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裡最好的屋給韓行空出來了。
韓行吩咐一個參謀說:“去把抓來的趙洪武那個人放出來吧,請到我屋裡。
”
不一會兒,趙洪武進屋了,昂着頭,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
當然韓行趕緊離座,攙着趙洪武的胳膊說:“大哥,你受委曲了,一定還生我的氣吧!
”
趙洪武對韓行的不滿,一下子全發洩出來了:“我看你就是個糊塗蛋!
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呀,我看我就不應該認你這個兄弟。
我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了你來,一來就解救你們于危難之中,挫敗了這場陰謀。
你不但不高接遠迎我們,還把我們一個個都下了大獄。
别人糊塗,難道說你還糊塗嗎!
這裡頭的道道,難道說你還看不出來嗎?
”
韓行是任他叨叨,趕緊沏上了一碗茶,甭管茶葉好孬,戰場上能沏上一杯茶,那也算是一種高級的待遇了。
韓行待他牢騷發得差不多了,笑着說:“口渴了,趕緊喝點兒水,喝了水,好有勁再數落你這個兄弟。
”
趙洪武一口氣,把這杯水幾乎喝幹了,才又說:“你叫我說啊,我還不說了。
該你說說了,你說說這個事,你究竟做得對不對?
”
韓行笑着說:“終于有了我說話的機會了,你是一個勁地說,也得容我說說理由啊。
今天的事情出得太嚴重,也出得太蹊跷,張司令不能不問個清楚。
這不知道了你是冤枉的,讓我來給你賠禮道歉嗎?
好了,大哥,你如果覺得還是冤屈,還不能平息你心中怒火的話,你就把我再梆起來,讓我去蹲幾天小黑屋算了。
這樣的待遇,我巴不得呢,在那裡睡上一覺,誰也不來打擾,那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啊!
比在這裡操心費力強多了。
”
韓行的一席話,把趙洪武心中的怒氣漸漸地平息了。
韓行悄悄地問他:“誰叫你來的,咱聊城的工作不幹了?
”
趙洪武說:“你是站長,我是副站長,你不叫我來,我能來嗎。
這還不是戴老闆的意思。
”
“上這裡來的任務是什麼呢?
”韓行又問。
趙洪武也小聲地對韓行說:“戴老闆的意思是,怕南征軍**的勢力太強大了,讓我們來發展軍統的勢力,以抵制**的勢力。
”
韓行聽了心裡一驚,還真讓張維翰給猜對了,這些軍統特務啊!
還真是唯恐天太不亂,剛平靜了這麼幾天,又要打起内戰來了。
韓行想了想,對趙洪武說:“大哥呀,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你要是來發展軍統人員的話,就請打馬回府,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你要是想叫你這個兄弟還能活命的話,那就消停幾天,我這裡還能容下你。
”
“為什麼呀?
”趙洪武有些不理解地問,“我看你的威信挺高的呀,在這裡說話還是當家的呀,這個南征軍還是你說了算。
”
韓行白瞪了他一眼,對他說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南征軍裡,**的勢力是相當的強大,而且還挺能打仗。
你要是發展軍統人員,**的那些人能讓你這麼幹?
再說,你要是這麼幹,他們一定以為是我支持你這麼幹的,我的小命也就完了。
你再考慮一下,要是來發展人員的,那就打馬回府,要是來抗日的,那就留下。
”
趙洪武仔細想了想,軍統局的戴笠讓他安排了一下聊城的事情,就派自己領着一些人來進入南征軍了。
要是就這樣回聊城,肯定有違抗命令之嫌,戴老闆哪能饒了自己。
要是自己留在這裡完成戴老闆的任務,韓行又不願意,說是危害了他的利益。
想過來想過去,現官不如現管,孩哭了抱給他娘,還是聽站長韓行的。
再說,自己一步步的得寵,還不是指望韓行,要是沒有了韓行,自己什麼也不是。
還有一點是,自己和韓行是結拜兄弟,他不會坑了自己吧!
想到了這裡,趙洪武說:“你是站長,我是副站長,聽你的。
還有就是,你我是結拜兄弟,當然還得聽你的。
我答應你,來到這裡,一是不發展人員,二是不和**作對,一心一意抗日。
”
“這就對了,”韓行高興地說,“這樣你我就都安全了。
自凡你到南征軍裡來,就得給你壓壓擔子是不是,我知道大哥也不是好清閑的人。
”
一聽說,韓行要給自己壓擔子,趙洪武來了興趣。
來幹什麼來,不就是來幹活的嗎,要是沒有個任務,那自己不就是廢物一個嗎?
趙洪武急忙說:“給我個什麼差使?
叫我幹什麼,隻要是我能幹的,大哥我敢不效力?
