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詭刺

第十九章 路,始于腳下

詭刺 紛舞妖姬 6649 2024-01-31 01:11

  看着幾條狼包抄上來,圍着自己不斷遊走,風影樓緩緩脫下了外衣,把它一層,一層,接着一層,用力裹到了自己的左手上,直到在他的左手部位,形成了一個足夠抵擋鋒利牙齒啃咬的保護盾。

  風影樓的動作很慢,很仔細,而他周圍的狼,果然沒有發起進攻。

  聆聽着周圍十幾匹狼,那低沉而有力的呼吸聲,風影樓的心裡想到的卻是:“謝謝你,教官。

  在第五特殊部隊,有一個教官,在戰場上同時面對幾隻訓練有素的軍犬圍攻,他步槍彈匣裡已經沒有子彈,他就是用一把格鬥軍刀,和四隻軍犬纏鬥了整整十五分鐘,他的右眼被軍犬生生抓瞎,他全身重傷,最後抱着剩下的兩條軍犬,一起撲到了地雷上。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最後卻在手術台上,支撐過了漫長的八小時,硬是重新睜開了雙眼。
從此以後,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對軍犬和同類的研究上。
從此以後,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又多了一門短期培訓課程。

  任何一個接受完中級軍事培訓的學員,都必須知道,在戰場上如何沒有了槍,沒有了人類最自豪的自動武器,應該如何面對一群軍犬,甚至是一群狼的聯手進攻。

  任何一個學員,在上這堂課時,都會絕對認真,就算是有受傷了,也沒有人會哼上一聲。
因為那個全身都被軍犬咬得破破爛爛,更被地雷炸得失去了一條胳膊,一條大腿,就連臉都隻剩下半張,看起來當真是人不人,鬼不鬼,注定一生再也無法找到伴侶,隻能孤獨終老的男人,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用他僅剩的一隻眼睛,靜靜的看着他們每一個人。

  沒有人能忘記,親眼看着他們一點點成長,一點點學會如何在面對軍犬,甚至是狼群時,最大化的保護自己,直到他們學完這門課目,走出了教官,教官眼睛裡揚起那種如釋重負。
也隻有在那個時候,他們才會在眼前這個全身都被撕咬得破破爛爛,再也沒有了幸福人生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屬于一個男人最奪目的燦爛。

  所以,每一個學員,在結束這門短短的課程時,他們都會輪流走到那名教官面前,一個接着一個,深深彎下了自己的腰。
然後再誠心誠意的說上一句:“謝謝!

  也就是在這個教官的身上,他們這群出身名門的[***],才真正懂了什麼叫做“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記住,無論是軍犬還是狼,它們在聯手作戰時,面對獵物的攻擊方式都一樣。

  就在這個身陷重圍,随時可能面對狼群從四面八方瘋狂進攻的最要命時刻,教官那殷殷叮囑的聲音,又在風影樓的耳邊回響:“它們的體重和身形,相對人類來說,并沒有占據多大優勢,為了防止受到緻命反擊,它們絕不會輕易從正面,向防守嚴密的目标發起進攻。
它們總會想方設法,打亂目标的節奏,直至出現足夠讓它們發起攻擊的防禦漏洞。

  “打個簡單的比方,狼群如果想要進攻一匹體形比它們大得多的駱駝,它們選定目标後,絕不會立刻發起進攻,它們會不斷的在駱駝附近遊動,它們就是要讓駱駝看到自己,感受到生命危險。
而駱駝,在這種時候,一邊都會不顧一切的撒腿狂奔,可是請問,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樣的動物,在長途奔跑時,能比狼,更堅韌,更持久?

  聽了那堂課,風影樓才知道,原來比拼耐力,就連号稱“沙漠之舟”的駱駝,都不是狼的對手。

  “狼群會跟在駱駝的身後,不停的搔擾,不停的遊動,它們逼得駱駝不停的奔跑,逼得駱駝不敢吃草,不敢喝水,甚至不敢睡覺。
這樣持續三四天後,駱駝的精神和體力,就會被它們逼到極限,而到了這個時候,狼群就會集中力量,對駱駝發起最後的攻擊。

  風影樓不會忘記,當時他聽到這裡,舉起手,直接問出了一個在其他學員看起來,很好笑的問題:“如果駱駝被狼群包圍後,它依然可以保持鎮定,哪怕是真的怕了,依然可以喝水吃草,甚至能想方設法的讓自己時不時閉上眼睛,休息幾分鐘,狼群會怎麼辦?

