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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回圍攻聊城(十)

組織豪傑去抗日 沃土456 3444 2024-01-31 01:11

  李大中回去也沒有好事兒,韓行正憋着一肚子氣,罵他說:“李大中啊李大中,誰叫你擅自出戰的。
?你和吳連長商量了嗎?
知道為什麼不叫你當連長,隻叫你當指導員嗎?

  李大中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一時心急,忘了和吳小明商量了,也忘了早先定的計劃,利用好工事,隻防禦不進攻了。
這才摸着自己的頭,嬉皮笑臉地對韓行說:“我錯了,我錯了……”

  “哼!
”韓行哪能算完,繼續罵他說,“叫你當指導員,就是磨磨你的性子,軍事上的事情你少管,隻做做軍事以外的事情。
可是你老毛病不改,腦子一熱,就自己上了。
為了你,犧牲了我們十好幾個戰士,你啊你,就是屬豬的,記吃不記打!

  在韓行面前,李大中一改威武的樣子,就和一隻綿羊一樣,被熊得就是一隻襪子。
這也是一物降一物,在能打勝仗的指揮員面前,自己甘願俯貼耳,認栽了。

  突然“轟轟――”兩聲巨響,我重機槍陣地遭到了敵人空軍的襲擊,兩顆威力巨大的5o公斤級航空炸彈落在陣地上,巨大的火光,沖天的煙霧升騰了起來,黑黑的濃煙遮蓋了好大一片天空。

  “Tmd,”韓行恨得牙根癢癢,重機槍意味着什麼,是吳小明連最為精悍的中堅力量,重機槍要是沒了,這個仗就不好打了。
可是事到如今,韓行也沒有别的辦法,隻好喊道:“防空,防空,集中火力防空――”

  吳小明連一個班還有一挺輕機槍,每個戰士還有一支突擊步槍,這些槍支一起豎起來,朝着空中射着憤怒的彈雨。

  每分鐘将近有幾千的子彈朝天上傾吐着,隻見地上火星一片。
敵機的駕駛員雖然突襲我重機槍陣地成功,但看到陣地上仍然還有這麼強悍的火力,還是不敢低空掃射,隻好得了便宜賣乖,偷偷地回基地領賞去了。

  本來郭培德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沒有一點兒心勁頭,心裡拔涼拔涼的,一看空軍偷襲成功,好像八路的重機槍也不響了。
他又像一隻充滿了氣的氣球一樣,慢慢地站了起來,對着他的匪兵大聲吼道:

  “弟兄們,我們的飛機把八路的陣地炸了,八路都被炸死了,這回看我們的了。
奪下呂祖廟,以後城外就是我們的天下,大馍馍随便吃,豬肉随便扒,大閨女随便上,我們的好日子來了。
上啊――”

  他又光着脊梁,左手握槍,右手抄起了一把大刀,驅趕着他的“敢死隊”,向我呂祖廟陣地氣勢洶洶地撲了上來。

  前面的匪兵離着我前沿陣地隻有8o米了,八路的陣地上還沒有一點兒動靜。
郭培德大喊道:“我說吧,八路都被炸死了。
沖――沖――”

  離着八路的陣地隻有6o米了,對方還是鴉雀無聲,郭培德又大喊道:“看了嗎,八路都死了。
奪下呂祖廟,放假三天,盡情的吃,盡情地玩,盡情地上――”

  離八路的陣地隻有4o米了,眼看就要進入到八路的陣地上,對方還是沒有射擊。
郭培德太高興了,狂妄地吼道:“沖進去,沖進去,呂祖廟就是我們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隻看到八路的陣地上閃起了無數的火星,随即槍聲大作,“突突突……”“哒哒哒……”“突突突……”“哒哒哒……”而且還都是一些連,密集的子彈就和暴雨一樣,朝着自己撲面而來。

  太近了,幾乎無處躲避,前面的士兵倒下了一片又一片,就和放倒的秫稭捆子一樣,遍地都是。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挺重機槍又“哒哒哒……”地叫起來了,12.7毫米威力強大的子彈,就和穿糖葫蘆一樣,一穿好幾個。

  被打倒的人,一槍放挺,連動都不動一下。

  郭培德一看大驚,這是咋回事啊?
八路的陣地不是早被炸毀了嗎。

  還沒等郭培德琢磨出來怎麼回事兒,近在咫尺的八路大吼一聲:“殺呀――”幾乎全部從戰壕裡、地堡裡鑽了出來,對着自己迎頭沖來。

  前面的僞軍掉頭就往後跑,郭培德雖然心裡涼,但他還是裝出表面強硬的樣子,大叫着說:“不許退,不許退,和八路拼刺刀――”可是他的話根本沒起到什麼作用,僞軍還是潮水一般地退了下來。

  郭培德不禁大為生氣,怎麼你們和我一樣啊!
這還了得!
掄起大刀就砍了兩個,砍了兩個也不管事,前面的僞軍還是往後退。
他的衛兵看不下去了,再打下去,就是個死啊,也不管郭培德樂意不樂意,拖着他就往回退。

