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二也在考慮着,為了以後好和韓行打交道,還是退一小步為好。
于是說:“我可以給大本司令長官說一下,暫且放了那些不在黨的老百姓。
至于那些**,恐怕要往後放一放。
”
韓行點了點頭,對田原二說:“那就先謝謝了。
”
李瀚章聽了這句話,差點兒沒有哭了。
真要是日本人一個不放北楊集的老百姓,自己的腦袋就沒了。
放了大部分的老百姓,自己的腦袋也有理由可能還能在項子上多呆一陣子。
他趕緊也對田原二點着頭說:“好!
好!
實是是好!
!
”
韓行走,他們也沒有難為難韓行,他們也在為自己的長遠利益而打算。
韓行回去把這些事給張維翰一彙報。
張維翰想了想說:“關于提高日方藥品銷售比例的事情,我們也當不了家。
其實這是田原二在得寸進尺,這回滿足了他一點兒,他下一回再抓住一些老百姓要挾怎麼辦?
”
韓行點了點頭說:“是不能答應他們,這是原則問題。
我們本着人道主義的原則,已經給了他們一些,這就夠意思了,得隴望蜀,貪得無厭,日本人就是這樣。
我們再想想别的辦法救人吧!
”
黨組織正在想盡一切辦法營救北楊集的鄉親們,但是敵人也在殘酷地迫害着北楊集的黨員和群衆。
敵人用各種刑罰殘酷地迫害趙春華。
趙春華這個優秀的**員始終沒有洩露黨的機密。
敵人一在沒有辦法了,隻好把他殺害了。
接着又對黨員王憲倫下了毒手,敵人用涼水灌滿了他的肚子,然後上去人用腳踩。
一肚子的涼水從嘴裡噴出來,然後再用涼水灌,灌滿了又踩。
敵人又用火燒他的兇膛,直燒得他兩腋流油。
但是他咬緊牙關,沒吭一聲。
敵人又把紅槍會的漢奸唐慶雲塞進了監獄裡,讓他來給黨員同志們勸降。
唐慶雲恬不知恥地說:“大哥兄弟們啊,誰不是爹媽養的,誰身上不是肉長的。
日本人勢力大,服句軟也就行了。
何必跟他們制氣呢!
聽我說一句,隻要是說出了那點兒事,我保準,日本人會饒了大家。
為了老婆孩子,大家就服句軟吧,怎麼就想不開呢!
?
”
趙春湖罵他說:“你當了日本人的狗,日本人給了你什麼好處?
”
唐慶雲說:“我最起碼是活命了,最起碼是命保住了。
”
王憲倫嘲諷他說:“說話也不嫌寒碜,你命是保住了,可是人品沒了。
麼還能在北楊集混下去。
”
鬼子黔驢技窮了,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隻好把黨員趙春湖王憲倫張子傑翟林臣幾個同志殺害了。
黨員耿玉明也被敵人抓住了,敵人使盡了各種刑具,想從他的嘴裡掏出一點兒有用的東西,但是始終沒有得到。
最後敵人也沒有辦法了,隻好允許取保回家,但由于他的傷勢過重,不久也犧牲了。
1940年四月的一天,敵人把翟修安押往濟南,更是使盡了種種辦法,對他進行着各種折磨。
但是翟修安也沒有屈服,直到1944年冬天,敵人将他殺害。
北楊集人知道,緻使黨員和群衆遭受到了這麼大的損失,都和翟東成脫不了幹系,都等着他回家,要和他算總帳。
翟東成也覺得在村裡呆不下去了,自動要求來監獄躲着,直接要求着把自己關在了監獄裡。
李瀚章覺得他老呆在監獄裡也不是個辦法,要攆他走。
翟東成可憐巴巴地說:“李縣長啊,為了給你提供**在北楊集的線索,我真是把北楊集的老少爺們都得罪透了。
對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
”
李瀚章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為了北楊集的事兒,八路軍随時可能來取他的項上人頭。
他隻好對翟東成說:“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呀,**八路軍為了北楊集的事兒,正在到處找我的碴子呢。
