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橫三對劉一山一揮手說:“劉一山君,你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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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山有些怵頭了,對小木橫三說:“我們大隊上啊,不大好吧!
要是叫韓行那小子坑了,我們大隊可就全完了。
還是皇軍上吧,皇軍大大的厲害,我們皇協軍是小小的。
”
田原二對劉一山反唇相譏說:“你剛才還說中國人就會沾便宜,難道說韓行在這個時候,還會說瞎話嗎,還會坑我們嗎,還會自掘後路嗎。
”
小木橫三可是對劉一山毫不客氣,抽出了半個指揮刀,大吼了一聲:“八嘎!
你的軍人的不是。
服從命令知道不知道,要是敢不服從命令,死了死了的。
”
劉一山一辦法,隻能是趕着鴨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
桑阿鎮的村北頭有一片棗樹林子。
和一般魯西的村莊一樣,離村外不遠,總有一片棗林子。
這些大紅棗,在農村人來說,秋天的時候,可是一種美食啊!
既大又甜,既酥又脆,吃也吃不夠,所以引誘得很多饞嘴人趨之若鹜。
劉一山一揮手,幾個尖兵就悄悄地上去了。
他們在棗樹林子裡搜索了一圈兒,也沒有發現八路軍的哨兵。
于是學了一陣子夜貓子叫。
“咕咕――咕咕――”
劉一山手一揮,隊伍又繼續向前。
幾個哨兵在桑阿鎮的村東頭摸索了一陣子,并沒有發現八路軍的哨兵,又用夜貓子的叫聲通報。
劉一山心裡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好啊,這下子我可撿個大便宜啦,抄了八路軍築先縱隊的老窩,憂的是八路軍一向用兵謹慎,怎麼連個哨兵也不放呢,真是有點兒奇怪。
甭管怎麼說,他知道自己的僞軍大隊,就是皇軍手裡的一粒棋子。
鬼子叫自己向東,自己不敢向西,鬼子叫自己打狗,自己不敢罵雞。
僞軍就是給鬼子擋子彈的,什麼危險的活兒都得僞軍先幹。
劉一山率領着僞軍大隊悄悄地進入了村莊,村莊裡靜悄悄的,到處是黑黑的一片,家家戶戶都關門閉燈,都和睡着了一樣。
劉一山還算留了個心眼,叫三中隊在村東頭守着,萬一出現個意外,也好有個退路。
叫一中隊在前面試探,慢慢地向前摸索。
自己呢,在村東頭坐陣,一但情況有變,好腳底下抹油,趕快開溜。
就在一中隊慢慢地摸到了村子中央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有人大喊一聲:“打啊!
”随即機槍步槍手榴彈是響成了一片。
僞軍一中隊突然遭到了猛烈的打擊,是驚惶失措,立刻倒下了一大片。
這個巷子中間,是躲沒地方躲,藏沒地方藏,戶家都死死地頂着門,隻有等死的份上。
沒死的是抱着頭就往村東頭跑,沿途又被房頂上射下來密集的子彈,打死了一大片。
房頂上的八路軍一見僞軍要逃,大喊一聲“殺呀――”“沖呀――”“繳槍不殺呀!
”紛紛從各個院子裡沖出來,向着僞軍迅猛地沖擊。
僞軍大部分是來混飯吃的,見八路軍沖了下來,跑的跑了,跑不了的,趕緊舉槍投降。
虧着劉一山有先見之明,用三中隊堅守着村東頭,死死地用機槍封着街道,才沒有被八路軍突破。
劉一山的一中隊是大部分沒有回來,二中隊也是損失過半,三中隊掩護着,趕緊向着村外撤退。
小稻中隊也上來了,用機槍和擲彈筒掩護着劉一山的隊伍向來路上退去。
槍聲一響,小木橫三就知道上當了,對田原二說:“田原機關長,槍聲不對呀,我怎麼聽着像是中正式,老套筒的聲音啊,不像是我們的槍聲。
是不是中了八路軍的圈套了。
”
田原二是醉死不認半壺酒,還在死犟:“不會吧,劉一山的隊伍裡也有很多的中正式,老套筒。
槍聲一響,就快了,說明了築先縱隊的司令部完蛋了。
”
槍聲從村中央一直響到了村東頭。
這下子,小稻中隊長聽出來了,恨恨地說:“八嘎!
