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立的車子沒行駛多久,迎面就有一輛車行駛而來,當輛車擦肩而過之時,黑川立看清來人,對方将手放在車窗上輕敲了幾下,他懸着的心才平靜下來。
特工總部。
丁默村坐在辦公室裡,一直對馬五的死耿耿于懷。
他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他心中不免擔憂,自己就會是背後那人的一枚棋子,生死大權自己根本無法掌控。
就在他心緒不甯之時,莫峰他們慌張敲門走了進來。
“怎麼了,莫峰?
”丁默村看向幾人,沉聲問道。
“主任,剛剛……我們沒有完成主席交代的任務。
”
“事情敗露了?
”丁默村擔憂的問。
“這我也不确定,但人跑了恐怕……會對主席不利。
”
“他是誰?
”丁默村急忙問道。
“這……”
莫峰遲疑了下,沉聲說道:“他是長登高志,也是我們南京的特工。
”
話音剛落,黑川立便帶人破門而入。
“黑川副官,你又是麼?
”丁默村沉聲問道。
“我是來向你要一個罪犯的。
”說這話時,黑川立的視線上下打量着站在正中的莫峰等人,眸光微沉。
丁默村見此眉峰緊皺:“你說的,是誰?
”
“莫峰!
”
“對不起,我們特工總部沒有此人。
”
“你還敢狡辯!
就是他剛剛帶人搶走了長登高志。
你應該知道此人的重要性,如果你不将人交出來,那麼今天你們特工總部裡所有的人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
“真是好大的口氣!
”
白蘭這時徑自走上前來冷撇了他一眼:“不過是個沒有軍銜的小小副官,就算是要掌握特工總部的命運,恐怕也要問問土肥原将軍的意見,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耀武揚威!
”
黑川立看了看白蘭,不屑的冷笑:“我以為是誰,原來是福山副機關長的女人。
就你一個中國女人也敢在我們帝國軍人的面前放肆,我看你真是不自量力!
”
說完,啪的一聲,他一巴掌重重打在白蘭的臉上,瞬間,她原本清秀的臉上紅腫起來。
在場的人瞬間都吓得心驚肉跳,他們都知道,今天這裡恐怕是要面臨一場皿雨腥風了。
顧柔聞聲走到門前,透過縫隙看到了這個讓她驚訝的場景,連忙轉身折回辦公室撥通了兒玉機關的号碼。
“喂,是福山君嗎?
我是顧柔,你快來特工總部一趟,一個叫黑川立的日本軍官正在對白蘭大打出手!
”
電話砰的一聲被挂斷,顧柔點臉上露出淡淡一笑,他越來越佩服福山雅竹的智商,每一步都算計到位。
這時,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松下川氣憤的來到了丁默村的辦公室中。
“丁主任,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吧!
趕緊将莫峰交出來!
”
“莫峰?
”
丁默村沉聲說道:“松下課長,你們怎麼都到我這裡來找一個叫莫峰的人?
我們特工總部的确沒有此人,不信,你們大可以去檔案室查查。
”
松下川氣憤的四處尋看,忽然看到一臉氣憤的白蘭,發現此時她原本清秀白皙的臉上竟然會紅腫一片!
眉頭皺了皺,他連忙陰冷的看相黑川立,後者會意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此時,他才感覺到,恐怕會因為自己的不理智而給松下川帶來很大的麻煩。
“主任,您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們就退下了。
”莫峰忽然淡淡地開口說道。
然而,還沒等丁默村開口,松下川已經用犀利的眼神看向莫峰,而後對着丁默村問道:“丁主任,你能否告訴我,他們幾人是誰?
”
“松下課長,他們隻是我們特工總部外圍的人員。
”
“哦?
那能否給我介紹一下?
”
丁默村面色平靜的說道:“他們分别叫李虎、張三、李四、肖五。
”
松下川最讨厭的就是中國人的名字,他認為很多都好粗俗不堪。
不厭其煩的揮了揮手,便讓他們幾人退了下去。
莫峰他們已離開這讓他們窒息的房間,迎面看見福山雅竹在宮崎龍井的陪同下快步走上前來,眸光一驚,他們連忙閃身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傳來,黑川立的心霎時間停止了跳動,原本慌張的臉上更加顯現出驚恐的神色。
當福山雅竹的身影落入他們的眼中之時,松下川的身子也不自覺晃動了幾下。
“福山!
”
白蘭一下飛撲倒他的懷中委屈的淚簌簌而落,福山雅竹為她輕拭了下臉上的淚水,而後一步步向黑川立逼近。
“福山,剛剛是黑川太過魯莽,請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松下川一改往日冰冷的口吻,語氣中帶着平和的語調。
看着福山雅竹那張冰冷的臉越來越近之時,黑川立驚得向後踉跄了幾步。
“白蘭,告訴我,剛剛他是哪隻手打的你?
”福山雅竹親吻了下她紅腫的臉頰,淡淡地問。
“右手。
”白蘭很肯定的說道。
“右手……”
福山雅竹點點頭,在黑川立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隻手用力拉起他的右手,而後另一隻手袖中劃出鋒利的短彎刀毫不猶豫以最快的速度,将他的手割了下來扔到了松下川的懷中。
陰冷一笑:“松下課長,我把你手下這個不老實的手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看牢,千萬别再作怪,否則,我不敢保證下次會是誰有相同的命運。
”
松下川看向痛得幾乎暈倒的黑川立,他慘白的臉上汗水淋漓,如水般流淌着,但他卻沒有發出一聲,隻是用憎恨的眼神看向傲慢的福山雅竹。
丁默村深知,隻要福山雅竹以來就能為自己解了燃眉之急,一旦莫峰被抓,那他也就暴露無遺,他的性命也就該終結了。
“丁主任,白蘭被打你難道就袖手旁觀嗎?
”福山雅竹冷聲問道。
“副機關長,我隻是個主任,人微言輕,不敢多言。
”
“你記住,無論任何一人誰敢對白蘭無禮,你可以直接将此人擊斃,一切的後果由我來交代。
”福山雅竹厲聲叮囑着。
丁默村連忙點頭:“是!
”
“松下課長,您來這裡所謂何事呢?
”福山雅竹冷眼看向他。
“我是來抓一個叫莫峰的人。
”?“莫峰?
他是什麼人?
怎麼就惹上您了?
還讓您帶傷親自走這一趟?
”
“他剛剛抓走了長登高志!
”
“長登高志?
您是說共黨的幽靈麼?
”
“是的。
”
福山雅竹長歎一聲:“松下課長,幽靈可是軍部的隐患,在你的管轄範圍内竟然将人給丢了,看樣子土肥圓叔叔又要憤怒了。
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你的侄子松下秋這回有可能就會做實了幽靈的罪名。
”
松下川聽到他的話,驚得手心直冒冷汗,他的确太沖動了,原以為殺了長登高志可以替侄子解圍沒想到竟然會弄巧成拙。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丁默村急忙接起電話,還沒等他說話,電話裡已經傳來加藤歸一急切的聲音:“是丁主任嗎?
松下課長是否在您那裡?
”
“在。
”
“請您讓他接電話。
”?丁默村對松下川沉聲說道:“松下課長,您的電話。
”
松下川不解,是誰将電話打到這裡來找他?
想着,他上前接起了電話。
“喂,是松下課長嗎?
我是加藤歸一,不好了,野口将軍……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