我你要是實在覺得沒法活了,幹脆找個地方逃命去吧。
**八路軍咱惹不起啊!
隻能是躲着了。
”
翟東成想了想也是,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幹脆就遠走高飛了,一直到外地去躲避。
他躲在外面也不好受,晚上常常做惡夢,夢到北楊集的趙春華一些人,常常來找他索命。
雖然是苟且活着,但是生不如死,每天提心吊膽,度日如年,膽戰心驚地過日子。
一有個風吹雪動,他就以為有人來殺他。
屠殺,永遠吓不倒北楊集的人民,在**的領導下,北楊集人擦幹了身上的皿迹,掩埋好烈士的屍體,又繼續和鬼子戰鬥了。
解放後,為了紀念烈士的光輝業績,在北楊集村頭上立了一座紀念碑,在青松環抱的碑樓下刻下了烈士們的名字:趙春華翟修安趙春湖王憲倫張子傑翟林臣耿玉明。
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四個大字:“浩氣長存”。
翟東成到處躲避,也沒有逃過了人民的手心,終于在1965年,就在紀念碑前,他被押解回來了,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落了個遺臭萬年的下場。
這一年的陰曆8月,連降暴雨,由南向北穿過館陶縣的衛河水就像一條發飙的蒼龍,肆意張狂起來。
河水洶湧澎拜,一再向外漫延,水面漲了足有四裡寬。
這時,連續向我新八旅發動進攻的的日僞軍縮回到館陶城裡,敵我雙方的軍事行動暫時停了下來。
新八旅又給韓行加了擔子,那就是除了作戰科長以處,再協助着情報部門,負責衛河以東地區的除奸工作,韓行暫時就住在館陶的辛莊村。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不便出去活動,韓行的心裡十分的焦躁不安,愁眉不展。
大雨迫使日僞軍停止了軍事行動。
雨停後,日僞軍又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呢!
吳作秀的心裡又相想什麼呢?
吳作秀原來是範築先的遊擊總隊的第七支隊司令,範築先殉國後,他率部1000多人,公開率部投日,日軍也委以館陶縣的僞軍司令高位。
吳作秀的投敵,就像是一粒石子投在了渾水,引起了陣陣漣漪。
日軍的張狂,頑軍的兇惡,也像這衛河水一樣,顯得勢大力猛,威不可擋。
在這兇猛的日僞頑軍的重大壓力之下,也使革命隊伍的一些不堅定分子發生了動搖,有的也想和吳作秀一樣,投靠日軍去當漢奸。
韓行想到,對付這種投日風潮,一方面要發展抗日力量,樹立抗戰的信心。
另一方面,就是對這些漢奸賣國賊,要堅決地給以打擊。
正在韓行鎖眉凝思的時候,王秀峨來到了韓行的身連。
王秀峨進了屋,給韓行打了一個敬禮說:“報告韓司令,韓科長,王秀峨前來向你報到!
”
見是王秀峨來了,韓行是十分的高興,要不是上回王秀峨替自己擋了子彈,自己早就完了。
韓行圍着王秀峨上,左,着急地問:“傷全好了嗎?
傷全好了嗎?
”
王秀峨也是轉了一下身子,來回讓韓行高興地說:“四哥啊,你這不是全好了嗎!
”
她好了,韓行就安心了。
這個五妹,本來就是搞情報工作的,又是武藝超群,有膽有識,有她在身邊,自己就等于又添了一副臂膀。
王秀峨的鞋都濕了,她是趟着水從外邊進來的。
她說:“我在外邊走的這陣子,一停,沙地裡就能走人。
快說說你的想法吧,反正咱們不能老在辛莊住着不動。
”
魯西的土地,主要是鹽堿地和沙土地。
鹽堿地發闆,沙土地松軟,種地的話,既漏肥又漏水,但就是有這麼個好處,下了雨很快就能走人,和黃粘土地是大不一樣的。
韓行問她說:“你是搞情報工作的,你說說吳作秀下一步想幹啥?
”
“真是,”王秀峨笑着說,“俺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俺怎麼知道他想幹啥?
”
韓行說:“摸不清敵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我們怎麼好采取行動。
還是想辦法搞清他們的行動,咱們才好下手。
”
王秀峨爽快地說:“那我就到館陶城裡去摸一摸敵人的情況。
”
韓行故意不高興地說:“你光想到你了,我呆在家裡幹什麼,悶的了不得,我也得去呀!
”
一聽說韓行也要去,王秀峨有些不高興了,說:“咱這不是趕集逛着玩,咱這是偵察敵情,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你去了,反而是個累贅。
”
韓行還是第一次聽别人說自己是個累贅,但既然是五妹說的,韓行也不好過于和她較真,故意賣盟地說:“反正五妹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我就當這個累贅了,怎麼着吧!
”
王秀峨不願意叫韓行跟着去,也是為了韓行的安全着想,既然韓行非得要去,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兩個人隻好臨時化裝。
王秀峨就化裝成一個農村小媳婦,便衣便褂,花布包頭。
魯西的風沙特别地大,一般地來說,農村婦女幾乎成年累月地都包着頭。
既幹淨,也掩飾了自己的一些本來面貌。
這在兵荒馬亂的年月,掩飾美貌是特别必要的。
韓行呢,就化裝成了她的丈夫,也是便衣便褂,白毛巾包頭。
那時候特别封建,青年男女走在一起的,一般地來說都是夫妻。
就是談戀愛的話,那也不敢在大街上随便逛蕩。
韓行己和王秀峨的裝束,笑了,故意挎了一下王秀峨的膀子,京腔京調地說:“娘子,咱們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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