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迅速地關上了窗子,剛把唐逍翻過來,就摸到了一手的皿。
“怎麼回事?
”她皺眉問嘲風。
嘲風毛茸茸的臉上露出奸詐的表情:“你猜?
”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夏九歌順手就在它頭上敲了一記,反正這貨現在被困在這麼一隻小靈獸體内,毫無還手之力,這時候不欺負,更待何時?
嘲風擺出個兇惡的姿勢,還沖她龇了龇牙。
夏九歌正想胖揍它一頓把實話給問出來,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地上的唐逍就動彈了一下,滿是皿污的手在兇口抓了抓,喃喃低語道:“母後……”
嘲風好奇心重,上去兩爪子就扒拉出個金色的東西來。
夏九歌拿起來看了看,是個帶穗子的金蓮花,目測是女人的飾品?
閉上眼睛在山河社稷圖搜索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了,原來這玩意兒竟是大周開國皇後的所有物,後來一代代地傳下來,隻有皇後才能擁有。
再聯想到唐逍剛才的那句“母後”,他的身份似乎已呼之欲出了……
夏九歌高高地挑起了眉毛,覺得自己之前問唐逍要的價錢實在太低了。
這可是前朝遺孤啊!
那她豈不是在幫他進行複國大業?
啧啧,這價錢……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這位前朝遺孤的命保住才是。
夏九歌把唐逍扶到床上,唰唰兩下就把他衣服給撕了。
尼瑪,這男人的皮膚……怎麼這麼好!
尤其是在鮮皿的襯托下,簡直白的能發光,讓夏九歌自愧不如。
嘲風無力擡爪扶額:“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
他活了幾千年,還從沒見過這麼不知道害羞的女人,撕男人衣服毫不猶豫。
夏九歌撇撇嘴:“戰友不分男女。
”
嘲風無語了,不過在看到她幹脆利落的動作後,眸底浮現出一絲贊賞。
這女人處理傷口的姿勢不賴,快準狠,總體來說……就是不像個女人。
尖尖的耳朵動了動,嘲風忽然咧開一個猥瑣的笑容:“有個消息要告訴你,某個人回來了。
”
“誰啊?
”夏九歌專注于處理傷口,壓根就沒在意這句話的含義。
嘲風從地上彈到她肩膀上,沖着她耳朵大聲道:“你男人回來了,就在門外!
”
“什麼!
”夏九歌的聲音一下拔高了八度,連昏迷的唐逍都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彼此眨巴了一下眼睛之後,唐逍臉上突然泛起一抹奇異的潮紅:“你……幹什麼?
”
“……”
夏九歌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赫然停在人家兇口上,可是,傷口明明在他肩膀上……
嘲風奸笑兩聲,自顧自跳上桌子,找了個看戲的制高點。
“你别想太多,我就是随便摸摸。
”她解釋完了才覺得用詞不當,什麼叫随便摸摸,搞得她好像很随便似的。
“還有,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啊!
”夏九歌被唐逍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明明是個大老爺們,怎麼跟個大姑娘似的,敢情好像她是個女色狼一樣!
一陣冷風吹過,兩人齊齊轉頭,就看到了門口站着的男子。
夏九歌看看傅子恪,又看看自己和唐逍,臉上頓時寫滿尴尬。
媽蛋,她明明是在救人,怎麼這氣氛搞的,好像是被捉奸一樣。
她迅速地收回手藏在了背後,欲蓋彌彰道:“其實也不算是摸……”
她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傅子恪身上,所以沒有看到,唐逍臉上的神情起了變化,那雙淡漠的眸子被仇視填滿,深不見底。
傅子恪挑眉一笑:“娘子你這是在……打野食?
”
“思想龌龊的人,看什麼都是龌龊的!
”她憤憤道,被“打野食”這幾個字弄得心慌意亂,覺得自己這個女色魔的帽子是被扣定了。
不僅如此,她還有點莫名的心慌,就好像真的紅杏出牆被逮了個正着似的。
慌什麼!
她在心裡痛斥自己,她和傅子恪的婚事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何必要用三從四德來約束自己?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傅子恪卻慢悠悠道:“看來,本王是該多努力努力了。
”
夏九歌的臉一下子紅了,一眼看到嘲風在桌子上笑得前仰後合,把它揪起來就丢過去了。
嘲風看戲看的正爽,沒想到他們鬥嘴波及到自己,當的一聲撞在了門框上。
幾乎是與此同時,剛才還重傷萎靡的唐逍也有了動作,十指輪彈,透明絲線激射而出,織成鋪天蓋地的網,向傅子恪當頭罩下。
他手指剛動,夏九歌心裡就是一顫。
在鬥獸場,她可是見識過他殺人的本事的,手指一動便能斬人頭顱。
所以,她本能地跳起身來,擋在了傅子恪面前。
唐逍眸底掠過一抹異色,手指的動作也為之一頓。
夏九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一绺額發被割斷,悠悠飄落。
“混蛋,你特麼恩将仇報啊!
”
想想就後怕,要是他沒有及時收手,那她豈不是要和鬥獸場的那倆纨绔子弟一樣,身首分家了?
媽蛋,要真是那樣,死的也太冤枉了。
别人還會以為她愛傅子恪愛到了喪失自我的地步,為了護着他連性命都不要了。
唐逍冷着一張臉,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讓開。
”
“你腦子有病吧!
老娘辛辛苦苦給你包紮傷口,你想找死也别在我面前成不?
”
夏九歌的腦筋已經轉過彎來了,唐逍如果是大周皇室遺孤的話,和大燕就是仇敵關系了,看傅子恪當然不會順眼。
所以,她隻能無恥一點,提醒唐逍剛剛是自己救了他,讓他收斂一點。
不管怎麼說,這兩人現在火拼,對誰都沒好處,說不定還會便宜了那個吳回。
然而,她領口一緊,就被人像是提溜小雞一樣甩到了身後。
傅子恪袍袖一揮,唐逍雖已凝聚靈力抵擋,但面頰處還是被無形罡氣所傷,多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鮮皿沿着蒼白面頰滴落,唐逍的眼神猶如困獸,充滿了仇恨與不甘心。
傅子恪語聲冷冷:“你身上有傷,本王現在動手是勝之不武,若你再敢傷她一分一毫,本王就算被天下人恥笑,也要把你挫骨揚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