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暈在延州經曆過軍訓的諸多項目之後,整個綏德軍的軍訓任務,便落在劉子暈的身上。
吳玠吳璘兄弟,對軍訓各項要求,也十分感興趣,迅速參與進去。
三天的訓練時間,錢恒則成了最閑的一個。
當然,整個綏德軍屬地内,還有兩萬餘名傷殘老兵需要安置。
關于安置老兵的事情,秦桧倒是提出一個十分中肯的建議。
頭一天酒席上,秦桧一句話都沒說,但對于錢恒和吳家兄弟所聊的内容,卻聽得一清二楚。
秦桧也明白,這些老兵是必須要用起來。
當錢恒問及如何安置這些老兵的時候,早就做好調查的秦桧,馬上拿出來自己的建議。
“錢大人,下官已經查閱清楚,這兩萬餘老兵之中,病重到需要人照料的,大概有一千餘人。
能自理但無法充當任何勞力的,有五千餘人。
所以下官有個建議,這五千餘人,除了自己照顧自己之外,便把照顧那一千多病重老兵的事情也擔負起來。
而剩下的一萬五千人,卻是可以作為勞力,充當墾荒主力的。
”
錢恒眉頭微挑,“會之,你已經将那兩萬餘名老兵的情況調查清楚了?
”
對于秦桧做事的效率,錢恒還是十分欣賞的,尤其是這種事無巨細的做事能力,更讓錢恒慶幸,将秦桧招攬過來,絕對會成為自己管理綏德軍屬地時,最大的助力。
秦桧忙點頭,“錢大人放心,我是問過吳家兄弟才做出這個判斷的,而且剩餘的一萬五千人,身上的傷殘并不重,下官統計了下,其中五千人左右,基本都是一隻手臂或者一條腿成了殘疾,這些老兵,做些放牧養殖之類的活計,不成任何問題,而且下官也做了詳細的安排,可以給這些老兵一些基本的報酬,以保證他們能有肉吃,有酒喝!
”
錢恒很是滿意,“不錯,會之的安排深得我心,那剩餘的萬數人作何安排?
”
秦桧一笑,“這個下官更有把握,昨日吃飽之後,便讓兩名兵士帶我到周圍轉了一圈,其中附近可以開墾的河灘,便有數千頃之多。
另外,我還察看了綏德軍屬地的地形圖,除了部分可以作為牧場之外,很多地方,都是适合開墾出來用作糧田的。
”
綏德軍屬地内多山,這一點錢恒很清楚,隻有靠南偏延州區域,有開墾成為糧田的可能。
不過綏德軍屬地内河流衆多,如果不利用起來,确實有些浪費。
想及此,錢恒便吩咐道,“也好,就按照會之你的想法來做,綏德軍南邊沿河區域,可以多墾出些土地作為糧田,另外,也要留些牧馬的區域來,剩下的慢慢開墾,不用太着急,綏德境内北部,不要動,直接留作放牧區域,以後有大用處!
”
“下官明白!
”
秦桧領了安排退去。
一天訓練下來,幾乎所有綏德軍的廂軍,都累得渾身酸軟,大口的羊肉湯面片吃飽喝足之後,便鑽進了帳篷很快睡去。
不過體會到這種訓練妙處的吳玠吳璘兄弟,卻找到錢恒,“錢大人,這訓練之法實在太有奇效,如果隻是三天,會不會太少?
”
聽到兩人這話,錢恒哈哈笑起來,“還有兩天,我帶走的這八百名軍士,一點都不會比參加訓練的任務輕松,對了,你們兄弟想好誰跟我出行了麼?
”
這時吳玠站出來,“錢大人,唐卿經驗不足,畢竟是去西夏邊界,還是由我護送大人前往比較合适!
”
其實對于這兩個兄弟來說,誰跟着去都無所謂的。
更何況,當初說的是訓練三天,在楊再興沒有回來之前,錢恒是不會直接動身的。
第二天一早,錢恒又去到呂紫陌的帳篷,想到有花想容陪着,呂紫陌倒也不是很無聊,不過這裡地勢荒涼,更沒有什麼可以欣賞的風景,錢恒擔心呂紫陌情緒會有些憋悶。
卻沒料到,剛到帳篷門口,就聽到伺候的女婢回複,說呂紫陌和花想容,在梁紅玉的陪伴下,騎馬遛彎去了。
錢恒也牽了匹馬,驅馬出營,時間不大,便找到呂紫陌她們的位置。
見到錢恒到來,呂紫陌咯咯一陣笑,“恒哥終于想起我們來啦?
”
錢恒面有愧色,“紫陌,是我不對,沒顧及你們的感受,不過這裡也沒有什麼可看的,等再興歸來,我帶你們去橫山腳下,查勘複建新城的位置,到時候我們就會在這裡徹底安定下來!
”
“真得?
”
呂紫陌興奮問道。
錢恒笃定點頭,“當然,不止如此,高粱和二鍋頭酒,都會在這裡再起爐竈,到時候有的是你忙的!
”
呂紫陌也是因為無事可做,才會稍嫌無聊,聽錢恒這麼說,心情大好。
“如此,那我們就跟着你一起去看新城的選址!
”
錢恒一笑,“這個當然,新城就是咱們自己的新家,你作為女主人,必須要到親自場的!
”
錢恒此話一出口,呂紫陌俏臉飛紅,“恒哥,這事情也少不了想容和紅玉的!
”
說完這句,呂紫陌雙腿一夾馬镫,驅馬逃離。
看着呂紫陌帶着兩女騎馬離開,錢恒也愣住,花想容自從被自己贖回之後,基本上也定了花想容的歸屬,這一點錢恒雖然沒有明說,但錢恒的家有花想容一份,是毋容置疑的。
可是梁紅玉?
錢恒真還沒有太想過這些,雖然錢恒很欣賞梁紅玉本人。
錢恒正騎着馬,屹立河邊愣神,忽聽得一聲高喊,“錢大人,楊再興将軍回來了!
”
錢恒登時回過神來?
什麼情況?
才去了一天就回來了?
騎馬到西夏邊界,至少也要一天的時間,即便是一路上一點都不耽擱,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
不過聽到楊再興回來,錢恒也很興奮。
還沒等錢恒驅馬回營,楊再興便直接找到河邊來。
“少爺,我回來了!
”
離這老遠,楊再興便在馬上高聲招呼着。
馬匹臨到近前,楊再興一個翻身落馬,跪倒在剛從馬上下來的錢恒跟前。
錢恒攙起楊再興,打量着已經比自己略高一點的楊再興,感慨道,“再興辛苦,黑了不少啊!
”
楊再興腼腆一笑,“少爺,那都是在荒漠上曬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