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内容開始-->開學了,大的小的孩子們又一次回到了學校,這是屬于他們的地方,一個個如同小精靈一樣活潑可愛,三五成群在院子裡追逐打鬧着,沒有絲毫假期帶來的陌生感。
每當看到有老師經過,孩子們都會非常有禮貌地站住,向老師表達敬意:“老師好!
”“老師好!
”老師們也會點一下頭象征性地表達謝意。
喬曉靜還是首次遇到這麼多學生向自己問好,她要去教室拿東西,一路上遇到至少有二十個學生喊“老師好”的,她有點兒不大習慣,走路速度越來越快,最終跑了起來,面紅耳赤沖向了教室,學生們先是有點兒不解緣由,緊接着一陣哈哈大笑。
洪厚的鐘聲又一次敲響了,學生們吵吵着沖進了各自的教室,喧鬧的校園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老師們紛紛走出了自己的宿舍,手中都拿着書本、粉筆和教鞭,步履矯健而急切,朝前方堅定地走着,喬曉靜也不例外。
她來到一年級教室,讓學生們打開課本,開始了新學期第一節課的授課。
要講的課程喬曉靜用了大約兩刻鐘時間就已經講完了,她鼓勵大家踴躍舉手将沒有弄明白的問題提出來,以便在剩餘的時間解答,可是學生們大眼瞪小眼,沒有一個舉手提問的,喬曉靜便轉身在黑闆上寫了三道數學題:1+()=5,6-()=2,4-()=0。
然後說誰會做這三道題請舉手,坐在教室裡的十來個學生中,僅三人舉手,喬曉靜見狀便讓舉手的三名學生都到講台上來,每人一道,看誰做得又快又好。
三名學生沖上講台,磨磨蹭蹭将三道題做完了,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喬曉靜在一旁看了看答案,得意地點了點頭,準備給學生們講這三道題的解法,突然,嘔吐感來襲。
她用一個手捂住了嘴,另一隻手點了點課本示意自習,跑出了教室。
喬曉靜沖進了女廁所,可是什麼也沒吐出來,隻是感覺腸胃一個勁往上頂往上泛。
當她感覺有所緩解,她用水洗了洗臉,漱了一下口,扶着牆站了一會,又朝教室走去。
臉色蒼白。
喬曉靜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亂極了。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春花,她知道隻有母親才會讓自己好起來。
遺憾的是,曉靜哪裡會想到自己的母親已經蒼老不堪,窘迫不堪了呢?
按年齡算,曉靜的母親春花也就是中年人,但因為體質虛弱,疾病不斷又久病未治,腿腳已經不大利索,要走路就隻能依仗手中的那根彎彎曲曲的棍子。
再說,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負氣離開家門,自己又沒有能力保護,失望自是不言而喻,心病折磨豈能不老?
雖然有個男人,可是自己的男人早已心有旁骛,對自己冷熱幾乎不聞不問,在她看着捯饬自己既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
在這種混日子的狀态下,母親春花不知生死地過着。
頭發髒亂,衣衫褴褛。
她不再坐在門檻上發呆或遠望,而坐在了院外路邊上的那塊石頭上,期盼能看到女兒或得到女兒的消息。
當有孩子從眼前來去,母親春花都會一瘸一拐上前,說一些孩子們根本無從知曉,甚至聽不大懂的問題。
就在曉靜上課嘔吐的那天早上,她看見有兩個女孩子抱着東西準備上學去,她不假思索瘸着腿沖了上去,急切地問道:“你們看見我女兒了嗎?
她應該比你們大一些的,現在她上學了嗎?
她應該也要上學了,快告訴我她到底在哪兒?
”
這兩個孩子滿臉恐懼,哆嗦着,一個勁地搖頭,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母親春花卻一把抓住了其中的一個孩子,使勁将其拉到懷裡,另一個女孩子見勢不對,連爬帶滾跑開了。
女孩子早已被母親春花的樣子吓哭了,春花卻跟沒有發現一樣,依舊重複着自己的話,這孩子沒有辦法隻能大聲地哭,哭聲撕心裂肺。
村裡人聽到孩子悲慘的哭聲,紛紛跑了過來,七嘴八舌勸說,春花就是不松手,可能擔心這孩子也逃脫,她抓得越加緊了,幹癟的手上青筋都暴了起來。
在勸說無用的情況下,村婦和春花撕扯了起來,一番鏖戰,還是沒有将女孩救出來,就在村婦深感無望的時候,一旁看熱鬧的四五個彪形大漢沖進了人群,将春花推倒在了地上,如同殺豬一樣将她死死按住,其他村民見狀,又上前使勁拉扯那個女孩子,
這女孩子可能是痛,也可能是被這場面吓着了,隻是閉着眼嗷嗷大哭。
雙方又一次陷入到對拉狀态,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隻聽“吱啦”一聲,雙方都倒在了地上,衆人發現這一次女孩子與春花分開了。
春花的手還在緊緊地拳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上和臉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女孩的衣服被春花拽破了,鮮皿順着胳膊流到了腳面上,她感覺腳底下有點兒濕,這才發現自己衣服袖子少了一塊布,胳膊也少了一塊肉。
春花因思女心切,但凡遇到和自己女兒年齡相仿的女子都會情緒失控,踉踉跄跄走上前去,如同誦讀天書一般唠唠叨叨一會兒,見無人理會便也就不會過分糾纏而失落離開,其中有一次,一個女孩端着一木桶衣服朝河邊走着,春花見之,瞬時從石頭上下來,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雙眼冒着金光。
女孩先是吓得有點兒發呆,但緊接着便說:“嬸子,啥事?
