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鬼子看到吳小明右手執着這把鐵鏟子的時候,不禁嘿嘿一笑。
他笑什麼呢,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國人,拿着生命當兒戲,放着帶着刺刀的步槍不用,卻偏偏拿了個這麼不倫不類的玩藝兒。
他拍自己幾鍁都不要緊,自己隻要一刀捅上了他,那沒命的首先是他。
有句話叫驕兵必敗,說得就是這個鬼子。
這個鬼子一分神的時候,吳小明毫不客氣地朝着他就是一鐵鍁,這個鬼子笑了笑,還有點兒得意地歪了一下身子,意思是拿着身子就是叫你拍,你能拍成什麼樣子啊!
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死都不怕,還怕你這一鐵鍁,可是當拍到他後背的時候,這個鬼子變了臉色,“好疼啊――”就像是一把鋼刀砍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比那鋼刀還要厲害。
人在受了傷害的時候,身體都有那麼過激地一陣痙攣,痙攣的時間甭管快慢的話,也得有這麼0.5秒鐘,有這0.5秒種的時候就足夠了。
吳小明把工兵鏟稍微往回一收,蓄一下子力,再一下子就戳進了這個小鬼子的脖子裡。
吳小明這麼快的速度,就是神人也反應不過來啊,後背上的傷痛還在繼續,但是更緻命的傷卻是在脖子上。
這個小鬼子一口氣沒有上來,隻覺得氣是隻能往裡進,不能往外出,而且兩眼瞪得滾圓,就是想閉眼也閉不上了。
“這是怎麼回事呀!
這是怎麼回事呀!
”這個小鬼子懷着一臉的不甘,到天皇陛下那裡報到去了。
第二個鬼子可能看到了工兵鏟的厲害,就沒有那麼冒失了,他非常謹慎地看了一眼工兵鏟上那些寒光閃耀的光芒,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工兵鏟是除了大刀片子以外,中國人發明的又一種冷兵器,所以他是死活不讓工兵鏟碰到身上的。
他就端着刺刀,利用三八大蓋加刺刀足有一米多長的長處,一刀接着一刀地朝着吳小明的身上戳着。
冷兵器交戰,正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工兵鏟才有多長啊,也就是有半米多長,顯然處于了隻能防守不利進攻的不利地位。
要是别人,可能就隻能防守了,但是這是特戰隊的吳小明啊,豈能這樣甘拜下風。
待鬼子又一刺刀刺來的時候,右手執工兵鏟的吳小明就像手執鐵器一樣,一下子工兵鏟一豎就把刺刀磕開了,在磕開的同時,一個轉身加近身,屁股就和小鬼子的左胯撞在了一起了。
吳小明使了三分勁兒,屁股就這麼朝後一撅。
這屁股一撅,小鬼子受不了了,隻覺得大胯就像折了一樣,忍不住地疼痛,就在他一龇牙的時候,吳小明的工兵鏟尖頭一橫,朝着屁股後面的小鬼子就是一鏟子。
這一鏟子不要緊,正戳在小鬼子拿槍的左手上,隻疼得小鬼子“哎喲――”一聲,端槍的左手就松開了。
左手剛松開,工兵鏟第二鏟子又過來了,這一下子就戳在了小鬼子的右手上,又疼得小鬼子“哎喲――”一聲,右手也松開了。
三八大蓋已經失去了控制,掉在了地上。
吳小明看也沒看,第三鏟子就這麼連轉身帶平着一掃,就和秋風掃落葉一樣,工兵鏟掃着了小鬼子的半個脖子。
這個小鬼子一口氣沒有上來,隻覺得眼前一黑,天地之間一片昏暗,然後是排山倒海的響聲,那是脖子裡的皿液噴湧而出。
再一停頓,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李大中一看,吳小明身邊已躺倒了二個鬼子,而自己隻殺死了一個,又輸了,隻能心有不甘地大罵道:“這個吳小明,真是的,下手也太快太狠了,怎麼着也得慢着點兒,再給我留一個啊!
