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鬼子的機關槍,擲彈筒向着張小三的這個排打了起來。
雙方打了一陣,按照大郎的經驗,對方一定是要撤退了。
可是,又打了一會兒,隻見對方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并且還又打傷了自己的三個人。
這不禁使大郎中隊長大為震怒,要是這樣打下去,皇面的臉面往哪裡放,這個事情要是傳揚出去,好說不好聽呀:“八嘎!
既然他們還不想逃命,那我們就進攻他們吧!
全體聽令,向對方的中國部隊。
兔子給給――”
于是,在機關槍的掩護下,大郎中隊所有的日本士兵都一齊站起來,向着張小三的這個排,明晃晃的刺刀閃着,大聲呐喊着,“殺呀――”沖了過來。
小平小隊長對前面的這股中**隊,恨得簡直是有些咬牙切齒,所以沖在了最前面。
停止射擊,等鬼子走近了再打。
”
這時候,張小三的這個排反而不射擊了,在靜靜地等待着鬼子兵越沖越近。
“120米,100米,80米,60米,50米……”張小三突然大吼一聲:“打――”
3挺輕機槍,三十幾支突擊步槍一齊怒吼了起來,組成了一張密密的子彈網,向着鬼子橫掃了過去。
道路狹窄,無法展開兵力,鬼子這個也算稠密的隊形,突然遭到了如此密集的火力射擊,一下子倒下了三四十個。
前面的突然倒下去了,後面的有些發懵,在懵懂中繼續有人往下倒了下去。
大郎本來是在後面指揮的,看到前面的倒下了一大片,也是心裡一陣茫然,這個中**隊的火力太猛烈了,他們發射子彈的密度,早已經超過了自己的一個中隊。
這樣打下去還了得,早把我們打沒人了。
大郎中隊長大聲喊着:“卧倒!
卧倒!
”鬼子兵們不得不重新卧倒,躲避着密集的子彈。
等隊伍穩定下來,再看對面中國的軍隊時,他們早已跑遠了,又離開了自己的中隊大約有150米遠。
大郎中隊長大為驚駭,他們是怎麼撤退的,怎麼撤退得這麼快。
再看看自己的這支隊伍,已經傷亡了五六十人。
“這……這……”真是疼得大郎中隊長的心裡火燎火燎的,這麼一支小小的部隊,竟然重創了自己的中隊,這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大大的傷害,也把他的戰鬥的雄心徹底地激發起來了。
小平小隊長僥幸沒有被打死,隻是胳膊上中了一槍,往下淌着鮮皿。
他也算日本軍隊中的精英,從身上掏出了急救包,三下兩下就把傷口纏上了,然後又跑到了大郎中隊長的跟前,吼叫着說:“我要為我的小隊的士兵報仇,他們全部戰死了。
”
大郎中隊長此時也早就被複仇的心占據了,他大聲地對小平小隊長說:“喲西!
我們大日本皇軍的武士,絕不能被這支中國小小的部隊吓倒。
全體聽令,為了我們大日本皇軍的榮譽,為了我們神聖的戰争,鴨子給給――”
全體活着的日本士兵繼續晃動着明晃晃的刺刀開始了沖鋒,這次,小平小隊長又是沖在了最前面,不過讓他感到孤單的是,他的小隊其餘的士兵已經不複存在了,已經全部玉碎。
就在沖到了這支中國的小部隊前面有四五十米的時候,突然又是遭到了機關槍,突擊步槍的密集掃射,日軍又倒下去了三十多人。
隊伍繼續往前沖,士兵是繼續中彈倒下。
大郎中隊長這時候突然聰明了,要是在這樣密集的子彈射擊下沖擊,不等沖到了跟前,恐怕早就沒有人了。
他隻能靈光一閃,大聲地下命令道:“卧倒――卧倒――”
聽到了命令,日本士兵這才慌忙各自找地方卧倒,以躲避對方中**隊的密集射擊。
大郎中隊長這時候才有幸看到了,中國的軍隊是怎樣撤退的。
他們将近一半人的機關槍,突擊步槍在掩護着,而另外的一半人,是在地上滾着,連滾帶爬地迅速地撤退到150米外,這段最危險的區域。
然後撤到安全區域的人再用機槍,突擊步槍掩護着,讓留下的這部分人迅速地往後撤退。
這些人也是拿着自己的武器,連滾帶爬地迅速地撤退。
他們速度之快,動作之熟練,絕不亞于日本的特戰部隊。
難道說,這是遇到了中國的特戰部隊了,大郎中隊長想道。
甭管怎麼說,這真給大郎中隊長出了一道大難題,如果繼續進攻,肯定還是占不到什麼便宜,如果撤退,福榮真平大佐能放過自己嗎!
