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醫院。
安娜接到福山雅竹傳來的消息,沉思許久,終是讓白川戶将櫻木央叫了過來。
“櫻木醫生,剛剛福山傳來消息,說一會會有人為我和白蘭檢查傷口,您看能不能給我們制造一個傷口?
”
“沒問題,不過,我必須讓加藤君幫我。
”
“好的。
”
話落,櫻木央命令小池護士将加藤歸一喚了過來,兩人急忙将她和白蘭推到了同一個病房内,快速的開始為她們縫制一個傷口,并且做的天衣無縫,無處可查。
他們剛做完這次簡單的手術,吉田美子就帶着兩名醫生匆忙走了過來。
“加藤君,你怎麼還留在醫院裡?
”吉田美子質疑的問道。
“原來是美子小姐,我是醫生,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
”加藤歸一一臉不解的問道。
聽此,吉田美子皺眉問:“昨日,平宮将軍不是将醫院所有的醫生都調走了麼?
”
“美子小姐,您好像忘了,我現在可是福山君的私家醫生,我若是被征用了,玩意福山君犯病,那誰來給他治療?
他如果有什麼閃失,你認為是平宮将軍能承擔的起麼?
”
看着加藤歸一不屑的眼神,吉田美子眸色微沉,随即對着身旁的兩名醫生吩咐道:“你們去病房為病人檢查傷口吧!
”
“美子,這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随便檢查這裡病人的?
”加藤歸一沉聲問道。
“對不起,加藤君,這是軍部給我的權利,我隻是在搜查死亡之花。
”
“什麼死亡之花?
”加藤歸一茫然的皺眉問道。
吉田美子見此,不屑的撇撇嘴:“和你說了你也不懂,還是請你站到一邊,别妨礙我的工作。
”
“你不可以這麼做!
福山君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震怒的!
”
“放心吧,他已經默許了,你還是安靜的在這裡靜心等候吧!
”
不到片刻,那兩名醫生走上前來:“美子小姐,病人一個是被子彈穿透肺部,一個傷口距離心髒不到兩毫米。
”
吉田美子聽言,眸色頓時黯淡下來,盡管結果是如此,但她仍舊自信自己的直覺,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這次自己竟然會失敗的一敗塗地,她原以為,她找到了白蘭的證據,那樣,福山雅竹對白蘭就會死心,自己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你不用想了,你是沒有機會的。
”
藤原香秀悄無聲息走上前來,沉聲說道:“美子小姐的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
即便沒有白蘭小姐,福山君也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你此話何意?
”吉田美子怒目圓睜的看着他,厲聲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美子小姐應該是平宮将軍的一把利刃吧!
早就在東京聽聞,平宮将軍秘密組建了一批特工,我想,您應該就是其中的成員之一吧!
不過,他對你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器重呢。
”
“你憑什麼這麼說!
”
“平宮将軍難道沒有告訴你,明年三月,福山君就要回本土和三公主完婚了麼?
”
“真有此事?
”
“當然。
”
聽此,吉田美子的心在抽痛着,她之所以會選擇參加聖戰,就是為了能證明給福山雅竹看,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天真的美子了,她已經長成大人可以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保護他,陪伴他一生一世。
如今,夢雖然即将破碎,可她卻依舊要做垂死的掙紮。
思及此,她硬生生的将悲傷掩埋,心想,隻要自己抓住死亡之花,天皇一定會親自嘉獎她,那麼到時她就可以提出要做福山雅竹妻子的事情,相信,天皇一定會同意的。
眼前搖晃着那美好的憧憬,她的心裡對抓捕死亡之花更加的渴望。
蘭機關。
福山雅竹和吉田兄弟來到了審訊室内,吉田俊男連忙名人将沐白等人帶了進來。
福山雅竹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向沐白,沉聲問道:“沐先生,請你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刺殺我的?
”
“是丁主任。
”
“丁主任?
”
福山雅竹冷冷一笑:“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不過,你還真用錯了人,我可不是那些迂腐之人,你的這些小把戲在我這裡是行不通的。
”
“你愛信不信,就是丁主任命我們來殺你的。
”沐白面色堅定的說着。
福山雅竹眸色微沉,凝重的對着宮崎龍井吩咐道:“宮崎,去給丁主任打個電話,讓他親自來和這個沐白對峙一下。
”?“是!
”
看着宮崎龍井離開的背影,沐白的心慌亂不堪。
他深知,在上海丁默村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笑面虎,他的特工總部之所以被稱之為魔窟,和他狠戾的手段是絕對分不開的。
很快,丁默村便和宮崎龍井一同走了出來。
“副機關長,您找我有事?
