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失落自責的回道,“是,臣妾自當以皇上龍體安康為首要,隻是,自從宮裡來了那個南犬道人,煉制丹藥給皇上服用,皇上覺得自個兒身子好轉,對嫔妃召見侍寝便頻繁起來,臣妾也曾進言勸解過,可皇上除了責怪,并不理會,臣妾無能!
”
皇太後眉頭緊鎖,“又是那個道人!
”
“是,臣妾聽聞,那個道人是首輔陳文舉薦給皇上的。
”皇後有些委屈的說。
“禦醫給皇帝請平安脈,如何?
”
“怪就怪在這兒,皇上的脈象比先前平穩強健了許多,禦醫也瞧不出端倪。
”
明憲宗在今年八月駕崩,這個曆史不可能更改,那麼皇帝現如今的身子不可能如禦醫所說,如果陳文要實現計劃,太醫院肯定早已收在囊中,脈案作假,不是不可能!
知道結局的我,隻能眼睜睜看着曆史的發展而無能為力。
皇太後、皇後面露疑色,無論是兒子還是丈夫,都是她們依仗的靠山,若山塌則地陷,為了她們賴以生存的皇帝,她們必須步步為營。
方才的喜悅被南犬道人煉丹一事,弄得情緒低落,空氣凝結。
一旁呆坐的我,乖乖的吃着糕點,一言不敢發,生怕惹得這天下權利最大的兩個女人生氣。
皇太後目露兇光,轉瞬即逝,平靜且不悅的念着,“陳文!
”
我想,這個皇太後大概能猜出陳文想要做什麼,站在她的角度,皇帝能多添皇嗣,是件喜事,可如果有人要利用這件事來對付自己從小養大的太子,她會一萬個不同意!
稍許片刻,皇太後對我慈愛微笑的說,“哀家記得,你母家之事也是陳文一手造成的。
哀家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爹是冤枉的。
”
我委屈的點頭,“是!
”
“既然是冤枉的,自然要重新審理,哀家不能瞧着自個兒的重孫,有個罪臣外公。
”皇太後承諾道。
終于可以為爹重新審查,心甚歡喜,我喜笑顔開,伏地叩頭,感激的說,“謝皇祖母!
”
“你爹是朝廷棟梁,官複原職之後,定當好好輔佐太子。
”皇太後話裡有話。
我自然是明白皇太後之意,堅定的說,“無論靈兒的爹是否在朝為官,都将視太子馬首是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皇太後欣喜的扶我起身,“好,好,好!
”
皇後急忙拿了個黃金絲軟墊,放在我的座椅上,殷勤的說道,“加個軟墊,坐着聊。
”
皇後自然不是傻子,我都能聽懂太後的話意,她自然也能領會,淑妃已死,太子未被任何娘娘領養,若太子他日登基,皇後自然是皇太後,指着日後,眼前便對我殷勤些,一準兒沒錯。
我禮遇有佳的回敬皇後,“靈兒謝皇後娘娘垂愛!
”
“快起來,太後都說了,你身子欠佳,禮數能免則免。
太後尚且如此,何況是我喃。
再者本宮與皇嗣無緣,膝下無一男半女,瞧着太子長大,就當做自己孩子,對你們倆是心疼的緊呐。
”皇後此刻竟顯端莊。
皇太後滿心歡喜,“靈兒,坐、坐、坐,皇後疼你們,就心領便是,日後對皇後多加孝敬即可。
”
是啊,太子如今需要多方支持,無論力量大小,能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擰成一股繩,能為太子所用便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