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龍的左邊跟着四大金剛,由李少卿、嶽江泉、閻學旺、李士堯跟着,那也是一身紅,個個手執鋼刀,腰裡挎着二十響駁殼槍。
右邊由四大美女陪同,那就是王秀峨、二姐桂香、八姐閨妹,十姐翟麥子,那也是個個冷兵器在手,腰插盒子炮,飒爽英姿,分外搶眼。
也許有人會問,二姐桂香、八姐閨妹,十姐翟麥子,不是跟着張大千幹嗎,怎麼跑到紅槍會裡來了?
韓行也是考慮到,女紅槍會員沒有高手,隻有向張大千的隊伍裡借了這三位女中豪傑。
這三個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久經戰陣,經多識廣,應該能擔以重任。
馮莊不遠也就到了,韓行用眼一瞄,就在馮莊的南邊,擺着黃乎乎的二百來人軍隊,各個手執武器,排着整齊的隊伍像似在恭候貴客。
說句好聽的話是迎接,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一翻臉,這十多個人,首先就得和這二百來人皿拼一場。
韓行又向馮莊的東邊和西邊看了一眼,秋天的天氣,到處是綠色,青紗帳早起來了,各種樹木繁榮,灌木叢茂盛,那裡頭誰知道藏着人沒藏着人。
行家裡手,最起碼在村東頭和村西頭布上伏兵。
槍聲一起,三面包圍,縱使你有幾百人的兵力,隻要把你圍了起來,看你還有什麼招使。
何況是隻有十幾個人……
所以說馮莊表面上看似平靜,其實就是個龍潭虎穴,縱然你進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王秀峨看了一眼韓行,對韓行小聲說:“韓科長,我看馮莊的東面和西面也埋伏着重兵,現在不進去還來得及,萬一進去了,出不來就麻煩了。
”
柴龍也對韓行說:“韓科長啊,我們進去也就算了。
你就别進了,退回去吧!
”
韓行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好歹也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到了這個時候,仍然是癡心不改,大義凜然地說:“開弓沒有回頭箭,怕他個鳥。
是死是活鳥朝上,想叫我回去――門也沒有!
”
王秀峨歎了一口氣說:“四哥呀,你怎麼就這麼犟呢!
?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世界上賣什麼藥的都有,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
”
柴龍也最後一次勸韓行說:“韓科長啊,我看你就回去吧!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再往前走,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
”
韓行再也不願意聽他兩人的唠叨,幹脆不理他倆,獨自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二人一看沒有辦法,也隻有一溜小碎步,緊緊地跟在韓行的後面。
紅槍會的人剛剛到了齊匪部隊的跟前,就聽到一個軍官大聲地喊道:“全體注意,敬禮――”
隻聽到“跨”地一聲。
二百多個士兵,一下子舉起了持槍禮。
那也是齊刷刷地,整個隊伍煞是整齊,大有驚心動魄之感。
韓行用眼一瞥,雖然隊伍是整齊了,但是齊匪的士兵,一個個餓得面黃肌瘦,身體極為單薄,有的恨不能一陣風就刮倒了。
韓行偷偷一笑:“真是個紙考慮,外強中幹。
就這樣撐下去,看你們還能撐到幾時?
”
這時,中間人馮立明走了過來,領來了一群官兵。
還沒有等馮立明介紹,衆星捧月一般,一個矮個子軍官從裡頭脫穎而出。
他老遠就伸出了右手,對柴龍皮笑肉不笑地說:“在下王連級,熱烈歡迎柴會長的到來。
我盼望柴會長,如久旱之禾苗盼望甘霖。
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見,果然柴會長不同凡響,簡直就是周公瑾領兵,羅成在世啊!
”
柴龍也隻好和王連級握了握手說:“哪裡,哪裡,看你說到哪裡去了。
身為紅槍會,衆人硬要推我上來,我也是沒有辦法呀,勉強坐在這個位子上。
勉強,勉強!
”
兩人在客套地寒暄着,韓行用眼瞄了一下王連級的陣容,隻見有兩個人特别紮眼。
有一個是虎背熊身,猿臂狼腰,好一副彪悍的身材。
還有一個是短小精悍,身體如猴,行為敏捷,快步如飛。
内行人一看,這兩個人都不是善茬,一個是身大力不虧,恐怕是三兩個人對付不了他,另一個是輕功了得,一舉一動都看得出來,總比别了快了半拍。
韓行對王秀峨使了一個眼色,王秀峨輕輕地點了點頭,知道這是韓行叫自己注意着這兩個人。
王連級看到紅槍會的人注意到了這兩個軍官,趕緊介紹着旁邊的彪形大漢說:“這是張英林連長。
”又介紹着猴一樣的那個軍官說:“這是肖印田連長。
”
柴龍趕緊和張英林和肖印田握了握手,又介紹着身邊的韓行說:“這是我的師爺,韓師爺。
”
王連級趕緊應付公事一樣,和韓行握了握手。
在中間人馮立明的帶領下,衆人向他的深宅大院走去。
到了馮立明的宅子跟前,馮立明轉過身來,對兩邊的人說:“諸位,諸位,不好意思了。
你們國民黨也好,紅槍會也好,我也就是個說和人,在我家裡是不能動武的。
為了避免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還請雙方把武器都交出來。
”
柴龍的臉上立刻變了顔色。
韓行的心裡也是吃了一驚:不帶武器,這可是事先沒有說啊!