  就連教官也笑了,他隻剩下半邊臉,這樣一笑,說不出來的詭異,但是他的眼睛裡,卻帶着淡淡的暖意,“如果真的有在狼群包圍下,還能大模大樣的吃草喝水,甚至敢閉上眼睛打盹的駱駝,那它不是從小就撞壞了腦袋,就一定是駱駝之中的英雄,甚至是傳奇了。

  說到這裡,教官走到了教室的牆角,把自己的後背緊緊貼着牆壁,他用自己僅剩的那隻眼睛,盯着風影樓沉聲道:“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種駱駝,它又聰明的找到類似于此的位置,狼群想要撲倒它,唯一的方法,就是從正面,冒着被它用蹄子直接踢傷,甚至是踢死的危險,強行進攻。
面對這種情況,隻要沒有面臨再吃不到肉,就會全員餓死的危險,狼群就會放棄眼前的目标。

  風影樓再次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那麼請問,我們又如何判定,到了什麼程度,狼會放棄對目标的追殺?

  “簡單!

  教官快步走到黑闆面前,他抓起粉筆,隻用了聊聊幾筆,就畫出來一幅地形草圖。

  “狼除了圍捕,它們更喜歡埋伏起來,等着獵物進入它們的伏擊圈,再突然發起襲擊。
打個比方……”

  教官在黑闆上,寫了一個“兔”字,就算是有一隻兔子,進入了狼的伏擊圈。
“狼會在暗中計算它和兔子的奔跑速度,如果兔子在中途轉身,縱然它立刻撲出去,仍然可以抓住兔子,但是如果它追殺時,需要跑超過一百五十米,狼就會放棄眼前的獵物。

  風影樓還沒有說話,坐在同一間教室裡的龍王,就已經瞪圓了眼睛,放聲叫道:“為什麼?

  “因為它追一隻兔子,要跑一百五十米,這其中會出現太多變數。
兔子可能正好看到一個洞,躲了進去,讓狼就算恨得牙癢癢的,也隻能掃興而歸;這隻兔子可能是短跑冠軍,跑過一個山坡,竄進叢林,再也不見了蹤影。
狼必須要考慮,為了追一隻小小的兔子,它必須高速奔跑一百五十米,付出這麼高的體力,還要面對這麼多的不可預測變數,究竟值不值!

  教官在黑闆上,寫下了“150米”這一行字,沉聲道:“所以,你們隻需要用一隻兔子身上的肉,還有一百五十米,這個公式來推算,就不難找出狼群在捕獵時,可能堅持到的程度!

  “對了,”教官淡然道:“狼是最記仇的生物,如果你把它們真的激怒了,你要面對的,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長期襲搔戰,除非你能讓它們感受到整個群體覆滅的危險,否則的話,它們絕不會放棄對你的進攻!

  就是因為在二十多年前,一位第五特殊部隊的軍人,在戰場上和同伴失散,手裡的自動步槍,又打空了所有子彈,卻和敵方的四頭軍犬狹路相逢,隻能用格鬥軍刀拼死對抗,最終用就連死神都要望而卻步的堅韌與責任感,重新睜開了雙眼,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才有了那樣一門隻需要區區三天時間,就能接受完成的短期課目。

  就是因為接受這門隻需要三天,就能結業的短期培訓,風影樓才會站得這麼直,這麼穩。

  他背靠着汽車,狼根本不可能從他的背後發起進攻。
雖然隻是孤身一人,但是他的腰挺得很直,他毫不在意的和狼彼此對視,目光竟然比狼更兇更狠也更放肆和不馴,竟然和身邊十幾匹狼的氣勢,硬拼出了一個旗鼓相當。

  在這種情況下,狼群縱然占盡優勢,為了防止風影樓的臨死反撲,在種族繁衍的天姓下,它們也不會随意從正面,對着風影樓發起進攻。

  衣服,外加一塊被風影樓用軍刀割成條狀的皮墊,全部一層層纏到了他的左手臂上,在二十幾條狼的注視下,風影樓又用一根布條,把格鬥軍刀的刀柄死死纏到了自己的右手上,這樣的話,除非狼把他的右手整隻咬斷,否則的話,他就絕對不會丢掉自己身邊,最鋒利的武器。

  風影樓把背輕輕靠在汽車上,他的動作很慢,很從容,他現在仿佛在做一件最珍貴的藝術品,臉上帶着絕對認真,動作一絲不苟,他的雙手,更穩定得沒有半絲顫抖和猶豫。

  已經走到遠方,靜靜打量着風影樓的狼王,輕輕側起了腦袋,大概它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風影樓這種人吧?

