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現代化的戰争打得是後勤呢,要是沒有空軍的支持,築先縱隊縱有再好的裝備,那也隻有看人家熱鬧的份上!
韓行組織了一個南征軍臨時司令部,那就是由侯大山劉緻遠參加。
司令部的三位人員就坐在第一架運8-運輸機上。
夜很靜,除了輕微的發動機的聲音,幾乎能聽到月光落在飛機翅膀上的聲音,幾乎能聽到月光浮在飛機上潺潺的做響聲。
和白天激烈的戰鬥相比,那簡直安靜得讓人覺得這是到了另一個世界。
運8-運輸機,默默的觀望着他所守候的一片沃土,這麼好的一大片土地,如今已經不屬于中國了,到處挂滿了日本的太陽旗。
整個世界,好像在魔鬼的咒語下,完全變成了一個充滿着戰争苦難死亡饑餓的一個人間地獄。
我們的飛機編隊,就要沖破這個黑暗的世界,去迎接黎明的到來。
j-20戰機上裝有雷達,很遠地就能發現敵機,隻要發現了敵機,當然能早早地繞了過去。
在這個時代,日本人還沒有這麼先進,所以說,日軍陸軍航空兵的飛機隻能是白天出來,晚上它們沒有夜航能力,是不會出來的。
南昌飛機場上是燈光通明,中心跑道上一溜燈全亮了,好迎接來自聊城築先縱隊的飛機編隊。
頭頂上是j-20戰機在盤旋着掩護,第一架運8-運輸機在南昌飛機場中心跑道慢慢地滑行,然後穩穩地落下,然後又向停機坪慢慢地開去。
開到停機坪後,韓行領着身邊的南征軍主要領導走下了飛機上的梯子。
韓行看到,老熟人薛嶽領着一大幫高級軍官上來了,他們來了倒沒有什麼,後面還跟着軍樂隊和一大幫的新聞記者。
韓行這些人還沒有站穩,軍樂隊就奏起了歡快的《四季歌》《花好月圓》《天涯歌女》等,一幫小學生拿着鮮花跑過來了,給韓行的這些南征軍們紛紛獻上鮮花。
韓行一邊接受着這些鮮花,一邊微微地搖着頭。
熱情是太熱情了,可是現在戰事正酣,戰場上每時每刻都在死人,而搞得這些盛世慶典,未免有點兒不合時宜。
新聞記者們又沖過來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長槍”,“短炮”還是不少的,不少的新聞記者拿着照相機拍照,不斷地閃着鎂光燈,看來,自己的光輝形象要上報紙啦!
“不好!
”韓行心裡大叫一聲。
新聞這個行業,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們在宣傳報導正面事件,宣傳敵人醜惡的方面确實起了很大的積極作用。
但同時,一些軍事絕密的消息,在不經意間也給暴露了。
辛亥革命的幾次起義,都是被新聞記者無意間透露的,使得清軍的密探,能按圖索骥,使起義很快失敗。
第一次南征時,薛嶽隻是在德安縣城外“單槍匹馬”來迎接韓行,可這一次,他帶來了幾乎南昌城所有的最高軍事長官。
看來,自己的身份見長啊!
同時,也說明了自己給軍統發的電文起了作用,肯定是國民政府最高當局早已經通知了薛嶽。
要不,薛嶽也不會領着這麼一大幫軍事官員過來,還把新聞記者都招來了。
薛嶽是大踏步地領着這一大幫的高級軍官迎面走來,韓行也不敢怠慢,大官迎接小官,自己要是再不主動的話,那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韓行趕緊領着侯大山,劉緻遠快步地向前迎去。
見了薛嶽,韓行伸出了兩隻手,使勁地搖着手:“羅總司令,你好啊!
想你啊――”
薛嶽也客氣地說:“我那韓司令哎,你可來了,我也想你啊――”
這一回和第一回在德安縣城外見面的時侯絕不一樣。
那一次,薛嶽是一臉的傲氣,待搭不理,可這一回是滿臉真誠,虔誠之至。
薛嶽這個人,心境甚高,絕不畏上,他能對自己是這樣的态度,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就是南征軍的出色戰績和雄厚的實力,把薛嶽的心理征服了。
薛嶽又馬上介紹着說:“這是前線總指揮,也是第19集團軍總司令羅卓英上将。
”
韓行馬上給羅卓英行了一個軍禮,羅卓英也回了一個軍禮,借着這個軍禮的時間,仔細地打量着這個羅卓英。
羅卓英,1896年3月19日生于廣東省大埔縣百侯鎮,字尤青。
他7歲入鄉塾讀書,1914年畢業于該縣官學,次年入大埔中學。
1922年畢業于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八期炮科。
早年參加東征與北伐等役,由下級軍官升至**第11師師長及第18軍軍長。
抗日戰争時期,率部先後參加了淞滬抗戰南京保衛戰南昌會戰,曆任第十六軍團司令國民革命軍第十五集團軍總司令南京衛戍副司令長官第九戰區前敵總司令第九戰區副司令長官國民革命軍第十九集團軍總司令。
在相貌上,羅卓英也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大高個,堂堂正正的臉膛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
韓行握着羅卓英的手狠狠地搖了一下,這畢竟也是個抗日名将啊。
薛嶽又一一地介紹着他手下的這些軍長們,韓行熱情地和他們一一握手。
韓行知道,自己算個什麼官職呀,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副師長,這些軍官們可是比自己的官職大出了不少。
和薛嶽的這些高級軍官們握完了手,韓行也介紹着自己的兩位團長說:“這是我們機械化團的團長侯大山,這是我們直屬團的團長劉緻遠。
”
薛嶽出于禮貌,也和侯大山和劉緻遠握了一下手。
中國的禮法就是羅嗦,忙活完了握手和寒暄的事兒,韓行才向薛嶽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小聲對薛嶽說:“薛總司令啊,我提幾條意見行不行?
