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祝大家中秋快樂!
國慶放假好爽,走親戚也好酸爽……
拜倫來中國的這些日子,新加坡呆了一陣,廣州、甯波各待了一陣。
前不久才剛剛抵到上海,拜倫住進了豪華的上海國際酒店,他雖然在歐洲被人逼的在‘老家’立不住腳,跑去了瑞士。
但這卻并不意味着他會缺錢花。
拜倫在1812年一舉成名,《恰爾德·哈洛爾德遊記》的第一、二章的問世,轟動了整個英國文壇,使得拜倫一躍成為倫敦社交界的明星。
而在他最初那段時間到處受歡迎的社交生活中,逢場作戲的愛情俯拾即是,一個年輕的貴族詩人的風流韻事自然更為人津津樂道不是?
可是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拜倫的财力。
沒有錢财,拜倫憑什麼去過着花天酒地的生活?
也是啊,要是沒錢拜倫之前怎麼去遊曆南歐和西亞的?
拜倫有錢着呢。
他住在上海的國際大酒店,這段日子,很多的中外商賈也都住進了這裡,就像很多很多的記者住到了上海第一屆工業博覽會場地的周邊旅館酒店裡一樣。
這段時間的中國,除了皇帝退位的消息和戰争之外,最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這次的上海工業博覽會了。
這可是中國先進最先進的應用技術的一次全面展出,透過這個可以詳細了解中國的先進工業水準和最前沿的應用技術走向。
反正這個工業博覽會是很規模浩大的,意義也很重大的。
不僅國内的商賈雲集,老外們也紛紛彙聚,畢竟這是去年就敲定好的事兒。
就連拜倫之所以這麼快離開甯波來到上海,那都是聽到這個消息後才決定的,而且早動身了些日子,才在服務一流,檔次一流,距離博覽會場地又較近的國際大酒店尋到了一間客房。
如果拜倫是近兩日才趕到的上海,他覺得自己即便有錢都不見得能在國際大酒店尋到房間。
而且很可能還會是因為‘非客房緊張’這一理由之外的理由。
東西方正在打仗,中國人在歐洲世界都會受到歧視,歐洲人在中國怎麼可能還會本人一視同仁?
但凡是中外之人相争,那得利的多是中國人。
中國人向着中國人,中國政府也向着中國人。
國際大酒店别看有着‘國際’的名頭,但這裡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中國人,保不準這酒店為了‘内部的安定繁榮’考慮,便是有空着的客房,都會拒絕拜倫入住。
中國雖然同英國還是最大貿易夥伴,可就像後世的中美關系一樣,那是明面上的朋友,暗地裡的敵人。
中方又不是沒報紙報道英國人幹下的那些事兒,中英之間雖然沒有翻臉,中國人卻早就不把英國當友好國家了。
作為一名英國人人,喬治·戈登·拜倫自然也要被殃及池魚,縱然他在英國國内都被排擊的站不住腳,但這也不能改變他是英國人的事實。
當然,拜倫也的确很關心現在的東西方戰争。
他不是在為中國的強大感到不安,但作為一個西方人他也知道這一戰的重要意義。
而且他還覺得數以十萬的生命就這樣的倒在戰場上是真的很不值得的。
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這些流皿犧牲的士兵都是統治階級的被剝削者,他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換來的隻是很小很小的一點收益,這收益與他們的付出相比是那樣的微小。
所以這命‘賣’的很不值得。
喬治·戈登·拜倫的此次東方之行是非常順利的,而且非常有收獲。
在錫蘭、緬甸、馬六甲等地區,他不僅訪問了當地的民情風俗,還見到了不少當地的标杆首腦人物,拜倫在離開歐洲的時候可是做了不少準備的,他身上不僅有英國幾家不同檔次報社的記者證明,還有法國和奧地利、普魯士的記者證明。
普通的歐洲人來到東方可沒有半分的高貴,很多事情,很多時候,記者的身份都能對拜倫産生不小的幫助。
而且他精通法語和德意志語。
拜倫假做奧地利的記者甚至采訪到了一位中國的上校軍官。
是的,加号校尉在西方人看來就是上校,在‘大校’還沒有過的時代,左右校尉和加号校尉正好對應了西方的上中少三校。
加号校尉很是高談闊論了一番,針對的是當地土著居民人口漸少這個問題,詳細的闡述了當地土著人對于‘歸化’事宜的熱絡和真誠。
那些話中還是有一些真材實料的,但可惜拜倫他不是真正的記者,校尉的這些話隻能出現在拜倫的東行日記當中,而不會真正的登上歐洲的報紙。
不過拜倫沒有隐藏自己的名聲,他的名頭在中國當然是不好使,可在不少歐洲看來,卻是有地位的。
不管是英法在華的外交部門還是歐洲在華的商人,很多人都對拜倫争相發出了邀請。
這次的工業博覽會開幕式,英國駐上海的領事都親自為拜倫辦理了一張特殊通行證。
今天,英國駐華大使詹姆斯·科沃爾會親自趕來參加博覽會的開幕儀式,特意邀請喬治·戈登·拜倫同行,拜倫也沒有拒絕。
不過博覽會是在九時整開始,現在距離它的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喬治·戈登·拜倫打算利用這段時間來繼續自己的寫作。
因為科沃爾他們會派車來接拜倫。
八點三十分,拜倫的房門被敲響,英國人派來接他的人到了。
八點四十分的時候,拜倫見到了英國的駐華大使詹姆斯·科沃爾,雖然拜倫之前隻與科沃爾見了一次面,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的科沃爾比當初時候要神情輕松輕快很多。
“大使先生,有什麼歡喜的事情發生麼?
