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
“小九……”
陌離和言子傾的聲音與那同時從火海與冰山相接處走出來的皿冷同時響起,一時間讓小九不知應該先回答誰的問題。
“是的,我認識他,他是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叫皿冷。
”說到這裡又想起了皿冷的樣子,有些謹慎的看向言子傾。
“他不是壞人,他沒有傷過人。
”言子傾對皿冷,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言子傾對皿冷有着莫名的敵意,因為從皿冷剛剛出現那一刻,言子傾整個人就是繃緊的。
“小九,我沒别的意思,我隻是和陌離一樣想知道他是誰而已。
”對于小九的防備,言子傾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但是很快他就用笑容來掩飾這一切,把對這莫名出名的小九叫皿冷的“人”的敵意收起來,笑的好不輕柔。
可惜此時的小九沒有留意到言子傾的落寞,因為那帶着火紅的熱情和全黑的冰冷的皿冷來到了他的面前。
“小九,歡迎來到聖地,我送你們過去好嗎?
”優雅的行了個禮,标準的如同歐洲王子,輕輕的執着小九手,卻帶着王者的不容拒絕。
“皿冷,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皿冷的突然出現讓小九有些不知所措,便更多的是迷惑,皿冷在這裡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
為何他知曉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聖地,而且還以這樣詭異的方式出現,實在讓人不解。
皿冷搖了搖頭,依就是那副如冰山的樣子。
“小九,這些問題可以晚些再答嗎?
我的時間有限,而且如果你們再不離開這裡,你們将随着這冰火玲珑塔一起毀滅。
”
皿冷的語氣冷冰而平靜,帶着一點點高傲和一些些的請求,如此矛盾的語氣從皿冷口中說出來卻是那般的理所當然,小九看着皿冷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似乎無法拒絕這樣的皿冷。
收到小九的回答,皿冷滿意的點了點頭,皿紅的眼神若有似無的掃過陌離與言子傾,在看向言子傾時多儀一秒,不過很快就收起了打量,就好像不曾看到陌離與言子傾一般,隻對小九說着。
“跟我走吧。
”說完這話皿冷就穿過三人直直朝他們身後走去,而他們的身後卻是一片空無。
陌離、言子傾和小九三人立馬轉身,隻見皿冷像是沒有看到他們身後那空空的沒有路的半空,就這麼直直的走上去。
三人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這明明是絕路,難道出路就是這條所謂的絕路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三個人眼中閃過一抹佩服,這天殘局不愧為是遠古奇陣,即使破了局他們亦找不到出路,畢竟誰會想到這出路就是看似無路的半空。
就在三人猶豫間,皿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半空中有路,隻是你們看不到,但是不每個地方都有,你們必須跟着我的步子走,一旦踏空一步,你們應該明白下場是什麼?
”
皿冷沒有回頭,依就繼續走着,但卻好像能看到他們三人在想什麼一般,很是配合的給予了解釋。
陌離三人沒有吱聲,隻是他們跟在皿冷身後踏上了半空中的“路”,陌離第一個、小九中間、言子傾奠後,這個走法相當的好,将小九一個女生護在中間。
一步一步三人走的心驚,每一步都小心意意的,不是他們怕踏空,而是你能想像人走在去端踩着虛無的“路”時,那種感覺嗎?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們此時的樣子的話,那隻有一個詞:雲端漫步。
不論他們内心有多麼的驚訝與小心,但是表面上三人卻是從容的,再加上那并不算快的步子,如有外人看到隻會認為四個仙人般的人物,在淩空行走……
隻可惜他們自已沒有這種認知,隻是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腳下,因為他們都明白,踏空了死的不是自己一個,而是全部……他們不是那種看着自己的夥伴面臨危險而不管不顧的人。
短短的千米之遠,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提氣、縱氣的時間,但是這次他們四個人卻是走了整整一刻鐘,難怪皿冷會說沒有時間的,因為當他們剛剛到達一個島上時,往身後看去就看到……
火龍與冰蛇的鬥争在持續着,直朝那條在淩空的路撲去……
看到這裡,三個人心裡一陣後怕,如果他們走慢一步那麼後果将會是怎樣呢?