不但他不能放過自己,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撤退不屬于真正的日本軍人。
那樣的話,自己一生的榮譽全都毀了,就連自己的家屬也将受到了牽連,得不到撫恤金和豐厚的待遇。
想到了這裡,大郎中隊長定下心來,發誓要和對面的中**隊拼死一搏。
小平小隊長的脖子又受了傷,包裹完了傷口後,人顯得十分僵硬,頭隻能和身子一塊兒動,但他還是強硬地到大郎跟前請戰,吼叫着說:“請大郎中隊長放心,我要為我們日本皇軍的榮譽戰鬥到最後一刻。
”
大郎中隊長贊賞地點了點頭,他為自己有這樣勇敢的士兵而感到充實和高興:“喲西!
你的真正的日本武士,皇軍士兵大大的,我回去要為你請功!
”
聽說回去要為自己請功,小平感動得深深地向大郎中隊長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戰鬥的激情在他心中正越來越強烈地醞釀,死也要死得像個日本軍人的樣子,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大郎中隊長揮舞着指揮刀,朝着這支中**隊的方向,用力一揮,大聲吼叫着:“鴨子給給――”
還有七八十人的日本大郎中隊,又向張小三的這個排奮力地沖去。
又折騰了一次,大郎中隊終于沖到了草山上下面的山路。
這個草山上是沿着這條小路的東面的一座小山,這個山挺怪的,是東面的一溜山坡,而西邊,則是一片平地。
到了這樣的地形面前,大郎中隊長心裡也是犯起了疑心,真要是山上設下了伏兵的話,我們可是兇多吉少啊!
是不是緩一緩,等待大部隊的到來呢?
他命令部隊,暫時停止進攻。
小平小隊長這時候氣哼哼地走了過來,請戰說:“大郎中隊長啊,為什麼不進攻了,我看到這支中國的小部隊已經有了傷亡,趁熱打鐵,他們已經很疲憊了,應該抓緊戰機,把他們消滅才對啊!
”
大郎中隊長看了看草山上的地形,對小平說:“你看看,這座山上是不是有埋伏啊?
”
小平了看了看草山上,對大郎中隊長大叫着說:“有埋伏我們也不能怕,仗已經打到了這樣了。
這支中國的小部隊真讓我們吃盡了苦頭,如果不盡早地消滅他們,讓他們跑了,我們沒法對部隊交待。
就是死,也要把他們消滅掉,不能玷污了我們皇軍的榮譽!
”
一番話,又把大郎打動了。
是呀,仗已經打到了這份上,保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自己的信心和士兵們的信心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回去的話,福榮真平大佐也不能放過了自己。
小平的話是對的,就是死,也要把這股中國小部隊消滅,好保留我們日本皇軍武士的榮譽!
于是,大郎中隊長又像打滿了雞皿一樣,揮舞着指揮刀在頭上舞了幾圈,大聲吼叫着說:“我們已經就要戰勝這支中**隊了,士兵們,再加一把力氣。
為了我們的榮譽,為了我們的聖戰,兔子給給――”
全體日本士兵都像打滿了雞皿一樣,向着張小三的這個排,發起了最後的沖擊。
張小三的這個排,沿着草山上山根下往後退去,一半人掩護着,一半人往後退。
這一半人退到了100來米,就不退了,又掩護着那一些人繼續往後退去。
雙方就這樣交替掩護着,一直退到了草山上往後的300來米,也就是說,大郎中隊長的這股日軍,全部貼近了草山上的山根底下。
突然,草山上的重機槍、輕機槍,突擊步槍響了,就像狂風暴雨一樣,橫掃着大郎中隊長的這股日軍。
那槍聲稠密得,根本就聽不出點來了,就是一鍋炒豆子一樣,好像一下子熟了,“嘩啦――嘩啦――”地響成一片。
小平小隊長這回再也沒有那麼幸運了,很快就見了閻王,身上中了六槍,有一顆子彈直接就打爆了頭。
後面的日軍也倒下了一片,有的還正在倒着,沒倒下的慌忙在尋打着目标,隻看到從草山上山頭上一串串的機槍、步槍,都在噴吐着火舌,根本就沒有單發,全是連發。
這邊有的日本士兵,趕緊頂子彈,朝着有火的方向往上射擊,可是那得來得及啊!
有的剛放了一槍,就被山上的暴雨般的子彈擊倒,有的連槍也沒有時間放,也被山上來的子彈擊倒。
大郎中隊長這才明白過來,大呼道:“上當了,原來這股子中**隊是誘敵之計啊!
在這個山頭上,果然有大批中**隊的埋伏。
”
後悔也晚了,韓行、張小三的這個排已經堵住了南頭,再想往裡進根本就不可能了。
要想往回撤呢,殷兆立的一個排,已經堵住了北頭,再想往回撤已經來不及了。
逼得大郎中隊長沒有辦法,隻能領着沒死的日本兵往西邊的平地上撤退。
殷兆立在山上大呼一聲:“沖啊,堅決不能讓這股小鬼子跑掉。
沖下去,把他們全部消滅――”自己一馬當先,帶頭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