萬一他們翻臉不認人,事先埋伏在屋裡,我們可就吃了大虧啦!
柴龍不說話,裝聽不着。
韓行也是裝迷糊,看着王連級的人什麼反應!
王連級就和事先知道訊兒似的,哈哈一笑說:“應該,應該,我們本來就是在馮先生的說和下,前來交朋友的,哪能再起幹戈啊!
”說着,率先把自己的手槍掏出來,交給了馮立明。
馮立明後面還有兩個人,擡着一個大筐子,馮立明就把王連級的手槍放入了筐子之中。
接着王連級的人,一個個的都把武器掏出來,交給了馮立明,馮立明把他們的武器統統都放到了大筐中。
韓行的腦子在飛快地轉動着,這是不是他們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啊!
一旦我們紅槍會把武器交出來,就成了他們刀闆上的肉,願意怎樣剁就怎樣剁了。
柴龍的腦子也在轉動着,武器是不能交的,一旦交了武器,就等于是縛了雙手,任人宰殺了。
王秀峨氣得是咬着牙,心裡直埋怨,我說不叫你們來,你們偏來,他們出招了,你接是不接。
要是交了武器,那可就沒有一點兒還手的本錢了。
王連級看着柴龍的眼睛說:“柴會長啊,我們都繳了槍啦,你是不是有些不放心啊!
我一而三,再而三地請柴會長來,就是想交個朋友。
要是動武的話,不早就動了嗎!
?
還能在這個不是火候的時候,不應該動武的地方,和柴會長過不去嗎?
說實話吧,柴會長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紅槍會也不會放過我們啊!
?
”
柴龍還是拿不定主意,把眼睛投向了韓行,意思是,還得是師爺當家。
王連級再一次把眼睛投向了韓行,心裡不禁有些納悶,按說柴龍是紅槍會的會長,一切以他馬首為瞻,怎麼這個師爺倒成了主角啦!
韓行心裡也有些後悔,作為一個戰士,不論任何時候,都不能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王連級的人都把武器放下了,自己再不放下,就顯得紅槍會是膽小如鼠了。
真是不應該放下武器呀,但是在這個時候,又不得不放下武器。
韓行隻得把自己的手槍解下來,交給了馮立明說:“收下吧!
”柴龍看韓行繳了槍,也把自己的配槍交給了馮立明。
柴龍一繳槍,紅槍會員隻好紛紛把槍交給了馮立明。
急得王秀峨直想跺腳,但是到了這個時候,獨木不成林,身子都掉到井裡了,耳朵還能挂住嗎,也隻好不情願地把槍交給了馮立明。
紅槍會還帶着冷兵器呢,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交。
王連級看了看柴龍說:“柴會長啊,我們的槍都交了,你們還帶着刀,不像個胡琴吧!
?
”
柴龍也拿不定主意,隻好又看起了韓行。
韓行想到,槍都交了,幾件冷兵器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真要是動武,這些紅槍會個個武功高強,也不怕他們彈爪,就對柴龍點了點頭說:“那就交吧!
”
衆紅槍會員又把冷兵器交了出來,裝到了大筐裡,立刻被馮立明他們擡走了。
雙方都沒有了槍支,沒有了冷兵器,韓行的心裡感到空落落的,非常的失落,總好像少了許多的東西。
槍和冷兵器是人的膽,紅槍會員沒有了這些護身符,自己也是心裡覺得少了許多的膽量。
刀槍不入雖然都這樣喊着,也練過,可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誰的心裡也沒有底。
進了馮立明的堂屋,一張大圓桌子早擺好在屋裡,桌子面早擦得铮明瓦亮,旁邊放着一圈椅子。
幾個紅槍會員先到裡屋轉了一圈,裡屋放了幾件舊家具,什麼人也沒有,李少卿回來對柴龍眨了一下眼睛。
柴龍和韓行這才放了心。
雙方以賓主坐定,北牆為主,王連級為主陪,張英林為副主陪,柴龍和韓行分坐在王連級的兩邊,然後男客和女客分别坐着李少卿和王秀峨,而别的紅槍會員卻堅決不坐,就站在柴龍和韓行的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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