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後面生瘡,又叫對口瘡,因為離着中樞神經太近了。
81中『』文網它隻要一炎,很快影響到腦髓。
韓行問護士:“你現在用什麼藥消炎?
”
護士說:“哪有什麼消炎藥啊,隻能用中草藥。
”
韓行有點兒着急:“中草藥能治什麼病呀,直接用青黴素消炎。
”
“什麼……青黴素……”護士根本沒有聽明白青黴素是一種什麼藥。
“就是盤尼西林。
”韓行這才想起來,青黴素是後世的一種叫法,現在的名字叫盤尼西林。
“盤尼西林啊!
”護士說,“這種藥早就斷了。
現在傷員這麼多,用光了,催促藥廠,藥廠好像正在維修設備,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生産了。
”
韓行一聽又急了,除了皿與火的正面戰場,還有一個第二戰場,那就是搶救傷員的生命。
醫護人員指望什麼呀,指望藥品,在這個關鍵時候,怎麼能斷了藥呢,這個項松茂,怎麼搞的!
?
盡管天已經黑了,恐怕藥廠早已經下班,但韓行還是立刻到醫院辦公室,摸起了電話給制藥廠打了電話:“喂,喂,制藥廠嗎,我是韓行,請項廠長過來說話。
”
那邊的話語卻是十分傲慢:“什麼行不行的,我們項廠長忙着哩,根本沒有時間?
”
韓行一聽有點兒生氣,自己早已是隔着門縫吹喇叭----名(鳴)聲在外。
而這個辦公室人員,不但說話無理,而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韓行也懶得和他計較,耐心地說:“這位同志啊,還是請你把項廠長請來,有話對他說。
”
好一會兒,項松茂才來到,電話裡傳來了聲音:“哪位啊,找我什麼事?
”
韓行氣火火地說道:“我是韓行啊,怎麼搞的,醫院斷了藥啦。
現在馬司令傷口炎,急需青黴素,請你務必想盡一切辦法,生産也好,找存貨也好,送到分區醫院一批青黴素。
”
“什麼行不行的,我們藥廠正在維修,哪裡還有藥啊。
沒有啊――”那邊傳來了項松茂的聲音。
韓行不禁想罵他,這個老混蛋,怎麼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啦,還裝蒜?
拿着蘿蔔不當口菜,拿着上級的指示當耳旁風,竟然抗上啦!
什麼人給你的權利。
韓行對他大吼道:“我是韓行啊,怎麼這樣對我說話?
這是和你談工作,不是和你開玩笑!
”
項松茂卻不緊不慢地說:“還行也好,不行也好,反正藥沒有,你們要是急着用藥,自己想辦法。
”說着,挂上了電話。
那邊“嘟嘟嘟……”地響起了盲音。
氣得韓行狠狠地摔了電話,這邊馬司令要死要活,你這個項松茂卻是這樣的态度,也不說個過來過去,還裝貓變狗地不認識我。
真是氣死我也!
韓行的氣沒處撒,肚子還一鼓一鼓地,掐着腰在地上一圈一圈地轉着……
可是待了一會兒,韓行想道,不對啊,這個項松茂一貫做事謹慎,對工作極端負責任,什麼時候耍過态度啊!
簡直不像他了。
韓行覺得這個事有點兒不大正常,又撥通了回民支隊的電話,叫吳小明來聽電話。
不一會兒,吳小明來了。
韓行對他說:“吳連長啊,迅帶着你的連隊,到軍分區醫院來接我。
王秀峨如果在,把她也叫來,能不能找幾輛汽車,坐着汽車來。
我們一塊兒到制藥廠去一趟。
”
那邊的吳小明答應了一聲:“是。
”
半個多小時,吳小明帶着連隊,乘坐着敞棚汽車來到了,連王秀峨也來了。
韓行對王秀峨、吳小明和李大中說:“我覺得制藥廠那邊不大對勁兒,咱們去看一看。
”
王秀峨對韓行的話是言出必從,吳小明對韓行也是相當尊敬,李大中更是韓行的“死黨”,韓行說出的事兒,他們根本不問為什麼,立刻執行。
吳小明指揮着隊伍,汽車向着制藥廠方向開去。
制藥廠在小杜莊,離着這裡有二十來裡地。
由于鬼子、僞軍再加上齊子修掃蕩頻繁,也真難為制藥廠了,多次更換地方,當然設備也受到不少的損失,機器出了問題,也在情理之中。
幾個指揮員上了第一輛汽車,好商量事情。
汽車在不平的小路上颠簸着,韓行把電話裡對項松茂要藥的事兒說了一遍。
聽了這個事後,李大中罵道:“這個項松茂,真是老糊塗了,竟敢對我們韓司令這樣說話。
他不說個過來過去,咱不算完事。
”
王秀峨卻不是這樣的想法,說:“我看事情有些反常,現在鬥争這麼複雜,得多長兩個心眼才是。
”
韓行說:“我們倒不是去找項松茂興師問罪。
總感覺到這裡頭有事兒,自己應付不了,才叫你們來。
沒事兒不更好嗎!