  兵敗如山倒,這一回的進攻又被八路攆到了城牆底下。

  從9月23日到9月26日,接連四天,敵人幾次與我争奪呂祖廟,均遭失敗,損兵折将三百餘人。
我前沿陣地在吳小明連的守衛下,就和鋼打鐵鑄的一樣,安然屹立在西城樓下。

  被圍困在城内的敵人,内無糧草,外無救兵,吃不上,睡不好,陷入了絕境。
為了進一步瓦解敵人,吳小明連成立了喊話班,每天向敵人喊話,動心理攻勢。

  特别是孫大突、王老三,本來就是俘虜兵,對僞軍裡頭的事兒知根知底,說話更有穿透力。
“城裡的僞軍們,我們過去也和你們一樣,也在僞軍是混,現在啊,早投了八路啦!
你們也不想想,跟着王金祥還有什麼混頭啊,家裡的人餓得半死不活,死了還進不了祖墳。

  “八路這邊可好了,家裡算是軍屬,有抗日政府管。
隊伍上病了有人治,傷了有人擡,死了有人埋。
在王金祥那裡,死了隻有喂狗的份了。

  城外的根據地裡送來了各種消息,查清了一些敵人官兵的情況和家庭信息,八路指名道姓地喊:“孫大小,你母親的病又犯了,很想念你,叫你回家一趟。
”“李小勇,你媳婦生孩子啦,生了個小子,叫你快回家認爹……”

  夜深人靜,話筒出的撥動人心弦的聲音在滿天星鬥的夜空中飄蕩。
這個時候,餓得奄奄一息的敵兵都在側着耳朵聽着城外的聲音,聽着聽着,有些士兵哽咽起來。

  敵人的士氣一天比一天低落,不少的人開始為自己尋找出路。
盡管王金祥控制得很嚴,仍然有不少的士兵夜間拽着繩子越牆逃出,向我投誠。
敵軍的戰鬥力迅減弱,在被我圍困的這些日子裡,敵兵減員一半還多。

  敵兵沒吃沒喝,被他們當作籌碼困在城裡的老百姓更是讓我們擔心。
在喊話中,我們一再警告敵人不要迫害老百姓,讓他們把老百姓放出來。
可王金祥把老百姓當作抵禦炮彈的屏障,并一次次的放出狠話:“為了抵擋八路軍,餓死三五千的老百姓不算啥!
”把老百姓視為雞犬,任意打罵糟蹋,甚至槍殺。

  百姓稱王金祥和郭培德是“王家肉坊”,“郭家宰坊”,居民們盼解放,望眼欲穿。

  1o月的一天,東關城樓上的敵人突然向我們喊話,說要放出一些老百姓。
聽到這個消息,密切關注城内百姓生死的我指戰員将信将疑,并向敵人喊話,對敵人的行動表示歡迎,并要求他們做到不許對老百姓打罵,放人要在白天,不準打槍,以保證我接收人員的安全。

  城内被迫同意了。

  第二天早飯後,敵人真的放人出城了,由王金祥的特務連負責此事。
聊城的東門早被堵死,倪時遷指揮着僞軍,臨時從門旁扒了一個小洞,讓老百姓從門洞裡爬出來,放出了一千人。
過了一些日子,敵人又從北城門放出一千人。

  這些逃出來的老百姓,個個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臉如黃蠟,蓬頭垢面,出城後,許多人泣不成聲,傾訴着城裡所受到的非人磨難,控訴着王金祥的暴行,要求我軍趕快解放聊城。

  我軍幹部戰士,看到此情此景,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能立刻動手,打進聊城。
“解放聊城,為鄉親們報仇!
”“槍斃王金祥,打垮二鬼子!
”的呼聲愈來愈高,部隊自地掀起了攻城練兵**。

  巍巍城牆之下,蕩蕩環城湖畔,殺聲陣陣,刀光閃閃,處處是我練兵之聲。
登城雲梯,渡水木閥等攻城器械,也在迅地準備着。

  1946年的冬天到了,寬闊的環城湖面被白茫茫的冰層封凍起來,這已是攻城的良機。
12月18日,劉鄧長已批準了圍城部隊的請戰要求,派二野七縱來到聊城城下。
一時,聊城城外,車辚辚馬嘯嘯,部隊、民兵東來西往,呈現出一派臨戰前的緊張氣氛。

  七縱的司令部設在東關小學裡,司令員為楊勇,政委張霖之,副司令劉緻遠。

  聽說七縱來到,除楊勇外這些領導又都是老熟人,韓行心裡十分激動,急忙單獨來到東關小學,面見七縱的各位領導。

  進了司令部的指揮室,韓行一眼見到了張霖之,過去的魯西特委書記。
韓行先對他打了一個敬禮說,說:“報告張書記、張政委,韓行前來報到。

  張霖之一見韓行,熱情地和韓行握了握手:“韓司令,好長時間不見了,十分想念!

  說得韓行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解釋說:“我哪是什麼司令啊,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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