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太子回京已有兩月,天氣也變得越來越酷熱難耐。
細數着日子,這已經是八月二十号了,為何還未傳出皇帝駕崩的消息呢?
已經十日未收到太子的書信,心煩意亂。
難道,是我記錯了?
又或者,太子出事了?
腦海裡,思緒混亂,理不清頭緒。
砰、、、、
一個不小心,我手裡的茶杯不經意間滑落在地,茶水漸了一身。
“娘娘!
”蓮姨趕緊扯下絲絹,擦拭着我衣身上的茶漬。
“我沒事。
”
“娘娘,這幾日為何總是魂不守舍的?
”蓮姨仔細查看我身上被茶水漸到的地方,慶幸的說道,“還好沒燙傷。
”
“太子的信,還沒到嗎?
”
“娘娘,您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了,沒到呢。
”
我攥着手裡的絲絹,心緒不甯,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這種不安比等死還難受害怕!
蓮姨溫和的安撫我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娘娘保重身子要緊!
”
摸着自己日漸長大的小腹,用心與腹中孩子交談,‘寶寶,爸爸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
不知是否是孩子聽懂我的心聲,不停在腹中轉動,好不安生!
刹那間,小腹頓時劇痛難耐,“啊!
”
“娘娘!
”蓮姨趕忙扶着快暈倒的我,“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
”
隻覺全身酸軟無力,兇口悶的發慌,喉結似乎有東西堵住,不能呼吸,想要張口求救,奈何嘴像是被封住般無法張開!
隐隐約約,隻能聽見蓮姨的叫喊聲,家丁丫鬟匆忙的腳步聲。
不知過了多久,人中穴被針刺痛,有了知覺,緩緩張開雙眼,真是萬幸,我還沒死!
“多謝神醫搭救!
”我有氣無力的道謝。
神醫面容冷淡,雙眼透着失落,帶着責怪的語氣,質問我道,“草民不是讓娘娘保持身心舒暢,少憂少思嗎!
”
“對不起,看來我不是一個聽話病人。
”緩過勁兒之後,我隻慶幸自己沒死。
“娘娘的身子骨早就不适合生育,原本娘娘的五髒已近衰竭,皿液供娘娘本身維持生存都難,何況如今腹中子已有七月,更是耗費娘娘五髒六腑之時!
若娘娘不是長期服用丹藥以維持,恐怕早已母子不保!
”神醫有些氣急的說。
“神醫,一定要救救我們娘娘,求求你!
”蓮姨聲淚俱下的求着。
“我的命由天定,誰都無法決定,但隻求神醫,保住我的孩子!
”
“草民之前說過,能再保娘娘延壽兩年,但,前提是,娘娘必須保持身心舒暢,不憂不思,不再使五内郁結不發!
可,今日,娘娘的脈象來看,請娘娘,擅自珍重!
草民定當竭盡所能!
”神醫面容鐵青,自責與懊悔寫滿了整張臉。
不憂不思?
!
怎麼可能!
我又不是植物人,更不是木頭人,我有思想,更有擔憂,或許神醫的話,是對的,但,我卻做不到,不去關心我想關心的人,不去擔憂讓我擔憂的人!
原本就是将死之人,隻是多活一日,少活一日的問題,這又有何差别!
關鍵是,我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