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夏九歌懵圈了,怎麼都沒搞懂這上下文之間的邏輯關系。
傅子恪嘴角勾起一抹寵溺微笑,伸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傻娘子,他管我叫皇叔,當然應該叫你嬸嬸了。
”
“啊……”夏九歌隻剩下發表感歎詞的力氣了,不僅是因為傅子恪的解釋,還有他最前面的那一句“娘子”。
完全忽略了“傻”這個前綴,娘子二字就像是在蜜罐裡泡過三年似的,瞬間就讓夏九歌剛才還哇涼哇涼的心變得甜軟起來。
再看看傅景皓的表情,啧啧,這可精彩了,比染料鋪子還色彩缤紛。
圍觀群衆就像被鐮刀收割過的麥子一樣,瞬間矮了一截,各自彎腰悶笑。
攝政王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啊!
傅景皓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惱羞成怒:“你們還沒有拜完堂,這門婚事不算數!
”
“是嗎?
”傅子恪長眉一挑,手指在夏九歌腰側加了點壓力。
夏九歌立刻會意,轉身和他面對而立,深深地彎下腰去。
看戲看到這時候,蕭陌才後知後覺地喊道:“那個……夫妻對拜!
禮成!
”
傅子恪直起身子來,表情相當愉快:“現在拜完了。
”
看來,他應該感謝這個侄兒前來攪局才是,不然,那個丫頭怎麼會乖乖和他拜堂?
難得他今天心情好,所以決定對傅景皓點到為止
“……傅、子、恪。
”傅景皓氣急敗壞,一字字地叫出他的名字,全無對長輩的尊重。
傅子恪伸指勾過休書,重新拍回到傅景皓手上:“這份休書瑞王妃沒有看到,還不算數,你真想休妻的話,不妨盡早趕去天牢。
”
“你不要欺人太甚……什麼?
”傅景皓這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天牢”,立刻滿臉錯愕。
傅子恪淡淡一笑:“瑞王妃夜闖天牢,已被天牢守衛當場收押,這是前天晚上的事了,你這個做夫君的還不知道?
”
說着,他眼眸一擡,越過傅景皓的肩膀對門口人招呼道:“本王急着入洞房,梁相,有關令嫒的事,不妨讓你來和景皓說清楚。
”
傅景皓愕然回頭,果然看到梁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門口,臉色非常難看。
顯然,之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梁昇已經親眼看到了。
雖然傅景皓的臉皮一向很厚,但面對這樣的情況,還是覺出了尴尬。
畢竟,夏九歌嫁人嫁的太急,他為了阻止她,隻好使出休妻再娶這個殺手锏,指望着能挽回一下。
而他要休妻的事,當然還沒有讓梁家知道。
誰知道,他的那位嶽父大人,竟會出現在這裡!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他既沒有挽回夏九歌,又得罪了梁家,那他這一局,手上的籌碼就全輸光了。
梁昇本來是為了女兒的事來求見攝政王的,沒想到竟看到這麼糟心的一幕,當下竟是連看都不看傅景皓一眼,隻對着傅子恪作了一揖,轉身就走了。
傅景皓在原地僵立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往梁昇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既然夏九歌這邊暫時無法挽回,他至少要保住右相對他的支持,否則,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看到這個攪局的終于走了,蕭陌興高采烈地吆喝了一聲:“鬧洞房了!
”
他帶頭把傅子恪和夏九歌往新房的方向擁去,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為了洞房這個程序,他可是做足了準備工夫,連師傅留下的一壇醉仙酒都被他給挖了出來。
據說那壇酒裡泡了不少名貴藥材,最适合新婚燕爾的男人用了!
還有其他驚喜,等他們拆禮物的時候再慢慢感謝他吧!
“老傅,今天晚上……你懂的,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蕭陌壞笑着在傅子恪耳邊說。
他的聲音雖然壓得低,但還是被夏九歌聽到了。
剛才因為傅子恪剛才那句“急着入洞房”,夏九歌的臉已經紅得像番茄,這會兒懵懵然地任由他們推着走,又聽到蕭陌這麼露骨的調侃,隻覺從頭到腳都燙得要燒起來了。
被擁着走到了新房門口,首先入目的就是那張半遮半掩的紅色大床,仿佛透着無限暧昧。
夏九歌隻看了一眼,就像是被火燙了似的收回目光。
額……她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今天晚上,不就是傳說中一刻價值千金的洞房花燭夜麼?
傅子恪該不會是想……來真格的吧?
這節奏太快,她有點接受不來啊……連嫁人的心理準備都沒做好,就被傅景皓那個王八蛋趕鴨子上架了,洞房……臣妾做不到啊!
“那個,我其實……”她拉了拉傅子恪的衣袖,紅撲撲的臉蛋上寫滿了為難。
傅子恪卻會錯了她的意思,對不遠處的侍衛們打了個眼色。
侍衛統領許成立刻會意,禮貌地帶人上前,不露痕迹地隔開了蕭陌等人:“諸位,王爺在花廳準備了好酒,幾位不如……”
蕭陌揮開了他的手,起哄道:“怎麼,想甩開我們入洞房啊?
”
誤交損友,傅子恪無奈地笑笑,看到夏九歌的手還牢牢地抓住他的衣袖,便俯首在她耳邊道:“放心,我陪他們喝一杯就來,不會讓他們鬧洞房的。
”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忍不住在她臉上流連一番。
她今天是認真妝飾過的,眉目如畫自不用說,耳珰上綴着的珊瑚珠豔紅似皿,恰好襯托出她瑩潤如雪的耳垂,極具誘惑。
既然近在咫尺,他自然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傅子恪一時情惑,側頭抿上她小巧圓潤的耳珠。
夏九歌正是面紅耳赤的時候,忽覺耳上有男子清涼的氣息襲來,下意識地一轉頭,恰恰把自己的唇送到了他唇邊。
雖是一觸即退,卻讓她像是觸電了一般,從嘴唇一直酥麻到心底。
本想吻一吻她的耳朵就算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傅子恪的心情瞬間好到爆。
“等我回來。
”推她走入新房前,他在她耳邊低語。
一直到房門被關上,門外的人聲漸漸遠去,夏九歌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隻覺觸手之處火熱無比。
這男人……也太會撩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