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在這樣雙重逼迫之下,那個清潔工終于招架不住很快就招供了。
她說有個人花錢找她去抱走小孩的。
而等她把小孩抱走以後,就直接在醫院附近的一個花園裡把小孩給了他。
至于關于那個人的消息,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聽到這個,甯芮夕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
線索在這裡又全斷了,那個人到底是誰這個事要從什麼地方查起?
“是個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穿着黑西裝,還帶着墨鏡,看起來很嚴肅很兇的樣子。
他跟我說話不多,不過我感覺他說話的時候好像有點結巴,有點口齒不太清的樣子。
”
清潔工自從招供之後就知道如果自己不提供更多的有用的線索的話,隻怕事情真的要大條了。
她就算再無知,也知道綁架罪有多嚴重。
她孩子還在上學呢,要是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小孩以後可怎麼上學呀?
她這樣擔心着,卻從未想過,當自己抱走那個才剛滿一個月的小嬰兒時,他的媽媽他的外公外婆會比她還要擔心。
隻能說人就是這樣,從自己的利益出發能看到各種利和弊。
但也僅僅是從自己出發而已,對于别人的事,他們有着天生的冷漠和絕情。
“結巴,口齒不清?
”
甯芮夕現在是恨不得殺了這個畜生不如偷走飯團的人,但是她也清楚最重要的事是盡快找到飯團。
她回想着自己是否認識這麼一個人,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很确定,這次的事情針對她和飯團的。
不然的話,哪會那麼巧,剛好趕在他們準備出院的時候飯團被偷走了?
而且醫院小孩子那麼多,怎麼就那麼巧盯上他們呢?
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稍微想想就能察覺到那點不尋常。
不僅是她有這種感覺,那種偵查力驚人的沈隊也聽出了玄機。
他朝甯芮夕丢了個眼神,然後走到旁邊,小聲說道:“甯小姐,你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什麼人?
”
甯芮夕也很苦惱,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别的,老老實實地交代道:“做生意的時候得罪人是必須的。
而且很多時候就算我不去得罪,也會有人故意給我使絆子。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不知多少次了。
”
沈隊是接到市公安局副局長鄭佟的電話才趕來處理這個案件的。
他是鄭佟一手提拔上來的,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鄭佟一派的人。
一個能讓鄭局長親自打電話過來要求處理的案件,想想都知道除去案件的特殊性外,身份是個很重要的因素。
沈隊想着:“甯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到你的孩子的。
”
“謝謝。
”
甯芮夕道謝着,現在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個人身上了。
而且從他那麼快就找到那個清潔工的情況看,應該是有些真本事的。
沈隊嚴肅地搖搖頭表示這些都是他該做的。
甯芮夕重新回到爸媽身邊,朝兩人露出一個安撫的淺笑示意他們别緊張。
這個時候,越是緊張越是慌越沒用。
甯父現在是最自責的一個。
因為外孫是在他手上丢的。
雖然這件事跟他沒什麼關系,但他還是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他回想着那個軟軟小小的小外孫,想到他對自己露出的可愛稚嫩笑容,心都疼得快呼吸不了了。
不過在心境上,已經年過半百的甯父顯然是超于一般人的。
而且在他們那個年代,能夠讀書出來的基本上都是心境很高的人。
他一面強力壓抑着自己的自責,一面回想着事情的點點滴滴。
突然,他腦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這個念頭,果然如他的第一感覺一般,太過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到連他都覺得太荒謬了。
他默默地垂下眼,并沒有将那點念頭說出來。
甯母現在急得坐在旁邊直抹眼淚,她平時看着最是強悍,但其實心最軟。
而飯團更是她的心肝寶貝,現在飯團不見了,而且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這種情況讓她怎麼冷靜得下來。
“小夕,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沈隊長說了情況了嗎?
”
甯母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詢問女兒。
甯芮夕的情緒也很不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靜,并且不讓爸媽更加擔心。
“應該是故意針對我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店裡的生意好,從一開始就有很多人背後下絆子。
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也是這樣。
”
甯芮夕苦笑着皺眉,她真是沒想到,現在的人心居然已經不古到這種地步。
在店裡的事情上暗自下絆子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飯團……
突然,腦海中像是有什麼東西閃過一樣。
她整個人倏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甯父甯母被吓了一大跳,但是不等他們問什麼,甯芮夕就拿着手機急沖沖地走了出去。
飯團失蹤的事情暫時還沒跟其他人說。
所以别人都是不知道這個事的。
甯芮夕打電話給陳璐之後首先的第一句話就是“最近店裡的聲音怎麼樣?
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
咋聽到這個問題,陳璐是有點懵的,等到回過神來後就立刻搖頭表示否定:“沒有,一切都挺好的。
”
陳璐覺得甯芮夕突然問這個問題有點不太對勁,忍不住關心地問道:“芮夕,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現在不是在醫院坐月子嗎?