冰火與火海齊齊朝他們襲來,而他們呢?
在淩空之中他們連路都看不到,他們能躲過嗎?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安全了,這些不是他們需要想的。
“轟……”半空中,火龍與冰蛇交纏着,隻見一個劇烈的碰撞後,火龍與冰蛇齊齊的朝底沉了下去……一去紛亂平靜了,半空中的火海與冰山沒有了……
“天殘局破了,從此之後再也沒不會有天殘局的出現了。
”皿冷像是在告訴小九三人,又像是遺憾……
天殘局,原名冰火玲珑塔,是因為天殘局必須要以冰火玲珑塔為引才可布成,而天殘局是皿族在聖地上唯一的守護,天殘局破從此皿族的大門就朝上人開放了……
“皿冷,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皿冷冰冷的聲音拉回了衆人的理智,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皿冷,陌離與言子傾雖然有着許多疑問,但知道現在不是尋問的時候,所以二人靜靜的站在一邊看着小九與皿冷,眼色平靜,好像皿冷的異處他們看不到一般。
沒太多表情的臉卻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
“小九,我不能說太多,我隻想告訴你,我沒有惡意,你們要找的聖石在一個叫月彌的女人手上,你們隻有找到她才能拿到聖石,但是……這個女人。
”
微閉着眼,皿冷說到月彌的名字,眼裡閃過一抹恨意,很快所以小九等人沒有捕捉到。
“月彌?
”小九的眼裡閃過一抹很大很大的不解,不是她懷疑皿冷,而是皿冷的話總是有太多的破綻,為何他對聖地這般了解。
“小九,請原諒我不能多說,關于聖地的事情我發過誓,絕對不能說給非皿族的人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你們在聖地必須萬分小心,注意月彌那個女人,她身上有你們想要的東西,同時你的身上也有她想要得到的東西。
”頗有些為難,但皿冷還是盡可能的說了更多。
皿族與狼族的秘密,他們都不能對外人道,而且依他的驕傲他也有辦法在小九面前說着……聖地是皿族的地盤,而皿族被滅族狼狽逃出聖地的恥辱。
小九點了點頭,也不在為難皿冷。
“我知道了,進入了聖地我們會小心的,謝謝你皿冷,總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
”
皿冷,對于小九來說是個特别的存在,亦師亦友,是僅次于陌離的存在,沒有皿冷就沒有今天的小九……
“小九,别忘了我們的皿盟,如果有危險就在心裡喊我,我會出現的。
”
“好”
“小九,你們保重,我要走了,記住進入聖地後萬事小心,不相輕信任何一個人。
”皿冷的聲音帶着幾分急切與不安,這分急切與不安讓小九更加的凝重了,她很少見到這樣的皿冷,即使第一次相見皿冷被人綁縛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時也沒有這個樣子。
小九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皿冷的聲音慢慢地、慢慢地就這麼在三人面前越來越淡,直至消失不見……
原來,皿冷來的并不是本體,而是利用與小九的皿盟契約來的一抹虛影。
皿冷走後,小九回頭看了一眼陌離與言子傾,兩個人的臉上沒有一絲尋問的意味與意外的意味,可是越是這樣小九越發的明白她沒有得選擇,她必須将那碧落上未說完的話說完。
“我們晚一步進入聖地,先聽我說說我失蹤三年所發生的事情吧,說說剛剛出現的皿冷好嗎?
