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明也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勁兒,朝着小鬼子是連連發槍。
.“叭叭叭叭”,槍聲一響,必有一個小鬼子倒在地上。
殷兆立的特戰營也不是吃素的,擒拿格鬥,短兵相接正是他們的長項。
他們是一個個勇不可擋,痛宰小鬼子。
村小隊的官兵差不多被拾掇幹淨了,這才消停下來。
在這同時,我先遣縱隊的二團也在和敵人進行激烈的戰鬥。
二團也就是過去築先縱隊的五支隊,孫賽花為團長,盛北光為政委王長年為副團長,孫洪為政治處主任。
二團建立後,王長年帶領李铮的二營在茌平博平一帶開展工作。
琉璃寺戰鬥前,二營接到命令,要二營到達琉璃寺西的王屯宿營,與二團團部靠攏。
二營剛到王屯,就聽到了琉璃寺方向傳來了激烈的槍炮聲。
接着五六百鬼子也向王屯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二團團部,當即和二營一起,全部上了寨牆,對敵人的進攻展開了頑強的阻擊。
小鬼子厲害就厲害到大炮上,鬼子的92式步兵炮向着寨牆發動了猛烈的炮擊。
“轟——轟——”“轟轟——”一顆顆70毫米的高爆榴彈在寨牆上爆炸了。
王屯的寨牆也是三合土的,但是再結實的三合土也禁不住70毫米炮彈的轟炸呀,寨牆上不一會兒就被轟出了千瘡百孔,兩座寨門被轟毀了,寨牆上也被轟出了幾個大缺口。
不少的戰士在炮聲倒了下去,黃黃的寨牆染上了一片片的皿迹。
鬼子的一個隊沖了過來,黃乎乎的一片,後面的一個鬼子指揮官歇斯底裡地吼叫着:“鴨子給給——”
一片白晃晃的刺刀林,在炫目的陽光下分外刺眼。
一片片黑黑的槍口,顯得是特别的瘆人。
鬼子的輕重機槍,在噴吐着火舌,擲彈筒也在不斷地發射着,掩護着小鬼子的沖鋒。
寨牆上的戰士們,倒下了一個又一個。
有一個新入伍的戰士心裡害怕,丢下了槍就要逃跑。
孫賽花上去踢了他一腳,一腳就把他踢回到了寨牆上。
“他娘的,慫包軟蛋,你腚溝裡夾得是什麼玩藝,還是個男人嗎!
你要是再跑,我就給你閹了。
”
10朵金花分别站在了她的左右,一左一右地保住着她。
孫賽花對10朵金花也發開了脾氣:“都給我滾開,老娘我不用保護。
今天我就和小鬼子杠上了,他們厲害,還是我們二團厲害。
”
10朵金花隻好散開,各自找好了自己的戰鬥位置。
寨牆上孫賽花還在給戰士們鼓着勁兒:“他***,娘了個腿的,有什麼了不起的。
老娘我見識的陣勢多了,不就是幾個小鬼子嗎。
我們娘們都不怕,你們大老爺們還怕什麼!
你們要是害怕,就是那個小娘養的……”
150米,100米,80米,60米,50米,最前面的鬼子,已經他們猙獰的嘴臉。
團長孫賽花大吼一聲:“給我打——”
所有的輕機槍步槍手榴彈向敵人砸了下去。
“轟轟——”“突突突,哒哒哒,叭——”“嘩——哒——”
鬼子扔下了三四十具屍體,開始撤退了。
陣地上傳來了戰士們興奮的呼喊聲:“好呀,小鬼子退下去了,小鬼子退下去了。
”“打得好啊,打得太過瘾了。
”
那個本來還要逃跑的戰士興奮地對孫賽花喊:“團長啊,團長啊,我打死了一個,我……”他還要再喊的時候,突然又吓得不敢喊了,因為他長孫賽花的肩膀上兇膛上已被鮮皿染紅了灰色的軍裝。
“團長負傷了,團長負傷了——”吓得他大聲地呼喊起來。
10朵金花一齊圍攏在孫賽花的身邊,大聲地呼喊着:“團長!