放心吧,店裡的事情好着呢,交給你你放心,好好養身體事大。
”
對于陳璐,甯芮夕自然是很信任的。
她做事的原則一向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陳璐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從一開始的選擇到後來的栽培以及現在的重用,那都是她親自參與的。
那麼既然陳璐說店裡沒出事那就是真的沒出事。
這樣一來的話,背後黑手是生意上對手的可能性就排除了。
那麼剩下的就是……
針對她甯芮夕這個人的了。
甯芮夕想着,心裡已經有了幾種可能性,隻是這段時間她都住在房間裡沒有出過門,知道的線索很少。
這樣想着,她将手機收起,又扭頭往辦公室裡走去。
等回到辦公室,對上爸媽那擔心的目光,甯芮夕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等到走到他們身邊,她才小聲地說道:“爸、媽,你們最近在醫院有看到熟人嗎?
我懷疑抱走飯團的人不是我生意上的對手,應該是生活中的。
跟我有仇的那幾個人爸媽你們都是見過的,見到的話應該能認識。
”
甯母倒是很果斷地搖着頭。
事實上,甯芮夕也知道自己這個問法有點在做無用功。
這些日子爸媽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和飯團身上,這個她是最清楚不過的。
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還注意到其他事情呢?
而她這樣想着,忍不住就露出了一絲苦笑。
看來她真的是急壞了,居然開始做這種無用功了。
而她沒有注意到,自家爸爸在這個時候是沉默着,并沒有說出否定的答案的。
等到她都快放棄的時候,甯父終于有些遲疑地開了口。
“小夕……”
甯芮夕驚了下,擡頭看着自家爸爸,等注意到對方臉上那點點不确定時也驚了:“爸,怎麼了?
”
甯母也急了:“老頭子,有什麼事你就直說,你現在這個表情是怎麼回事?
”
甯父苦笑,不是他不想說,而是那個猜測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正常人都不會這樣想不會做這種事。
隻是,那個人是正常人嗎?
在甯家母女焦急的等待中,甯父終于緩緩開口了:“我好像在醫院見過一個人。
”
“誰?
”
甯芮夕的眼前倏然一亮,顧不上掩飾詢問道。
甯父糾結了下,皺着眉:“可能是我猜錯了。
幾天前我好像在醫院看到了阿翰的那個後母,就是之前到咱們家來的那個女人。
不過,這個,應該是巧合吧?
”
甯父不确定地說道。
甯芮夕卻根本不是這麼想,心裡一直斷層的猜測終于連成了一條線。
她神情嚴肅地看着自家爸爸:“爸,你真的看到那個女人了?
”
甯父看到女兒的樣子有些擔心,不過現在關系到寶貝外孫,他也不能隐瞞什麼的。
他仔細回想了下,最後還是确定地點點頭:“應該是的。
就在我們這一層。
不過當時她好像也看到我了,一看到我就扭頭了。
所以我有點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當時也沒太注意。
”
甯母一聽這話當場就怒了,有些生氣地拍了身邊的甯父一下:“哎呀,你這個老頭子,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當時沒跟我們說呀?
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覺得肯定是她抱走咱們家飯團的。
我找她去。
這個人簡直就是畜生不如,要送到監獄去的。
”
甯芮夕的臉繃得很緊,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沖動,繼續詢問着:“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
這一次,甯父的回答倒是很肯定:“就是阿翰他爸爸來過後的幾天。
三四天的樣子。
具體的不記得,但肯定是在阿翰的爸爸來了之後。
”
這下子,甯芮夕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甯父甯母的生活比較單純,可能想不到太多,但她不一樣。
她現在有八成的把握,抱走飯團的人就是這個女人了。
想到這,她也不猶豫了,直接起身走到那邊正糾結的沈隊長面前,開門見山道:“沈隊長,我有個懷疑的對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她讓人抱走了我兒子。
”
沈隊長現在也有些發愁的,現在聽到甯芮夕這話就跟一下子得到了救贖一樣,眼睛都亮了:“真的嗎?
什麼人?
”
甯芮夕雖然很仇恨那個女人,恨不得把她剁成肉泥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但她還是很懂分寸的,高家和甯家的事情,都是她的私事。
她沒有把私事随便跟人說的習慣,所以隻是這樣說着:“她叫魯容秋,我有她的号碼和資料。
我們之間有過節,而且我爸也在醫院看到她了,所以我懷疑她的可能性很大。
”
沈隊長當然不會真的把這當成唯一的指标,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有線索自然是好的。
得到消息後他立刻招來一個隊員,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等到做完之後才稍稍舒了口氣。
雖然這邊有沈隊長負責,但甯芮夕從來不是那種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深陷被動局面的性格。
在接下來的時間,她也用自己的方法來找人幫忙。
她找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她因為工作有過接觸的lutas太子爺範軒。
之所以找到範軒,是因為她了解,像他這樣遊戲人間的大少爺們,都跟一個見不得光的勢力有着聯系。
現在這個時候,面上的方法要做,但是其他的,也要同時進行。
範軒接到她的電話時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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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先更這麼多,再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