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阿紫扭動了一下身體,雙手咯咯作響,脖頸也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她上前兩步,冷冷的說道:“我本是這爬山虎團隊末流人物阿紫,前來向各位好漢請教。
來吧,單打獨鬥也行,一次上來數人也行,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
“這……”那豹子沒想到喬曉靜一出牌便是個女流之輩,再看自己身後一個個可都是精壯漢子,與其動手過招難免别扭,可大話出口無法收回,于是隻得強顔歡笑道,“那就老二來吧,我這老二乃冷面書生安泰,出手想必不會太重,應該不會傷了這位小姐。
”
“我~”那安泰聽到豹子之言,一臉茫然,目光在豹子與阿紫之間遊移着。
“放心,”阿紫一臉冷漠,冷冰冰的對安泰說道,“我不會心軟。
”
說話之間,阿紫和安泰便交上了手,起初兩人雖然打得花哨,但卻不是真正的較量,那阿紫上手便招招緻命,而那安泰卻一味躲閃,可能是不好意思與女子交手的緣故吧。
“你這個家夥,”阿紫一臉怨氣,怒斥道,“是不是男人,不知道丢人現眼?
隻知道躲閃,膽怯還是害怕?
我告訴你,要麼動真格的,要麼求饒認輸,本小姐沒工夫瞎耗。
”
“你---”那安泰顯然不能接受阿紫指責,怒從心生,咬牙切齒道,“無知的女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顧及你是個女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才怪呢!
”
“有本事來啊,”阿紫怒指安泰,并惡狠狠的說道,“别光顧說嘴,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倒是很想領教領教閣下的功夫,看看閣下倒是有什麼本事将我打死。
”
“好男不跟女鬥。
”那安泰站在火堆旁,淡淡的說道。
“認輸了是不是?
”阿紫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們不過就是嘴上功夫厲害,若是真碰上了硬茬,一個個都是拉稀的貨色。
既如此,那就按照事先定下的規矩來辦,一切遵照約法三章,一路上都給我安分一點,别無事生非沒事找事,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
“什麼就認輸了?
”那安泰皺眉問道,“什麼就按你們的規矩辦,你赢了嗎?
”
“那來啊!
”阿紫吼道。
“來就來,誰怕你!
”那安泰說話之際,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拳頭直擊阿紫面門。
阿紫身體一閃,讓過了安泰的拳頭,回身順勢向安泰腋下一拳,好在這安泰用力過于剛猛,身體一時控制不住,快速滑了過去,阿紫的拳頭隻是虛打了一下,并未真實着力。
待阿紫再次出拳,那安泰已經轉過身來,身體略微後仰,張開右掌,緊緊攥住了阿紫的拳頭,若論蠻力,阿紫怎麼可能是安泰對手,畢竟安泰年富力強,又多年摸爬滾打于叢林山澗、田間地頭,一身的力氣,隻見其輕輕扭動胳膊,便将阿紫扭得險些摔倒。
阿紫行伍出身,善用巧勁,就在她即将摔倒之際,發現安泰下盤不穩,猛地一腳踹在了安泰的右腳踝上,隻聽得那安泰“啊”的一聲,身體踉跄了一下,險些便要跌倒。
為了撐住身體,安泰無奈隻得松開阿紫的拳頭。
阿紫利用安泰尚未起身的間隙,又跟進一腳,這腳不偏不倚正對安泰面門,所有人都很驚訝,那豹子等一幹人更是對安泰擔心不已,這安泰反應倒是奇快,身手護住了面門,這才避免破相,可忘了身體尚在半空,随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怎麼樣?
”阿紫指着安泰,不屑的笑道,“我說你們就是嘴上功夫厲害,有錯嗎?
若是不服,那我們再來打過,本小姐倒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本領?
”
“再來!
”那安泰在衆人面前跌了臉面,自然惱羞成怒,豈能不想挽回些許顔面,話音未落掄起長腿便向阿紫踢了過來,阿紫雙手扶住安泰長腿,一個騰空一字馬,躲開了安泰的襲擊,而後雙方拳腳互往,你退我進,你進我退,動作越來越快,令人眼花缭亂。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泛亮,熊熊燃燒的柴火堆已經變成了灰燼,中心位置還有一些燒紅的木塊,顔色也已經沒有此前那麼透紅,而是變成了慵懶的紅黃色,萬物顯得淺淡無力。
這阿紫和安泰已經打鬥了半個多時辰,兩人的體力消耗都很嚴重,安泰自然要更明顯一些,畢竟他拳腳過于剛猛,用力過大。
而阿紫身輕如燕,身體靈活,無論是閃避還是出手,多用巧勁,借力打力,很少有無用之功,在這一方面明顯占有優勢。
“打啊,”那站在一邊的豹子看到安泰漸漸處于下風,心神不甯,緊緊攥着拳頭,焦急的說道,“快點出拳,打她的面門,哎呀,出腳啊,一個掃堂腿不就将她撂倒……”
光子、大成他們同樣焦急不安,站在一邊,恨不能上去直接與阿紫對打,時而皺眉,時而咧嘴,時而搖頭,時而歎息,手腳也沒有閑着,又是揮拳,又是擡腳,又是躲閃,又是攻擊,總之,他們能夠想到的能夠做到的動作基本上都呈現了出來。
喬曉靜、翠玉、大志和大個兒一字排開,異常的安靜站在一邊,神色淡定的看着阿紫和安泰對決,既無喜色也無怒色,顯然一副成竹在兇的神情和姿态。
隻見那安泰滿臉汗珠,前兇和後背也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呼吸越來越沉、越來越粗,拳腳也越來越慢。
阿紫倒是不急不躁,并不急于出拳,隻是巧妙應對以期耗費對方體力,給人感覺安泰的拳腳就像打在了棉花堆上,無論怎麼發力總是無法擊中要害。
漸漸的阿紫優勢越來越明顯,便不再退讓,而是站在安泰眼前與其對打,這安泰可能是看到了機會,也可能是無奈之舉,便集中全部氣力于拳頭,咬着牙向阿紫面門襲來,阿紫隻是歪了一下腦袋,讓過安泰拳頭,随之掄起右拳,狠狠地砸在了安泰的臉上。
那安泰頓時就像一段被推到的木頭,沉沉的倒在了地上,便不再動彈。
“停手!