”
春花頓時一臉茫然,奇怪地問到:“你剛才叫我什麼,嬸子?
是不是叫錯了?
”
女孩細聲細語地說到:“嬸子,我不是曉靜。
”
春花點了點頭,見小女孩要走,便又問到:“你見過曉靜對吧?
她現在怎麼樣?
”
小女孩又細聲細語地說:“嬸子,我從來不出門的,怎麼會見到曉靜呢?
”
春花點點頭,嘴裡不停地嘟囔着:“是啊,是啊!
怎麼會見到曉靜呢?
”
但這一次春花卻如同腦子壞了一樣,竟然會死纏過路的女孩,竟然還會與村婦、村夫發生鏖戰,拽破了女孩的衣服,撕掉了女孩胳膊上的一塊肉。
這一慘禍之後,村裡大人小孩都不再稱呼她“春花”或是“嬸子”,而是“瘋子”。
從此之後,春花也不再向别人尋問自己女兒的下落,隻是發呆和遠望和歎息。
每天晚上,嚴校長都會在臨睡前巡視一圈校園,确定沒有什麼異常情況,他才會去睡覺,他知道唯有此才能睡一個踏實覺,奇怪的是,學校裡的老師和一些住校的學生卻從來不知道這檔子事情。
這天晚上,嚴校長照舊背着手在校園裡面轉悠,他沒有點燈,走路也幾乎沒有動靜,用他的話說這才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當他馬上要走過王老師辦公室時,他聽到王老師辦公室裡有人說話,還時不時提到喬曉靜的名字,他後退了幾步,停了下來。
“喬老師已經不再是學生時代的喬曉靜了,你看人家就一個假期出落得有模有樣,比很多大人都有風韻,水靈得搖搖欲滴,清純得璞玉無飾,是吧?
”楊老師抑揚頓挫贊歎着。
“讓我想起了一句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王老師話音剛落,屋子裡笑聲一片。
“可惜啊!
這隻能是一種美好的幻想罷了,喬曉靜何時出水,出水是不是真像你說的美若芙蓉一般,你我不一定有這眼福吧!
”楊老師一副色樣,略帶遺憾之狀。
“人生一大憾事,那就是風韻如餐卻隻能目睹,而不能近玩,更不能親嘗。
”
“行了,你比我有福氣多了,白天給你擦窗戶,你不都目睹了嗎?
千萬别明天得了紅眼病,眼睛一睜吓死學生一片。
”楊老師的話讓站在外面的嚴校長情不自禁往窗跟挪了挪步。
“瞎說,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我隻是擡頭看了看太陽,其它什麼也沒有注意到。
”
“誰信呢?
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特别是看着喬曉靜一翹一翹的屁股,我看你的身子都抖動了幾下,還有那透過陽光若隐若現的ru房,你的頭都僵硬了,眼珠子沒有蹦出來算是萬幸。
”
“你不也是,還有臉在這兒奚落我,如果你沒有看人家,你怎麼會說出屁股一翹一翹的,還有若隐若現的ru房等等,這類引人遐想的話語來?
”王老師不齒地指了指楊老師。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賞美景人之所願,這有什麼好避諱的,再說了,男人看女人就像女人看花一樣,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嗎?
君子可以愛美,小人也可以愛美,都是心理和生理之需要,這與道德沒有什麼關系。
”楊老師一番大道理,王老師點頭認可。
“然也,然也!
”王老師說。
與此同時,站在外面的嚴校長自言自語:“屁話,全是媽的屁話,強詞奪理。
”屋裡屋外暫時陷入了安靜,王楊二位老師嚴肅了下來。
“言歸正傳。
你說這喬曉靜還是**嗎?
”王老師有點兒像課堂上給學生們提問。
“這不好說,從表面上看,喬曉靜來自鄉下,沒見過世面,又深受傳統思想觀念的影響和束縛,會把貞操看得很重,但也正因為這些原因,傻不拉幾的她才容易上當受騙,半道成了别人的獵物。
”楊老師很有經驗的樣子。
“你不會碰到過什麼吧?
”王老師盯着楊老師看,眼神很吓人。
“沒,沒,如果讓喬曉靜選擇的話,人家選你也不會選我啊,現實條件不明擺着嗎?
”
“行了,不聊了,睡覺,睡覺吧!
”王老師多少有點兒情緒波動。
嚴校長和楊老師分别先後離去。
這嚴校長邊走邊嘟噜着,到了自己宿舍門口,停了一下,轉頭徑直朝喬曉靜宿舍走去,到了喬曉靜宿舍門口又停了下來,沉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