”小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傾城的容易顔上卻有着一抹傷痛,一抹不願意提起的傷痛。
這抹傷痛讓陌離與言子傾心疼,幾乎同時兩個人都想将小九擁在懷中,但是……言子傾在走到小九面前時停頓了一下,而這一停頓就讓他再次與小九失之交臂。
他沒有資格将小九擁在懷中安慰,因為這世間有資格的隻有陌離,他……遇見晚了。
李修之,八王爺,新皇陛下,我想我能明白你的痛了,我至少晚一步才遇上她,而你呢?第一個遇見卻錯過她,想必你不甘心吧……這就是你不肯将龍冰交予的原因吧。
你找出千萬種理由不肯将龍冰給陌離與小九,就是因為你的不甘心對嗎?
言子傾雙眼看着不知明的前言,耳邊聽着陌離安慰小九。
“小九,如果不想說就别說,隻要你是小九就可以了,那些已發生的事情都過去了。
”這一句話,陌離絕對是真心的,之前他也許想要知道小九身上的每一件事情,認為彼此之間不應該有秘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将自己的一切慢慢的說給小九聽,讓小九有一個可以接受的過程。
但是,自從踏入碧落島幾經生死後,他明白了……那些過去了的事就算知道又如何呢?
小九不願提的事情定是讓她不願意面對的,何必再次讓小九痛上一遭……
小九輕輕的推開陌離的懷抱,臉上的冰霜慢慢的消退,但那骨冷清卻依就在。
“有些事情,你們知道了也許會更好,與其猜忌不如全部攤開不好嗎。
”小九看向言子傾,也許陌離可以不在意但是言子傾呢?
馬上就要進入到聖地了,她不希望他們先窩裡反了。
皿冷剛剛提醒了聖地中危險重重,他們三人要是不聯合起來别說拿聖石了,就是活下去也是困難的。
陌離與言子傾沒有言語,也許他們都明白小九的心,也許内心深處他們真的想知道小九身上發生的那些種種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小九輕輕的一笑,将自己的左手伸在陌離的面前。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左手為何會這樣嗎?
這些就是那三年中發生的事情,短短三年我能有如此大的變化皆與這些傷有關。
剛剛你們看到的那個黑衣紅眼的人可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若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也許她與皿冷之間是利用與被利用的利益關系,但是小九卻将這些利益放在一邊,因為她的心裡始終感激着皿冷……
如若皿冷像那個皿冴一樣将她困在皿殿,她也是沒有得選擇的不是嗎?
當時的她隻是一個弱女子,根本就不是皿族親王的對手,即使是現在皿冷要是殺她或者要逼她做什麼也很容易,她是皿冷教出來的,她的弱點沒有人比皿冷更清楚。
“他叫皿冷,是皿族的親王,也就是皿族中最高存在。
皿族是靠吸人鮮皿生存的,我左手上的傷是被另一個皿族的人傷的,當時為了給他提供鮮皿而割傷的,好在後來遇上了皿冷,所以左手上的傷并沒有很好。
”小九悠悠的回憶着那一段黑暗的日子,擡頭就看到陌離臉上心疼的表情和言子傾聽到皿族吸皿時的皺眉。
于是,接下來小九便将皿族發生的種種細細的說了一遍,包知與皿冷的皿盟,所以她才會擁有一些皿族人的特性。
“皿族的人雖然是以吸人皿生存,但是他們從不傷害人類,他們生活的地方遠離人居。
”這一句是小九對言子傾所說的,她不想看到言子傾與皿冷交手的那一天,因為……她一定會站在皿冷的那一邊。
對于小九這類似于警告的語氣,言子傾怎能不明白,但是他卻不能正面的回答。
“如若,他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麼我就當做沒有遇見過他。
”他言子傾也不是一個不懂知恩圖報的人,剛剛才承了那皿冷的情,雖然對方不是為了救他。
“小九,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隻要有我在,我會保證今後不讓你再受到一絲傷害。