重要的是藥,馬司令急等着用藥救命哩。
”
二十來裡地,很快就到了,前面就是小杜莊,有一條溝擋着道,汽車再也沒法前進了。
部隊下了汽車,跑步前進。
眼看到了制藥廠,韓行對吳小明說:“叫部隊停止前進,我們幾個先上去看看動靜,别吓着了制藥廠。
”
吳小明點了點頭,在後面掌握着部隊。
韓行、王秀峨、李大中三人步行到了制藥廠門口。
制藥廠是一片漆黑,隻有門口點着一盞昏暗的馬燈,在微風中不停地搖曳着。
這個制藥廠門口,有一個木頭栅欄,也算當個門面,戰争時期,一切從簡麼。
因為是重要工業基地,平常有一個班的警衛,晚上總有三四個人值班。
李大中走近了,對門口打着招呼:“開門,開門,我們有點兒事,找你們的項廠長。
”
門口的警衛走了出來,看了看韓行三人,說:“深更半夜的,找項廠長什麼事啊,有事明天再來吧!
?
”
李大中一聽有些窩火,什麼事還給你說嗎,看好你的門就行了,管這麼多閑事幹什麼。
煩煩地吼了一句:“把門開開就行,廢話别說了。
”
昏黃的馬燈下,韓行用眼一瞄,門口還有兩個警衛,背着槍站得筆直,就和雕塑的一般,紋絲不動。
韓行的心裡不禁疑惑了,一般的警衛都是三流部隊,什麼時候軍紀這樣好了。
再說黑燈瞎火的又這麼冷,站這麼直有必要嗎!
韓行就用手稍微地碰了碰王秀峨。
王秀峨是搞敵工工作的,什麼場面沒有經曆過啊,也就暗暗注意了。
說話的那個警衛嘟嘟囔囔地拉開了木栅欄門,低着頭好像怕見人似的。
王秀峨走過兩個拿槍警衛的時候,故意不小心碰了一個警衛一下。
那個警衛還是動也不動,話也不說一句,背着槍筆直地站在那裡。
韓行不得不說話了:“這位兄弟,看着怎麼面生啊!
部隊什麼番号?
”
其實韓行這是唬他,警衛部隊是什麼人,韓行哪裡知道,隻是引誘他說話。
這個士兵還是動也不動,就和傻瓜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王秀峨一看他不說話啊,就知道不是好事兒,推了他一把,他卻不幹了,借着王秀峨的這股子勁,惡狠狠地要來個反關節。
麼喝,王秀峨心裡好笑,也不看看老娘是誰,竟敢給我來這一套,抽回手躲過了反關節,一巴掌朝他抽去。
這個警衛敏捷地往後一閃,閃過了這一掌,和王秀峨打在了一起。
李大中早有準備,早就認準了這幾個不是好人,伸出大巴掌朝着這個開門的腦袋拍了下去,想制服這個警衛。
誰想到這個警衛也不是善茬,把頭一閃,竟然避過了,然後從腰裡抽出了一把刺刀,朝着李大中就捅了過來。
李大中怕他嗎,引誘他一下,就是要暴露他的身份,這下子不用說了,敵人無疑,那還客氣什麼,開打就是了。
四個人二對二,就憑着李大中和王秀峨這樣的高手,卻并沒有占到多大的便宜。
剩下的這個敵人也不能閑着,朝着韓行就撲了過來。
韓行的心裡暗暗叫苦,我那個媽哎,我的功夫怎麼能和李大中和王秀峨比呀,看來要毀,可得小心點呀!
别看韓行武功不咋滴,
可會唬人呀,照着這個強敵就擺了一個姿勢,那就是左拳在前,看似要捅他的意思,右拳在後,看來要砸他的招式。
這個拳勢也把眼前的這個敵人迷惑了,他弄不清哪個拳為主,哪個拳為虛,就等着韓行上了。
韓行晃了幾晃,就是不上,要是上的話,那不露了餡啦!
能唬一時算一時。
這個敵人一看,你不上我上了,照着韓行左手伸掌向上,右掌反手向下,就朝着韓行撲來。
李大中和王秀峨心裡也是着急,本來還要保護韓行,誰知道眼前的敵人死纏着,竟然騰不出半隻手來,可見眼前的敵人是多麼強大。
韓行眼前的這個敵人,一個飛身,朝着他就踹了過來。
韓行朝後一躲,可是畢竟動作慢了點兒,馬上就要被踹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一把铮亮的刺刀,連刀帶人飛了過來,一下子截住了那條飛腿,刺刀就插了進去。
隻疼得這個敵人咕噜了一句,也不知道什麼話,半條腿就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