”
丁默村的視線看了看捆綁在刑架上的沐白,随機對着福山雅竹恭敬的說道。
福山雅竹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丁主任,這個沐白剛剛說……是你派他來刺殺我的,是這樣麼?
”
丁默村眸光一怔,憤恨的看向沐白,厲聲問道:“沐白,你竟然還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那個貌美如花的老婆瞬間變成一堆白骨!
”
“丁主任,你不用威脅我。
現在這裡是蘭機關,不是你的特工總部。
”沐白面色平靜的說着,可隻有他的心裡知道此時他的心中有多驚恐。
“副機關長,您請相信我,我怎麼敢對您動手啊!
”丁默村沉聲辯解着。
福山雅竹了然的點點頭:“我自是不信,所以才會找丁主任來問問,為何你的手下會對我痛下殺手?
”
“副機關長,這其實不難理解,他表面上是為汪主席效力,但實際上他有可能就是在為軍統賣命!
”
福山雅竹點點頭:“丁主任說道似乎很有利,對了!
聽說丁主任審訊犯人十分精彩,不知今天能否有幸看見呢?
”
“既然副機關長開口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說完,丁默村一臉陰冷的一步步向沐白走進。
“丁默村,你……你要幹什麼?
”沐白一臉慌張的大聲質問着,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中的恐懼。
“沐白,我早有耳聞,你對你的妻子十分疼愛,你說……她如果失去了這張美麗的臉,你還能一如既往的愛她麼?
”
說話間,丁默村已經将烙鐵緩緩逼近了柳玉的面前,視線中滿是陰冷的笑容。
“
沐白……沐白!
”柳玉一臉慌張的看向沐白,眼中滿是恐懼的神色。
“玉兒,既然我們今生不能長廂厮守,那我們就相約來世吧!
”
“怎麼,沐白先生,你覺得我福山雅竹會給你這個殉國的機會麼?
其實,從你嘴裡的毒牙,我就已經斷定出你的身份了,隻不過是想找一個給你贖罪的機會,但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執迷不悟。
”福山雅竹淡淡地說道。
丁默村冷冷一笑:“既然你還是這麼固執,那我就讓你付出代價!
”
說着,他剛準備舉起手中的烙鐵。
沐白驚慌的站起身,大聲喊道:“我……我說!
我說!
”
福山雅竹站起身,冷冷的問道:“是誰讓你來刺殺我的?
”
“是……是上風的命令。
”
“那是誰将你們送到汪主席身邊的?
”
“是戴老闆。
”
“怎麼,你們私下裡還有聯系麼?
”
“不,不是,是戴老闆安插在汪主席身邊的特工為我們安排好的一切。
”
“他是誰?
”
“他是……主席身邊的秘書:汪錦。
”
“汪錦?
”福山雅竹眉頭緊皺,陷入短暫的沉默。
“副機關長,您請放心,我這女婿可以拿我們的生命持視作惹糞土,但對我的女兒,他看的比他的命還重要,他是絕對不會欺騙您的。
”柳飛戰戰兢兢的出來說着。
福山雅竹沉思許久,終是讓人将他們帶了下去。
“副機關長,您相信她的話麼?
汪錦可是汪主席的親信,這一定又是軍統的陰謀。
”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
福山雅竹淡淡地說着,可心裡卻是在疑慮重重。
沉思半晌,他沉聲說道:“丁主任,這件事我勸你最好還是守口如瓶,如果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那對你在汪主席心裡的形象可要大打折扣了。
”
“我明白。
”
“剛才,我聽軍部的人說,汪主席曾經為了你夫人的事情給土肥原将軍打了電話求情,但由于松下川連同軍部各官員的施壓,讓土肥原将軍很是難做。
”
“那副機關長,不知您可否想到了什麼妙極?
”丁默村連忙沉聲問道。
“辦法不是沒有,那就要看主任有沒有膽量去做了。
”
“副機關長,您盡管說。
”
“你想,如果松下至不幸身亡了,那事情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
“可是,他每天人都被關在憲兵隊,我若是動了手腳,恐怕會殃及吉田隊長的。
”
福山雅竹搖搖頭,陰冷笑道:“丁主任,聽說你做事向來果斷,機智,怎麼今天就糊塗起來了呢?
”
“這個……副機關長請明示。
”
“丁主任,有時候做事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的,也可以借他人之手,完成你想要的目的。
”
丁默村沉思許久,面色卻依舊是一頭霧水。
“丁主任,這次虹橋機場的事情,松下秋可是已經視你為仇敵了……”
丁默村聽此,眸色一亮,連忙宮頸說道:“多謝福山副機關長提醒。
”
福山雅竹滿意一笑,起身在宮崎龍井的陪同下緩緩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