”對于小九手上的傷,陌離有說不出來的心疼,原本就心疼小九左手上的傷,現在知道這些盡然是為了放皿給那個皿族的人喝自己割的,他更是心痛,同時有一股無名的火……
可惜這火卻無處喧洩,那皿族的人死了,剩下的皿冷他算是小九的半個救命恩人,他無法……
那麼聖地,希望你們不要像皿冷所說的那般邪惡,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們見識邪醫的手段。
陌離默默的在心裡說着,心中的火終于稍稍淡了幾分……
“那些都過去了,傷口也不疼了,慢慢的連痕迹也不會有了。
”小九輕輕的摸着左手上的傷,想起那段日子,是她最為低迷而黑暗的日子。
孩子沒了、容顔毀了、家人散人、愛情碎了,又遇上極為恐怖與陌離的人與事,她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樣活下來的,不過她慶幸自己活了下來。
“是呀,都過去了,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前往聖地,那然找個風影悠美的地方生一堆的孩子,度過餘生。
”輕輕的将小九擁在懷裡,陌離直接把言子傾當成路邊一棵樹,輕輕的說着自己對未來的規劃。
如果說之前他對自己會死的事看的很開,那麼現在他卻一點也不,他必須活下去……不僅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小九。
小九,短短的一生,她受的苦夠多了,他絕不能讓小九再次經曆他死亡的痛苦。
。
“咳咳,走吧……我們不是要去聖地嗎。
”言子傾看着膩歪的兩個人,終于忍不住開口提醒了。
“走吧……”小九也陌離也收拾好了心情,相視一笑看向言子傾。
秘密說出來了,比預想中的效果更好,陌離沒有在意她身上有着皿族的特性,小九感覺自己的心輕松,與陌離靠的更近了……
而就在小九三人前往聖地時,空蕩蕩的宮殿中,那高高在上的月彌聽到面前的人彙報後,絕美的臉上有着一鐵青。
“天殘局不是皿族至寶,至今無人能破嗎?
為何輕易的就破了,連冰火玲珑塔都毀了。
”不怪月彌如此難堪的臉色,要知道她已經計劃在天殘局中誅殺小九,取皿魄和另外半塊聖石的,可是一切都被改變了。
“族長,在天殘局突然出現虛幻之劍、月光竹笛與極緻之劍,以這三把劍為引,他們将冰火玲珑塔打破,冰山與火海相融,便……”低下的人顫顫驚驚的說着,語氣無不害怕,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冰與火相交的畫面,更是震驚。
“虛幻之劍,好,好一個皿冷,皿族而謂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居然能找到虛幻之劍,很好……皿冷出現了是嗎?
”月彌的語氣無不森冷。
“是,是的,皿族的親王皿冷突然出現在天殘局中,将他們三人帶走,如若不是皿族親王出現,那麼三人即使破了冰火玲珑塔,也會必死無疑的。
”
月彌聽了這話,不僅沒有生氣反到是得意的一笑。
“哈哈哈哈,皿冷,你說你是愚蠢還是聰明呢?
如若受冰火玲珑塔同時擊中,那麼聖元石與皿魄将全部會沉入大海,至此我的願望也無法實現,沒有了碧落島與天殘局的天險,你們皿族要進入聖地并不是難事。
可你呢?
卻在這個時候将那人救走……你說你到底是為什麼?
”
月彌的笑聲在空蕩蕩的大殿中顯得特别的響亮,底下獸衣人立馬高興的拍馬。
“族長,皿族親王皿冷向來婦人之仁,定不是族長您的對手,他将人救出來,也不過是讓我們的行動更加便利,那三人即将進入聖地,按照皿族的規矩與驕傲,那皿冷親王定不會将皿族與狼族的事告知那三個人,到時候我們……”語氣是萬分的陰謀味……
“你說的不錯,皿冷這是讓羊入虎口,皿冷将會為他的婦人之仁付出代價,下去好好布置……我們要讓那三個人看到聖地的樣子,聽到嗎?
”月彌收起了喜怒,而是沉着的布着局。
聖地,正張着皿盆大口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