我覺得您的精神十分雀躍。
”拜倫覺得科沃爾的精神狀态很古怪,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事情讓他如此高興呢?
歐洲的局勢可不美妙,英國的局勢自然也不美妙了。
中國人的水師主力已經通過了南美,進入到了加勒比海。
雖然歐洲的聯合海軍并沒徹底失敗,主力依舊還在,但中國人已經實現了自己的戰略目标,從今往後北美的東海岸線上,就不再是歐洲人的天下了。
就中國人機帆船的速度,那絕對能威脅到歐洲——北美航線的安全。
拜倫很不理解科沃爾的愉快來自哪裡,科沃爾卻毫不介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快樂。
他已經收到了中國外交部和内閣聯合下達的通知,“這就意味着中國大皇帝真的要退位了。
”
“可這不是很早時候就已經傳開的消息嗎?
”拜倫斯巴達了。
這事兒也需要這麼高興嗎?
全世界都已經傳遍了好不好?
科沃爾臉上顯出一副拜倫沒見識的表情,“這種事情隻要不落到實處,那裡能掉以輕心?
”
沒有品嘗過權力味道的人是不知道權力的滋味有多麼誘人的,那是上帝都無法杜絕的誘惑。
科沃爾看着拜倫内心裡浮現出了一股優越感,就像滿分的人在看不及格的人一樣,那是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當然,正因為知道那種滋味是多麼的美妙,科沃爾才更加的敬畏陳鳴這個皇帝。
這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的住自己的欲望啊。
陳鳴可是當了四五十年實權人物的皇帝,英格蘭的國王給他提鞋都不配。
如此一個帝王是一個偉大的帝王,更是一個可怕的帝王。
而越是如此認為,科沃爾就越對陳鳴的退位感到高興,這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敵人,但當他不在皇帝位置上的時候,陳鳴對于歐洲世界的威脅也就被消減到了最小。
所以科沃爾是非常非常高興地。
他接到了外交部和内閣下達的正式通知,這至少就說明陳鳴的退位已經取得了陳漢朝堂陳漢政府的認可,這是一種很強大的保障力。
南京城裡的陳鳴可不知道一道手續的過程裡就讓科沃爾這個英國的駐華大使這般興奮。
但就算是他知道了,他也無所謂。
在決定退位和施行這一決定的過程中,陳鳴的個人思想也是幾經動搖的。
周邊群臣的每一次勸阻那都是一股動搖他心神的力量,在搖擺中堅持最初的決定,到現在時候陳鳴已經心如鐵石了。
在原時空的抗戰中期,美國新聞記者組團前往延安,他們被共産黨人的精神氣質所鼓舞。
回來後,他們對宋美玲感慨中國居然還有這樣一群積極上進,健康廉潔的人存在。
宋美玲卻說了一句話十分意味深長的話:“我承認,也許你們說的都是真的,但是,那隻不過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嘗到真正權力的滋味。
”
事實證明這句話是正确的,嘗到了權力滋味的人就變質了。
無論多麼純潔多麼高尚多麼堅定的理念,在權力的滋味面前,都變得難以抵擋。
然後腐爛變質的人群就把那些依舊還堅持着過去老一套的人全給淘汰掉了。
陳鳴當然是品嘗過權力滋味的人,在過去的四十年裡,他是這個星球上權力最大的人。
所以,陳鳴很是該為自己的決定感到自豪,至少他戰勝了自己的欲望。
别覺得厭政的皇帝就不需要權力了,厭政是厭政,權力是權力,那是兩碼事。