我們上了韓行的當了。
這分明是八路軍從村子中央,一直把劉一山的隊伍打到了村東頭。
我們要是不上去,劉一山肯定完了。
”
小木橫三也聽出來了,對小稻中隊長說:“你的,快快的上去接應。
”
田原二還在納悶,嘟囔着說:“不會吧,憑着韓行目前的處境,憑着我們對他以前身世的了解,憑着他的個性,他不會這麼傻吧,他不會做了這麼愚蠢的行動來吧。
那樣的話,他可就把我們皇軍,大大地得罪了。
”
小稻中隊迅速出擊,總算把劉一山的僞軍大隊給接回來了。
去的時候,也算衣服鮮亮,有模有樣,整整的一個大隊。
回來的時候可不一樣了,一個個丢盔棄甲,灰頭土臉,傷兵一大堆,很多僞軍就回不來了。
氣得劉一山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破口大罵:“這個韓行啊,他可把我們坑苦了。
這個可惡的**分子,隻要是叫我逮住了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
小稻中隊長更是氣呼呼的,一肚子的不平氣:“這個韓行,是大大的混蛋,我們上當了。
他這分明是詐降之計,可是我們有些人還是來。
對待這樣的死硬分子,根本就不能相信他。
”
而田原機關長,還是有些納悶,憑着他多年的特工經驗,認為這裡頭可能是出了一定的變故。
就在這個時候,桑阿鎮的村西頭,忽然閃現了手電筒的叉号。
手電筒連續地畫了幾個叉号。
田原二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為了推脫自己的責任,為了證實自己的工作效率和判斷,他對小木橫三說:“小木大佐,你嗎,桑阿鎮的村西頭不是出現了手電筒的叉号了嗎,這才是韓行給出的暗号。
剛才那個暗号是錯的,一定是另有原因的。
”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小木橫三問。
“什麼原因,現在還不知道,”田原二說,“等我們調查清楚了,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韓行是條大魚,為了這條大魚,就是犧牲一些小也是值得的。
”
小稻對田原二的顯然是不同意的,他說道:“田原二機關長,你這是自欺欺人。
”
而劉一山心裡卻在暗暗叫苦:“我們皇軍真不是人啊。
在皇軍的眼裡,我們就是一些小,随時可以被他們犧牲掉。
”
桑阿鎮戰鬥後,日僞軍争奪韓行的鬥争還在繼續,這暫且不提,以後鬥争的日子還長着哩。
另一方面更為迫切和激烈的鬥争也在繼續,那就是争奪堂邑縣基層政權的鬥争。
冠縣除了縣城以外,大部分地區被築先縱隊控制,而聊城縣為淪陷區,主要有日僞軍控制,在冠縣和聊城之間夾着一個堂邑縣。
這個地方,日僞軍國民黨**都在想盡一切辦法,想控制這個地區。
隻要是控制了堂邑,保衛自己的駐地再進攻敵人的陣地也就方便多了。
**聊堂工委是1939年2月經魯西北地委決定建立的。
下轄三個區委,在幾十個村莊建立起黨支部和個别黨員關系。
那時,聊西北七裡營刁莊豐馬莊一帶為一區,堂南聊西一帶以張爐集為中心為二區,堂邑東北喬莊趙子營鳳凰集一帶叫三區。
工委的主要任務是,發展農村黨組織,宣傳抗日戰争進入相持階段的鬥争形勢和鬥争的方式方法,發動群衆組織,堅決打擊汪精衛漢奸和國民黨頑固派,同時積極準備建立抗日武裝和縣區政權。
工委建立時,正值聊堂邊的大片農村暫時處于氣氛恐怖,卻無軍事實力的空白地區。
原因是聊城失守後,我抗日部隊,暫時離開了聊城,集結到衛河兩岸去整頓。
剛剛占領聊城的日僞軍暫時還不敢出城搗亂,所以雙方都沒有在這一帶活動。
國民黨頑固派的頭子,魯西行轅主任李樹椿這個空子,企圖把駐紮在茌平博平一帶的齊子修部和駐紮在濮陽範縣觀縣朝陽一帶的王金祥部聯合起來,要聯合的首先方式是先把電話聯系起來。
工委一建立,就發動群衆進行了一場反架線的激烈鬥争。
頑匪們白天架線,黨員發動群衆夜間拆除。
就這樣白天架,晚上拆,如此鬥争了半個月,李樹椿沒有辦法了,終于放棄了架設電話線的企圖。
同時築先縱隊的一個團和運東地區五大隊行動到該地區活動,造成了大的聲勢,使聊堂邊區的廣大人民群衆又振奮起來,增強了對敵僞頑鬥争的信心。
四月初,經過兩個月的籌備,建立武裝的條件成熟了。
工委決定由張大千張炬二同志組建一支小部隊武裝。
張大千原來是十朵金花的大姐大,以後又在情報隊磨練了一陣子,無論是政治思想,還是軍事鬥争經驗,情報鬥争經驗,進步是非常的快。
原五支隊的司令員,也就是先遣縱隊的二團團長孫賽花犧牲時,曾托付給政治部主任盛北光,希望他好好地培養一下10朵金花。
盛北光覺得,聊城的婦女能頂半邊天,這10朵金花個個是聰明伶俐,武功超群,如果好好培養,絕對是半邊天的好材料。
于是,把她們推薦給地方,好好地鍛煉一下,鍛煉好了,這都是婦女工作的好幹部。
張大千幹脆就把她們全要了過來,再加上原來的老8閨妹,老10翟麥子,組織了一支娘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