”喬曉靜見阿紫還想出拳,便上前阻止道,“他已倒下,不必乘人之危。
”
“幹得不錯,沒有給我們爬山虎丢人。
”喬曉靜笑着将阿紫攙扶回來。
阿紫取勝,同伴自然欣喜若狂,翠玉先是給阿紫一個大大的擁抱,繼而又給阿紫按肩捶背,忙得不亦樂乎;大志和大個兒贊不絕口,将珍藏的溢美之詞盡皆傾吐了出來。
反觀對方,豹子和光子帶着他們的幾個小喽羅圍攏在冷面書生安泰身邊,簡單虛言了幾句,便七嘴八舌道:“出拳太慢”,“不夠狠”,“人家都不顧及,你顧及啥”,“剛才應該三哥出手”,“人家确實厲害”,“你已筋疲力盡,可人家大氣都不喘”……
總之,一邊陽光燦爛,每個人難掩喜悅;一邊烏雲沉沉,臉上都挂滿了失望之色。
雙方暫停片刻,喬曉靜打破了僵局,她走上前來,笑着說道:“一輪戰罷,勝負大家都看在眼裡,我就不多贅述。
不知豹子你們還有什麼想法,是不是還要接着比試。
”
“不必了,”那豹子倒也敞亮,他雙手抱拳,對喬曉靜說道,“願賭服輸,我們也不是耍賴之人,就依你之言,護送的東西歸你們看管,我們負責運送。
路上大小事情你們說了算,我們聽你們的,不會從中作梗。
萬一遇到不可逆料之事,由你們靈機處置。
”
“爽快!
”喬曉靜笑道,“我這個人,當然也包括他們幾個在内,都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
剛才隻是一場嬉鬧而已,還希望安泰兄弟不必耿耿于懷,再說了,你輸在阿紫手上并不丢人,我們都經受過專業的特訓,即便是跟鬼子特種兵交手也不會落于下風……”
“啊~”阿紫聽到這話,頓時大驚,心想哪裡曾接受專業特訓,這不是自欺欺人嘛。
“噓,”翠玉卻明白喬曉靜的意圖,她小聲說道,“曉靜之所以這樣講,一是為了給那個安泰一點面子,畢竟我們還得合作,不能太過尴尬;二是為了讓豹子他們心存忌憚,免得在路上對我們這些女流之輩動歪心眼;三是牢牢把握主動權,我們厲害聽我們的。
”
阿紫、大志和大個兒均覺得翠玉分析頗有道理,均“噢”了一聲并點了點頭。
“各位兄弟,”喬曉靜接着說道,“從此刻開始,我們便是打不散撕不爛的親密戰友了,剩下的路我們得一起走,禍福共擔,風雨與共,希望大家摒棄前嫌和各種成見,精誠合作,順利完成這次護送寶貝前往紅都的偉大任務。
”
“您放心,”那豹子拍着兇脯說道,“我這些兄弟雖然武功不如你們,但每個人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俠肝義膽,豪氣幹雲,既已認輸,從此之後,但憑差遣,絕無二話。
”
“謝謝各位信任!
”喬曉靜雙手抱拳,甚是感激。
“擡過來,讓喬組長過目。
”那豹子回頭喊了一聲,便見小蔡和秃子擡着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他們步履輕捷,顯得箱内物品并不沉重。
翠玉他們見之,盡皆走上前來。
那豹子從箱中取出了一個黑布袋子,遞給喬曉靜,說道:“這是阿祥給我們的盤纏,袋子中有記錄的紙條。
”
而後又取出了一個牛皮縫制的圓筒,這圓筒完全被縫死了。
豹子将其遞給喬曉靜道:“這便是我們此次護送的寶貝,不知是何物,隻聽阿祥交待,此物非常重要,絕對不可損毀,更不可丢失。
”
“這箱子很大,”那豹子接着說道,“多出的空間可放行李,這樣趕路方便。
”
喬曉靜點了點頭,将錢袋子和那個牛皮圓筒重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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