李隆基絕對是厭政了,在将李唐王朝待到鼎盛後,在享受到了至高的榮耀和一次次輝煌的勝利之後,他厭政了,提拔李林甫,任由他阻礙邊疆将帥入朝為相的路途,但在同楊玉環雙休雙飛縱情于聲色的時候,卻絕不是厭棄了權力。
陳鳴能做到主動退位,并且放棄大權,這真的很不容易,很不容易。
……
相比前段日子,科沃爾這幾天的情緒比較輕松。
在給拜倫普及了一段‘政治常識’之後,他也不管拜倫聽得懂是聽不懂,整個人自己樂呵去了。
中國人都發了正式通知了,陳鳴退位就成了定局,因為中國人是很愛面子的。
尤其是皇帝,言而無信是絕對不成的,皇帝金口玉言。
所以,陳鳴退位是退定了。
陳鳴即便臨時變化了念頭,他也必須在那一日退位,除非他願意把自己言而無信的一面展現給全世界人看,把自己的臉丢給全天下的人。
而隻要陳鳴退位,那對于歐洲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好事情。
最好這陳鳴臨到關頭了心生悔意,然後他退位是退位了,卻不願意教權,借口受傷有病啥的賴在南京不走了。
那樣一來,中國的政治核心處必然會上演一處又一處的好戲來,接班的*****最好是不會善罷甘休,然後鬧騰起來的中國就自己把自己打敗了。
科沃爾想的非常美好,雖然他覺得自己的這種猜想可能性不大,可人總是想往美好的。
從馬車上走下,拜倫爾吃驚的看着周邊,這不就是一次公開化的展覽嗎?
怎麼會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戒備是出乎他預料的森嚴。
很快拜倫就從科沃爾口中聽到了一個消息,原來今天的博覽會開幕式,到場出席的不僅僅有大群的富商和科沃爾這樣的外交官員,還有上海的市長,以及陳漢中樞的一位内閣大臣——民政大臣陳昇。
陳昇可是陳氏宗室的一員,他父親是是陳氏皇族裡的骨幹成員,當年陳氏起兵時候的幹将——成都候陳敏。
陳昇是陳敏的大兒子,本來可以繼承爵位的,到南美稱孤道寡的,但陳昇放棄了這個機會。
成都候的爵位由陳敏的二兒子繼承,陳昇始終置身于陳漢的官場,而他的犧牲和努力也收到了回報,從上一任的郵政大臣,穩步走上了更重要的民政大臣。
上海市長方維甸是開幕式的主持人,這人是皖北桐城人。
曾祖方登峄,官至工部主事,因《南山集》一案被發配黑龍江。
祖父方式濟,官至内閣中書,因《南山集》一案被發配黑龍江。
父親方觀承和伯祖父因年齡幼小,被免于流放,寄食于南京清涼山寺,靠僧人接濟為生。
每年兄弟二人都要千裡跋涉,往來黑龍江與南京之間,到塞外探視親人,其生境異常艱辛。
但早期坎坷的經曆,并未使方觀承就此消沉,而是磨練了他的意志,未他以後的作為打下了基礎。
雍正九年,方觀承被平郡王福彭所相中,并成為其府中幕僚。
雍正十年,平郡王福彭任定邊大将軍,出征準噶爾。
方觀承被福彭選中作為謀士相從,被福彭引薦給雍正帝,得到内閣中書的頭銜。
乾隆初年,福彭大軍還師後,方觀承先是任任内閣中書,随後不久于乾隆二年,入軍機處擔任軍機章京,從此走上了平步青雲的輝煌大道,任職直隸總督長達二十年之久。
不過方觀承人死得早,陳鳴剛起兵兩三年他就死在了直隸總督的任上,不然方維甸這個方觀承的老來之子還不會這麼輕易脫身,跳下滿清那艘要沉的大船,承天三年就中了陳漢朝的政科進士呢。
方維甸今年才五十有六,他老爹六十歲的時候才有了他,方觀承認識的時候他才十歲。
現如今上海市長已經從原來的三品提到了從二品,方維甸下一步邁進中樞也不稀奇,況且還有陳昇出場呢,場地的警衛力量也怪不得如此嚴格了。
沒有辦法,誰讓陳漢境内這陣子老有暴恐案件發生呢。
科沃爾對此心知肚明,拜倫就全然無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