這叫我的面子往哪裡放。
”
這時候,這個小隊的鬼子已被特戰隊員們宰殺殆盡,木村這才知道自己錯了,以為這是又碰到了挺進隊呢,老媽媽吃柿子,專找軟和的捏,沒想到這次是舔腚舔到了屁眼上,碰到了兇神惡煞般的特戰隊。
這是什麼部隊呀,按中國話說,簡直一個個就是個冷面殺手,就是閻羅殿的閻王爺,就是再派上剩下的二個小隊,那也是不管事的。
這些中**人就連退卻也是很有章法的,他們不是跑着退回去,而是在地上滾過來滾過去的,這樣,就連日軍的機關槍也使不上勁了。
木村隻得下令:“擲彈筒,給我轟,都炸死這些中**人。
”
鬼子的擲彈筒又響起來了,一顆接一顆的榴彈飛進了廢墟裡,确實給特戰隊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但就在這時候,也發生了一個小小的奇迹,一個地下室的天窗口被炸開了。
何謂天窗口,也就是地下室裡為了透光和透氣在水平的位置上,安置的一個窗戶。
殷兆立正為遲遲找不到地下室的入口而着急,忽見開了一個天窗,立刻飛跑過來。
從天窗裡往下看,水平裡布滿着一道道的鐵鋼筋,那顯然是為了防止嫌疑犯逃跑而設置的。
殷兆立連想也沒想,立刻摸起槍來,朝着鋼筋“叭,叭,叭,”地連續射擊。
他見鋼筋已被打斷,用手使勁地來回晃了幾晃,這些鋼筋都被别到了一邊,然後對張小三一個眼色。
張小三就跳了下去,然後又用同樣的手段,破壞了地下室窗戶上的鋼筋,鑽進了地下室裡。
幾個特點隊員也跟着跳了下去。
張小三沖在了最前面,首先進入了這間地下室,透過天窗的微弱的光亮,看到了屋裡躺着奄奄一息的三個人,張小三就命令後面的人說:“快,把他們背上去。
”張小三晃了晃地下室的門,根本就打不開,那都是用大号的特别堅固的鎖鎖着的。
張小三又對着這把大鐵鎖連續開槍,突擊步槍的穿透力極好,在強大的子彈的撞擊下,這把鎖被打爛了,張小三打開了這間牢房的門,進入了地下室的走廊。
在地下室的走廊裡,由于所有的光源幾乎都被關閉了,電也沒有了,所以特别地黑暗。
張小三拿出了手電筒,照了照地下室的走廊,就在走廊的盡頭,好像還有兩個人,他們看到了手電筒在晃,以為是救援隊來了,聲嘶力竭地用日本話喊着:“塔斯凱太!
塔斯凱太!
”
張小三一聽日本話就覺得這兩個人不是好人,為了避免誤傷,急忙用手電筒對着前面晃了一下,意思是叫吳小明去應付他。
吳小明快步走了過去,對他們用日語說道:“我們是新民會的救援隊,你們是哪部分的?
”
那兩個躺在地上的人說:“我們是總機關的工作人員,剛才的空襲太厲害了,我們都受傷了,請趕快把我們擡上去。
”
吳小明一看沒有猜錯,就對着旁邊的李大中說:“這是兩個日本特務,就交給你了。
”
李大中嘿嘿一笑,對吳小明說:“這還差不多,好事都想着我點兒,也好叫我趕上你。
”說完,掄起大刀片子,“刷!
刷!
”兩下,就把兩個日本特務的狗頭砍了下來。
有一間屋裡開着門,并沒有上鎖,張小三帶頭沖了進去,進屋用手電筒一照,原來是一間刑訊室,屋裡真是十八般刑具,樣樣俱全,老虎凳上還坐着一個,電椅上還坐着一個,看來,正在刑訊之中,空襲就開始了。
剛才那兩個門外的特務,不用說,就是行刑的兇手。
為了落實一下他們的身份,張小三親自詢問:“你們都是一些什麼人?
”
老虎凳上的一個人看來有三十來歲,身體還是相當的結實,看了看張小三,是穿着便服,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
張小三:“我們是範築先的隊伍,是來救你們的。
”
老虎凳上的這個中年人說:“原來是範築先的隊伍啊,我們都是一些本分的老百姓,被關到了這裡,還受刑,太冤枉了。
”
張小三心裡有數,自凡被弄到這裡來的,都是些重要的嫌疑犯,真要是普通老百姓的話,鬼子不會浪費這麼大的力氣來折騰你們,早把你們拉到南門外斃了。
張小三急忙對特戰隊員們說:“把他們解下來,都背上去。
”
吳小明和李大中過來,迅速解下了這兩個人,向上面背去。
這個坐老虎凳的人似乎特别關心坐電椅的那個人,拉了拉他的手,意思是叫他安心,扶了扶那個比他還要大十多歲的人,本來還想扶着他走,但是身體太虛弱了,都被特戰隊員們背了上去。
這時候,其餘地下室的屋門,也被特戰隊員們搞開,把所有還有口氣的人,統統都背到了上面。
殷兆立走了過來,在仔細地觀察着,看看有沒有所說的延安方面的重要領導人。
他看了看這十多個囚犯,一個個身體瘦弱,就和要歪的黃瓜架一樣,确實已有些奄奄一息,但是人的氣質還是擺在臉上的,什麼是下力扛活的,什麼是有文化的人,特别是眼睛上的充實還是空虛,殷兆立還是能看出來的。
殷兆立就對那個坐過老虎凳的人說:“你叫什麼?
”
“我叫王小力。
”剛坐過老虎凳的中年人回答說。
“我怎麼覺得好像認識你似的,你是不是以前在濟南賣過烤地瓜?
”
王小力有些糊塗了:“沒有。
我也就是濟南市郊的一個老百姓,平常也就是做點兒小買賣……”
剛坐過電椅的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卻不慌不忙地說:“烤地瓜呀,我賣過呀!
”
“噢,”殷兆立歪過頭來對他說道:“那回,我買了一個烤地瓜,也就是四個,其中有一個還是壞的,你記得這個事情嗎?
”。
坐電椅的這個人說:“成天賣那麼多的烤地瓜,早就不記得了。
”
殷兆立問他:“這個壞的,是三兩八錢,是心爛了。
”
坐電椅的這個人說:“不是三兩八錢,足足有八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