”
韓行笑了笑說:“上午你不是正趕上嗎,南征軍裡也不是鐵闆一塊,還有人要襲擊司令部,那目标就是對着你兄弟來的。
你去調查一下這個事怎麼樣?
”
“沒說的!
論公來說,那是襲擊南征軍的司令部,那就是仇敵,那就是通日。
論私來說,你是我兄弟,又是站長,這事我非管不可了,你就放心吧?
”趙洪武打着保票說。
他又話頭一轉,要開了官帽子:“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人家憑什麼聽我的呀!
我有什麼資格調查别人啊。
好歹總得有個身份吧!
?
”
韓行樂了,趙洪武也就是個凡人啊,為人不得三分利,不起五更趕大集。
韓行又說道:“這麼着吧,你就先幹着情報隊的副隊長,等有功了,還要升你。
”
看來,趙洪武對這個副隊長還不大滿意,竟然說:“那麼隊長是誰?
”
“隊長啊,”韓行說,“你認識的,就是二哥潘小安。
”
趙洪武一聽,裂開嘴樂了:“我看,南征軍裡真是被窩裡踢腚瓜――沒外人了,都是自家弟兄們。
看來,什麼事都好說!
好說!
”
韓行心話,人家潘小安現在是**,你是國民黨的軍統特務,你要是在潘小安的手心裡彈爪的話,我看是難了。
最後,韓行對趙洪武說:“戴老闆給我來過密報,說要一份南征軍裡軍統人員的名單。
以後抗戰勝利了,必得重獎。
我得馬上給戴老闆彙報。
”
趙洪武一聽,這不是要把我手裡的底牌給獻出來嗎?
但是自凡在韓行手裡工作,跟着韓行混,他早早晚晚要知道的。
與其晚知道,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
于是馬上寫了一份名單給了韓行。
韓行把那份名單看了一眼,就掖在了懷裡。
什麼叫敵已知彼,百戰不殆,這就是。
有了這份名單,自己的心裡就有底了。
韓行做完了趙洪武的工作,回去對張維翰一說。
張維翰樂了,指着韓行的鼻子說:“韓參謀長呀,我看你是嘴是兩扇皮,反正都是你的理。
這也省了我們的事了,就看趙洪武的能力了,能不能破了這個案子。
我們就研究一下正題吧,那就是南征軍的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
韓行點了點頭說:“如果内患不處理的話,我們還哪有閑心研究下一步的行動方案哪!
好了,内患的事情就先由情報隊的潘小安和趙洪武去處理吧!
”
韓行指着地圖說:“這時候,就在江西省德安城西北20餘公裡的萬家嶺一帶,正在激烈地進行着一場大戰。
這個萬家嶺包括着曙光村、南田村、五星村、新田村、磨溪村境内的一群高低起伏不等的山脈,其中大小金山、扁擔山、尖山、張古山、劉鞔鼓、野雞壟是抗日戰争的主戰場。
我們是不是就到那裡去啊!
”
張維翰點了點頭說:“我同意。
還是原來的行軍辦法,重炮能帶走的,統統帶走,就用直升機把它們運到那裡。
步兵呢,也用直升機運走。
在這裡,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應該成立炮兵團了,時機已經成熟。
”
韓行也點了點頭說:“把所有的炮火集中起來使用,我也有這個意思。
把侯大山的重炮營和遊向前的迫擊炮營一塊兒合并。
這樣的話,從近距離100米的範圍到10公裡以内的範圍,都叫我們的炮火給覆蓋了。
團長、副團長的人選,請你給拿拿主意?
”
“你說呢?
”張維翰在征求着韓行的意見。
韓行想了想說:“要以我說呀,炮兵團畢竟是以重炮為主,所以就叫侯大山當這個團長,兼着一營重炮營的營長,遊向前當這個副團長,兼着二營迫擊炮營的營長。
”
張維翰又笑了,說:“想得倒是和我不謀而和,就這樣吧!
”
韓行又回了一句:“這也是一夾一的策略啊。
”
張維翰沒再反駁,也隻是笑了笑。
遊向前是**,而侯大山是國民黨,侯大山以後的處境隻有兩個,要麼是加入到**裡,要麼是反對**。
要是和**作對的話,那麼上有司令部壓着,下有遊向前夾着,那麼,他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兩個人商定,先給兩個人談談話,時間有限,别超過15分鐘。
韓行的任務是給侯大山談談話,而張維翰呢,當然是找遊向前談話。
情報隊也不能閑着,叫潘小安和趙洪武迅速調查刺殺案的事情。
這樣,情報隊裡也挺熱鬧的,既有潘小安的**,也有趙洪武的軍統系,在抗日的這面大旗下,雙方的情報系統共享了。
韓行找到了侯大山,把要提升他為炮團團長的事情一宣布,侯大山一個立正,馬上說:“感謝長官提攜,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一個招呼就行。
要是我侯大山敢不聽話,那就和牲畜無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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