  左臂上的護盾纏好了,右手上的格鬥軍刀也綁死了,在衆目睽睽之下,風影樓的腳步終于動了。
當他的背後,離開了汽車的保護後,狼群猛然活躍起來。
七八條狼圍着風影樓的身邊不停的打轉,時不時在他身後,還發出一點充滿警告和威脅意味的低鳴。

  風影樓當然知道,狼群做出這樣的小動作,是因為它們清楚的明白,無論是人類,還是生活在大自然中的動物,最大的緻命弱點,就是脖子上的喉嚨,那些狼就是等着自己聽到背後的聲響,下意識的回頭,再由前面那頭比同類更強壯,大概也更敏捷的狼,對着風影樓發起緻命一擊,閃電般的咬斷他的喉嚨。

  所以,風影樓根本就沒有回頭。
他隻是用一種近乎機械齒輪般,穩定而緩慢的節奏,在一群狼猶如衆星拱月般的擁簇下,一步步的走着。
無論四周的狼,如何的移動,如何的挑釁,如何的發出聲音想引起他的注意,風影樓的反應,就是……根本不艹理你!

  一群狼,一個人,竟然用這種方法,形成了一種詭異到極點的平衡,從旁人的角度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個嚴肅的主人帶着一群精神抖擻的狼狗,在逛徒散步般,“和諧”得令人側目。

  但是現在風影樓,隻要稍稍露出膽怯,哪怕他的身體,因為狼忽近忽遠的挑逗,無法自抑的輕輕一顫,至少有四五條狼,就會同時對他發起進攻。

  面對這種步步殺機的試金石,風影樓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學到的堅強,他被七名國内心理學大師聯手磨砺出來的堅韌神經,終于再無保留的全部綻放出來。
在陳燕和許婷婷心髒幾乎都要停止跳動的注視下,他竟然嘴唇輕輕向上一挑,對着面前幾條不斷挑釁,卻始終不敢真的對他發起進攻的狼,露出了一個充滿不屑意味的微笑。

  然後風影樓的腳尖微微一挑,直到這個時候,那些狼才驚訝的發現,它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風影樓吸引,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讓風影樓走到了那頭死掉的母狼身邊,而它用腳尖輕輕挑起,直接抓到左手裡的,赫然就是那隻引發整場事件的小狼崽。

  “教官說,你們是很記仇的生物,所以我想,如果你們對我的仇恨,超過了一切,就會為了我,而放棄其他目标吧?

  在喃喃輕語中,風影樓的臉上還帶着猶如春風般的微笑,但是他捏在左手裡的小狼崽,卻猛然發出一聲嘶心裂肺的慘叫,在狼群的包圍中,風影樓竟然把那隻小狼崽給活活捏死了。

  看着風影樓把再也沒有半點生機的小狼崽随意丢到地上,周圍的狼呼吸猛然變得粗重起來,就連它們不斷移動挑釁的動作,也突然陷入了靜止狀态。

  一個種族想要繁衍,就必須保護好自己的下一代,這是生物進化過程中,必然深深烙進它們靈魂深處的法則。
無論是誰,敢于觸犯這種法則,就必然要面對最憤怒而瘋狂的進攻。

  要不然的話,為什麼平時手無束雞之力的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險,可以在瞬間,變成最瘋狂的母獅?

  到了這個時候,身陷重圍,随時可能被一群徹底憤怒了的狼撕成碎片,風影樓竟然還在挑釁,還在微笑,他伸出左手,指着遠方的狼王,道:“來啊,來啊,看我不爽的話,上來咬我啊!

  “嗷……”

  悠長的狼嗥直透雲霄,風影樓身邊的狼群,隻到狼王的怒嗥,它們所有的搔動都消失了,它們又開始圍着風影樓四下移動,想要用這種方法,分散風影樓的注意力。

  看着那頭強行壓制住狼群憤怒的狼王,風影樓笑了,他低聲道:“狼王,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隻可惜,你終歸到底,也隻不過,是一頭狼罷了。

  風影樓再次挪動自己的腳步,他帶着自己身邊的狼,慢慢的向更遠處的大山走去。

  一群狼,為了捕殺一頭駱駝,能不斷搔擾幾天,直到駱駝的精神和體力,都被它們徹底拖垮,才發起最後攻擊,這麼算下去,他風影樓身上也有一百五十斤肉不說,和狼群更結下了皿海深仇,它們怎麼也可以捺下姓子,圍着自己身邊三四個小時吧?