”
薛嶽的眉頭微微一皺,剛握完了手,還沒有談正事,先提意見,這個韓行啊,有點兒不知趣。
但是既然蔣委員長和戴笠對這個韓行這麼寵愛,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也隻能是退後一步了,說:“韓司令啊,有什麼意見,盡管提?
”
韓行還是小聲說:“能不能把這些新聞記者都趕走。
”
薛嶽聽了心裡一沉,本來還想開個記者招待會,本來還想給韓行這些人好好地吃頓飯,歡迎一下,然後報紙上一發,也好給老頭子面子上抹粉。
這下子好,直接就把這些小廣播們給趕走了。
這哪成啊?
“為什麼?
”薛嶽有些不高興了。
“是這樣的?
”韓行小聲說,“飛機上帶了一些裝備,是絕對保密的,需要馬上卸車,卸完了車,還要繼續返回去運輸。
有了這些新聞記者,什麼事情給你露不了餡啊!
一露了餡,這個仗真就沒法打了啊!
還有築先縱隊的這次參戰,絕對不能事先透露,要是一透露出去,那就麻煩了。
”
薛嶽不虧為久經戰陣,對于新式裝備的保密,他絕對知道這個厲害。
還有對築先縱隊的參戰報導,這也要經過韓行的同意才行,隻好對韓行說:“好的,這個事我聽你的。
”
薛嶽想了想,就對身邊的一個參謀囑咐了幾句。
這個參謀心領神會,就對這些新聞記者們說:“各位媒體的先生們,小姐們,請大家暫時到機場的禮堂裡等一下,到了那裡,我們的薛長官韓司令會接受你們的采訪。
大家在過去之前,由于這裡是軍用飛機場,一切有關軍事設施拒絕拍照,還請大家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請我們的檢查官檢查一下,看看大家的照片是否和軍事有關。
”
這個參謀又對手下的一些軍官小聲地囑咐了一番,這些野蠻的“檢查官”,還檢查什麼呀,隻要是照了相的,統統給暴了光,也不管你是什麼照片。
這當然引起了一些記者們的激烈反抗,有的甚至産生了肢體沖突,但是這些“檢查官”們哪裡管得了這些,你不反對還好,你要是反對,恨不能把照機也給摔了。
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然後,這些新聞記者們被“請”到小禮堂裡去了。
韓行笑了,看了看遠處,就在不遠的地方,有幾個大大的,像是倉庫一類的廠房。
就對薛嶽說:“薛總司令呀,我們要卸裝備了。
這個事我可是有言在先,就是在這些軍事人員裡也要注意,一但這個事情洩露出去,讓日本人知道,我們這個仗就不好打了。
機場上有倉庫嗎,我們的裝備卸下來,就直接開到倉庫裡去算了,這樣都省心。
”
薛嶽點了點頭,然後把和此事無關的一些軍事人員,又都調走了,整個機場戒嚴。
又叫參謀去聯系倉庫,不一會兒,倉庫聯系好了,正好空着。
運8-運輸機的後艙門一開,m2坦克這才發動着了,冒着輕輕的煙,呼呼隆隆地響着,向着艙外慢慢地開了下來。
薛嶽的眼睛這時候直勾勾地看着m2坦克,就和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羅卓英的眼睛也直了,就像是魂被勾走了,也在看着這些從來沒有見過的坦克。
薛嶽問韓行:“這是什麼坦克呀,怎麼這麼大呀,比那些日本人的豆戰車可是大多了。
”
羅卓英也在小聲說:“就是不知道性能怎麼樣,比小日本的坦克車跑得快還是慢,火炮嗎,我看差不多,都是37毫米主炮。
這機槍可是大多了,還是兩挺,這機關槍我怎麼沒有見過呀?
不知道性能怎樣。
”
羅卓英不虧為炮兵出身,一下子就看出來,坦克車上裝的是37毫米火炮。
薛嶽也象是給羅卓英說,也象是誇獎着韓行:“肯定是韓司令的這些坦克比小日本的坦克各方面性能都強,要是不強,韓司令能帶着它們來嗎?
”
從運8-運輸機上卸下來的四輛坦克很快開到了機場的倉庫裡,然後庫房門一關,門口派上了警衛。
運8-運輸機又急着飛回聊城,好繼續運輸坦克車和人員裝備。
韓行又對薛嶽說:“薛總司令呀,我還有一個最後的請求,不知你能批準吧?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