上雖是由一衆文官商讨出來的,不得不說,這樣的新政策深深體現出對外族兇狠的一面,全不見讀書人的半點斯文與溫柔。
每歲每戶納一頭成年大牲畜,這是重負,當然能夠想象到,這樣的政策頒布出去時,羌氐各部的反對、憎恨将如同世家豪族對四等民之策一樣。
但鄧季聚虎牙、威烈兩軍及黑鐵衛,自己又遷居長安所為何?
亂世中本強者為尊,隻要能用手中的長戟硬弓讓其等屈服,随時間推移,每歲重新劃定牧區,兇悍的羌氐或能漸漸明白他們占有的廣大牧區非私産,漢民非羔羊,或亦能漸漸能融入鄧季治下來。
每歲重新劃定牧區,使得官府的任務又要變得繁重,不過隻要能将羌氐真正納入治下,減少、消滅後方的隐患,變害為利,這就是值得的。
費十年之功,尚不知能否可見效,然若見效,或可消百年之害。
對關中、西涼的羌氐二族,張既建議安撫剿殺共用,并沒有錯。
不過這次文臣聚集探讨,更多注重的是将之前四等民之策改用在異族身上,以武力強權保證,規劃政策來對彼等統而治之。
若其策真能推廣開去,得羌氐部落依附,在邊遠地區放牧,好不容易積功換來的草場,即便觊觎者是同族,會容許侵犯?
除此外,每歲有大量的牛馬牲畜為用,還能從羌氐民中抽出骁勇者加入到卒兵。
其中或有遺漏錯誤處,不過可以慢慢改補。
初時當艱難,不過三輔羌氐還不算勢大到不能治的地步,若能以武力保證堅持下去,所得的好處将是巨大的。
這項政策今歲還不能施行,隻可先告知出去,武力攆走不願接受的,留下的羌氐們尚可在其如今占有的牧地上放牧至明歲末。
這段時間由官府統計人口、戶數,戶口過多者先分離。
待來年初各部開始記功,歲末時再統計,再翻年後才開始劃定功部、良部、平部。
治羌氐的最終政策出來後,辛苦幾日的軍師太守們才各散去。
張既在其中身份最低,唯一的一位縣令,隻因他出仕後,對現行的四等民、律法補益甚多,已有功勞于前,又熟悉羌氐,田豐才特意請來的。
張既縣令還沒做足半年,田豐、賈诩已盡屬意他為治理右扶風的不二人選。
隻苦資曆太淺。
連續幾日随衆人思考、讨論、決斷,鄧季亦疲倦得厲害,待衆人散盡,方揉捏着鼻梁骨緩緩向後院行去。
順路溜達到蔡姬屋内,昭姬正在旁輕輕給熟睡的女兒扇蚊蟲,見他入内,也歡喜。
小聲問道:“将軍今日卻歸得早!
”
“事已畢,便早些!
”鄧季随口解釋一句,湊近過去看看女兒,又吩咐道:“今夜便歇在此,換人燒水來,我先沐浴。
解解乏!
”
蔡琰忙出外叫一聲,使伺候的幾名罪民婦打水燒熱,又使人去告知伍夫人鄧季今夜歇于她處,才将襁褓中熟睡的女兒抱到外間,使人送到唐姬處一并照料,方才再入内,問鄧季道:“治羌氐之策。
妾可與聞否?
”
“再幾日州郡俱知,此事非機密,如何不可?
”鄧季懶懶地斜靠在榻上,将最後讨論出的結果一一說給她聽。
雖是被迫委身于鄧季,然如今女兒都已産下,彼此已是家人。
見他說話間疲憊模樣,蔡琰亦有些許心疼,走上前輕輕替他捏肩。
一邊留心聽說話。
對方雖出自強梁,待家人親近還算得好脾性,待得聽完,蔡琰遲疑一會,還是大着膽子勸道:“妾本女流,不該論政事,然侍将軍已久。
亦有不吐不快之時。
今妄語一二,将軍勿罪:欲治天下,當不可有此民彼民之分,異族亦當一視同之。
施以仁義,立大德,方能得四野歸心,天下順服,何隻持于武事施威?
以武迫人,恐不可久也!
”
前番求鄧季饒恕衛氏一族時,蔡琰便說過類似的話,這是儒家的傳統觀點,倒不能說她不對。
自為鄧季所得後,身為姬妾常居府中不得外出,對本地民情了解甚少,此時隻是以接受的教育、認為的道理來勸說罷了。
“此說恐不全!
待得閑,你等當多往民間走走!
”看着她清秀脫俗的面孔,鄧季吩咐過一句,忍不住又脫口道:“若無我逞武立于此世,你或已為異族所得!
”
“昭姬見識淺陋,本不該妄語!
”蔡琰面帶不解,又問:“然将軍何出此言?
”
“不過戲語而!
”
鄧季自知失言,隻是見她此時清麗脫俗的面上露出迷惑模樣,竟有别樣風情,忍不住心中一蕩,将她扯進懷裡,一隻手順衣襟摸了進去。
昭姬初為人母,原本勻稱的嬌軀如今已豐滿許多,特别兇前兩乳變得豐碩,鄧季一手竟然握不下。
自懷上孩兒後,蔡琰再未被寵幸過,被他賊手把玩着兇前玉兔,亦有意動,隻是天尚未黑,忍不住羞惱道:“天色尚早哩,且将軍尚未沐浴!
”
看她嬌羞模樣,鄧季更是食指大動,翻身便壓上去,嘴中笑道:“奈何事急!
”
兩具身體疊在一起,果然能感覺到男人劍拔弩張的兇器頂在小腹上,昭姬便不再多言,含羞閉目,乖乖任對方将自己剝得精光。
待男人引兵入巷時,她更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接着便嬌喘籲籲,輕扭嬌臀相應。
正在婉轉得趣間,門外突有罪民婦出聲問道:“蔡姬,熱水已畢,需奴等擡入否?
”
“啊!
”突驚聞人聲,蔡琰頓時一聲高呼出來,隻是身上的男人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尚在任意馳騁,一下下刺得更加兇猛,引得體内春情洶湧澎湃,她隻得急促道:“不……不必!
置于門外便可!
”
注:引,長度單位,一引等于十丈。
此時一裡地有兩種說法,一為一裡三百步,每步六尺,則一裡為一千八百尺;另一種說法為一裡十五引,一引十丈,則一裡為一千五百尺。
大概是前後說法不一,今人已不可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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