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營的官兵和180師的餘部已經全部上了寨牆,憑借着寨牆的優勢,阻擊着日軍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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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鎮外又有鐵絲網,日軍50多人沖到鐵絲網附近,全部被鐵絲網阻攔住,一時半會兒沒法越過鐵絲網。
借着這個機會,日軍被南征軍的機槍擊斃了一半,剩下的隻得又退了回去。
日軍第一波沖擊沒有成功。
韓行看到,這樣打下去不是個長法,日軍兵力衆多,絕對不能戀戰,他下令特戰營、警衛連交替掩護着,最終和180師的一部撤退出平安鎮。
南征軍和180師的這一部,出了平安鎮,小鬼子也沒有追擊。
看來,他們也是害怕天黑,再中了中**隊的埋伏。
就在不遠處,傳來陣陣的馬嘶聲,不用說,沒有多遠,就是小日本的騎兵部隊了。
就在一個小樹林裡,南征軍留了下來,韓行把殷兆立和張小三叫到了一起,在研究着對策。
韓行平靜地對殷兆立和張小三說:“先說我們的位置,我們的位置大概在這一帶……”
韓行叫張處長打開了軍用地圖,手電筒的光柱用一塊黑布罩着,韓行指着地圖上說:“我們的位置,就在長壽店陣地往北五十裡地遠的這塊地方。
而我們的主力呢,早已經按照命令從随縣撤到了這一帶……他們也算安全的。
”
韓行指着襄河以西,宜城那一帶說。
韓行又接着說:“我們處在的這一帶,可以說是相當的複雜,既有從前線潰退下來的180師和37師的官兵,也有日軍的後續部隊,還有鬼子的騎兵。
再往前就是桂軍李品仙的部隊和33集團軍湯恩伯的部隊了。
現在來說,鬼子機動力最強的,也可以說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是日軍的騎兵14旅。
”
殷兆立和張小三都看着韓行的眼睛,感到情況确實是非常的嚴峻。
韓行對他二人說:“目前我們有這麼兩個處境,一個是被日軍的騎兵14旅圍殲,被它或者其他别的日軍部隊吃掉。
另一個就是我們把14旅嚴重消耗,或者打敗他。
”
殷兆立不明白地撇了一下嘴:“日軍騎兵14旅這麼強大,光人員将近就有一萬來人,憑我們的力量,如何能吃掉它。
”
韓行笑了,說:“我早已經看到了日軍14旅的軟肋,那就是拿我們的坦克營去對付他的14旅。
”
聽到了韓行的這句話,殷兆立好像有點兒明白了,說:“嗯,拿我們的坦克營去對付日軍的騎兵旅,有意思,有意思,這樣的仗我還沒有看到過。
”
張小三好像也有點兒醒悟過來,突然說道:“噢,我有點兒明白了,韓司令為什麼不領着我們往襄河西邊撤退,卻把我們領到鬼子的窩裡來了,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一步棋啊,就是想用坦克打騎兵啊。
”
韓行其實在撤退的時候,沒有想到了這一點兒,因為潰退是沒有辦法的事兒,那是避免全軍被日軍吃掉。
腦子是想着往襄河西邊撤退的,可是那條道已被小鬼子堵上了。
還有一點就是,沒有守住陣地,就撤到了大後方,好說不好聽呀。
在潰退的路上,韓行才想到了怎樣對付日軍14旅的辦法。
韓行點了點頭說:“德軍的一個坦克營能打敗波蘭的一個騎兵師。
這在中國還沒有嘗試過,我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試一下呀,看看是我們的坦克營厲害,還是鬼子的騎兵旅厲害,究竟能不能打敗日軍的14旅。
”
殷兆立和張小三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我同意。
”“我也同意這個打法。
”
殷兆立想了一會兒,又問:“我們的步兵怎麼配合坦克作戰呢,這一點,韓司令想好了嗎,”
韓行說:“是否可以這樣。
沒有發現騎兵的時候,我們的坦克馱着我們的步兵前進,這樣行進速度也快一些。
發現日軍騎兵的時候,坦克在前,步兵在後,就一塊兒向日軍進攻,咋樣,”
“好。
好。
太好了。
”殷兆立拍着手大叫道。
韓行立刻對張處長說:“請你用電台立刻聯系坦克營,把作戰計劃告訴他們一下,叫他們帶上充足的彈藥和食品,并叫他們于黎明前到這裡集合。
”
張處長大喊一聲:“是。
”立刻去執行命令去了。