  當然,前提是,他必須用比鋼絲更堅韌的神經,把自己生物面對死亡的本能畏懼,全部壓制下去,拼盡全力,擺出強者的姿态,讓狼群不敢稍有輕辱。
否則的話,不死不休的決戰,必然會提前展開。

  呆呆的看着風影樓,竟然帶着一群狼,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遠方的黑色蒼幕中,許婷婷和陳燕,才終于明白,風影樓為什麼會突然走下汽車。

  “陳燕,我要向你宣戰。

  許婷婷輕輕吸着氣,她望着眼淚不停的流出來,眼睛裡卻散發着夢一樣神采的陳燕,道:“我知道,你雖然一直叫他風影樓哥哥,但是你從來沒有真正把他當成哥哥,你喜歡他,從見他第一面,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時,你就喜歡上他了。
做為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應該搶你最喜歡的初戀,但是……象風影樓這麼精彩的男人,也許這一輩子,我們也隻能遇上一個而已。

  “他在汽車站面對一群騙子,污蔑他不學無術,把女朋友的肚子弄大了,就不負責任的離家出走時,他一直帶着滿不在乎的笑容,直到最後他突然出手,轉眼間就把幾個看似占盡上風的騙子全部打進十八層地獄時,他說過,‘我風影樓這一輩子的信條是對祖國要忠,對親人要愛,對朋友要義,對敵人要狠,我最讨厭的就是沒有擔當的男人,最恨的就是抛棄責任,臨陣脫逃的懦夫’。

  風影樓當時說的這一段話,在許婷婷的心裡,肯定留下了無可磨滅的印象,否則的話,她又怎麼可能一字不漏的全部重複了出來?

  “我已經親眼看到,他對親人的愛,對朋友的義,對敵人的狠,我更相信,他對祖國的忠。

  許婷婷的眼睛裡,也露出了和陳燕一樣的迷戀,“他面對敵人心狠心辣,他對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卻象春風一樣的溫暖,如果能成為他心愛的女人,我相信,一定會獲得一生一世,再無遺憾的幸福。

  “對不起,陳燕,我知道不應該,但是看着這樣的男人,我不可能不被他吸引。
而且,我不僅僅是想當他的女朋友,我雖然隻有十六歲,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需要什麼樣的丈夫,我更希望能在幾年後,可以穿上嫁衣,成為他的新娘。

  “所以,如果這一次,我們三個都能活着回去,我會拼盡一切力量和你争,就算他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我還是會繼續争,就算是輸,我也要輸得徹徹底底,輸得再也沒有半絲僥幸!
因為,風影樓,他值!

  在陳燕呆呆的聆聽中,許婷婷扭頭看了一眼車窗外。
再也沒有了狼群的身影,甚至就連它們低低的嗥叫聲,都徹底消失在遠方。
許婷婷打開了車門,把陳燕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别小看我!

  許婷婷把圍巾解下來,把自己和背上的陳燕綁在了一起,她擡起頭,望着不斷向遠方沿伸,隻有兩排孤獨的車轍不斷向遠方沿伸,為她們指明了回家的路,許婷婷低低的笑着,在她的眼睛中,閃動的着,分明就是不屈的倔強:“不就是十五公裡山路嘛,我走上一步,就能少上一步,我就算是爬,也會把你背出這片大山。
如果連這麼一點點承諾都做不到,我将來怎麼當他的女人?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急促而短暫的狼嗥,風影樓終于還是和身邊不斷遊走的狼動手了。

  聽着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許婷婷的腳步不由略略一頓,可是她沒有回頭,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就這麼頭也不回的背着陳燕,沿着她們來時留下的車轍,踏着滿地的積雪,繼續向前方走去。

  陳燕卻在許婷婷的背上掙紮起來,許婷婷厲聲喝道:“不要動!
我們現在過去,除了分他的心,還能做到什麼?
你要明白,我們能活着離開,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
陳燕,你不要太脆弱!


  說到最後,許婷婷已經是聲色俱厲,從來沒有見過許婷婷這一面的陳燕,真的被許婷婷吓住了。
她也和許婷婷一樣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最終還是放棄了掙紮,伏在許婷婷的背上,任由她背着自己,一步步的和風影樓越行越遠。

  陳燕一次次回頭,望着那輛半路抛錨,靜靜停泊在這片冰雪世界裡的汽車,回想着這幾個月來,和風影樓相處的點點滴滴,從她眼眶裡流淌出來的熱淚,不停的傾灑下來,弄濕了她和許婷婷的衣服。

  但是陳燕真的沒有注意,正在低着頭,背着自己一步接着一步向前走,隻走出了幾十米,就已經開始輕輕喘息起來的許婷婷,眼角那淡淡的淚痕。

  從懂事開始,受盡萬千寵愛,更展現出非凡才華,無論出現在哪裡,總會成為衆人關注焦點的許婷婷,也哭了。
看到這麼精彩的男人,這麼精彩的人生,看着他帶着一往無回的勇氣與溫柔,和她們背道而馳,走向了黑暗的彼端,也許再也無法回頭,許婷婷她不能不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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