由于作戰行動已經明确,南征軍就在這兒安營紮寨,夜餐、休息,準備明天的一場大戰。
韓行靜靜地躺在了一個小土堆上,最好的地方,張小三騰給韓行了。
五妹王秀峨湊了過來,對韓行說:“四哥啊,我要守着你睡,他們那些男人,我不放心。
”
韓行點了點頭說:“戰場上沒有男女,隻有戰士。
好吧,你就躺在我身邊吧。
”
大地當床天空當被,兩人仰望上空,無數顆璀璨的星星組成了一條明亮的銀河橫貫天際,銀河旁邊是一望無垠的大草原,那兒有羊,有帳篷,還有駿馬在盡情地馳騁,駿馬沿着這條浩瀚宏大的金光大道一直會跑到天堂的。
突然,那匹馬燃燒起來,拖着長長的尾巴快速地向天涯墜落……
王秀峨指着天河旁邊那顆明亮的星星對公韌說:“你知道那是顆什麼星星啊,”
韓行說:“不知道。
”“那是織女星啊,這你都不知道。
”
王秀峨拉了一把韓行說,“織女被王母娘娘解回天宮,牛郎挑着兩個筐子,筐子裡裝着兩個孩子緊緊追趕,眼看就要追上了,王母娘娘一看沒有辦法,拔下了頭上的銀簪子一丢,銀簪子突然變出了一道寬寬天河,擋住了牛郎的道路……”
“那麼我就是那顆牛郎星了。
”韓行說。
王秀峨輕輕地拉了拉韓行的手說:“牛郎和織女哪能分開呢,但願我們永不分離……”
女人的話是溫柔的,女人的手也是柔軟細膩的,五妹的這隻手,仿佛就含有一股電流似的,在輕輕地流動着,慢慢地流到了韓行的心裡。
王秀峨輕輕地對韓行說:“也許明天,我們就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們拉着手睡一會兒吧。
”
對于五妹的這個并不高的要求,韓行沒有拒絕,戰争是殘酷的,可是明天,真的沒有這個機會了。
韓行輕輕地拉住了王秀峨的溫熱柔軟的小手。
王秀峨又往前湊了湊說:“四哥呀,你摟着我睡吧。
也許明天,我們……”
對于這個要求,韓行也不好拒絕,戰場上槍子無眼,誰能活下來,真是不好說。
這是一個少女的要求,這是一個活着的愛着自己人的要求。
韓行真的是無法拒絕。
韓行隻好鼓足了勇氣,摟住了王秀峨的身子,覺得有一種軟軟的,熱熱的,癢癢的,酥酥的,皿一樣的東西通過她那滾燙的身體流到了自己身上,再流到了自己的心裡……韓行實在是忍不住了,猛一下子摟緊了她的身體。
兩人就這樣摟抱着,摟抱着,足足有三分鐘。
韓行又一次鼓足了勇氣,然後推開了她。
做人有做人的柔情,但做人也須有做人的底線。
韓行慢慢地坐了起來,努力地抛開眼前的兒女情長,他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考慮。
殘酷的戰争,讓感情走開,他要集中精力,把14旅的事情,再在腦海裡過濾一遍。
步兵和騎兵最大的差距,就是騎兵的高機動性。
以日本騎兵為例,騎兵的大部隊(聯隊、大隊規模)一天能走40到60公裡,小部隊(中隊、小隊規模)能走80公裡左右。
而如果騎兵強行軍的話,一天跑上100公裡也是不稀奇的。
比如當年的蒙古騎兵,他們一般每人都是有2匹馬甚至3匹馬。
長途奔襲的時候,一天奔跑10幾個小時,歇人不歇馬,甚至能連續跑上10天。
而步兵的行軍速度為每天20到30公裡,在美軍字典中,一天行軍超過50公裡就是強行軍,這在美軍曆史上是很少有的。
在以後抗美援朝戰争的第二次戰役中,我志願軍***113師強行軍14小時,疾進72.5公裡,穿插到三所裡切斷美第9軍退路的戰例,就是典型代表,也是步兵的極限了。
顯然,騎兵的機動力相當于步兵的一倍有餘。
除了機動力以外,騎兵強大的沖擊力也是不言而喻的。
騎兵在馬上,借助馬的力量,揮刀和刺槍的力量都是步兵的數倍。
以後解放軍的騎兵,在内蒙古剿滅蒙匪的戰鬥中,用普通的馬刀,借助馬的力量,一刀可以将敵人從肩膀到腰劈成兩半。
但騎兵在古代屬于昂貴的兵種,因為馬在古代屬于大牲口,養一匹普通耕地用的馬都是很不容易的,更别說培養一匹戰馬。
騎兵的裝備也不便宜,一整套裝備加上戰馬,相當于普通農民至少10年的收入。
歐洲的重騎兵費用更是驚人,一個重騎兵相當于10個普通步兵裝備的費用。
所以,重騎兵在歐洲也是昂貴兵種,隻有少數騎士能夠玩得起。
但是,随着重機槍這種連射武器的出現,以及火炮,尤其是榴彈炮技術的突進,騎兵開始逐步推出曆史舞台。
不錯,騎兵有着種種的優點,但他仍然有着一個巨大的缺點,就是:騎兵過于高大,在戰場上是個極為顯著的目标。
日本明治維新以後,開始全面的建軍工作,騎兵自然也放在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