團長!
”
這時候的孫賽花,眼光迷離,毫無光彩,再也失去了往日熠熠生輝的眼神。
她茫然地前的一切,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漸漸地模糊了。
10朵金花拼了命地喊叫着:“團長,團長,團長……”
盛北光聽說團長孫賽花負了重傷,急忙地跑了過來。
他賽花的兇膛上,肩膀上有兩個又深又大的傷口,汩汩地往外流淌着鮮皿,已經不可能救活了。
一個戰士趕緊把一大塊大紗布塞到了孫賽花的傷口上,可是仍然阻止不了鮮皿一個勁地往外流淌。
孫賽花也覺得另一個軀體在努力地往外掙脫,要漸漸地脫離開原來的身體。
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什麼也了,就像是快要熬幹的燈油,在做着最後的努力,在燃燒着最後的火焰。
孫賽花躺在盛北光的懷裡說:“我……我……最不放心的是10朵金花呀!
”
盛北光把耳朵緊緊地貼在孫賽花的嘴上說:“孫團長,你說吧,我聽着。
”
孫賽花喃喃地說:“們好像光鮮,其實都是一些苦命孩子。
我希望,組織上要好好地培養她們,關心她們。
”
“我代表組織,”盛北光的眼睛裡禁不住地淌出了一串淚水,“答應了,一定好好地照顧她們,培養她們。
”
“還有張大千,閨妹翟麥子,她們來了嗎?
”孫賽花緊緊地攥緊了盛北光的手,努力掙脫着要坐起來,好像她們三人又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張大千騎馬揮槍的飒爽英姿,閨妹倔強的精神,翟麥子不服輸的性格,好像又活靈活現地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張大千閨妹翟麥子,她們早就離開了孫賽花的部隊了,已經到了新的團體。
但是盛北光不好說穿這些,隻好說:“她們就在不遠處呢。
放心,她們不會舍了你的。
”
孫賽花極力地張着手,就好像她仨一樣,揮了揮手,嘴裡又說道:“還有月英。
”
月英猛一下子撲到了孫賽花的身上,嚎啕大哭:“孫團長,我是月英,孫大娘,孫媽,我的親媽,我是月英啊!
嗚……鳴鳴……我聽着了,聽着了……”
孫賽花撫摸着月英的頭發,說:“你和潘小安,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呢。
過去了這道坎,就是幸福。
不要不珍惜呀……”
“我……我……知道了,知道了……”月英泣不成聲。
安排完了身邊的事兒,孫賽花安心了,她累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她好像又自己貧困交加,家裡人都死了,跑到北杆來獨闖天下。
在男人堆裡,她不甘心,又獨召了10朵金花。
10朵金花大比武,榮耀魯西。
韓行來召北杆,猶豫再三。
10朵金花鬧内讧,三個女人一台戲。
争奪濟南飛機場,五支隊鋒芒畢露。
跟着韓行南征,也算可圈可點。
五支隊加入先遣縱隊,可謂一波三折。
沒想到,有意思的日子才剛剛開始,怎麼這一切就要失去了……
這時候的孫賽花,心裡又和明鏡似的,她也知道了,自己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她自己慢慢地退去了人間的衣裳,變成了一隻丹頂鶴,也就是被人們稱之為的仙鶴,正在拍打着修長的翅翼,咕嘟咕嘟,咿咿呀呀地高聲大唱。
眼前恍惚飄搖,思緒和着脫不盡的遐想在水晃動,一隻體型無比健壯碩大的鳥兒,扇動着豐滿的翅翼從水底漫漫浮出水面,湖水頓時嘩嘩啦啦,激起了層層波浪。
時光雖然仿佛過去了無數個歲月,然而它的靈魂卻依然在聊城大地起起落落。
這個季節的濕地,安然地厮守着一份無期的等待,默默地包容它懷的萬物生命,吞咽着大喜大悲,無聲無息,無言無淚,将世間的一切裝在心底。
滄海一笑,天地震,巨石搖晃。
仙鶴停歇在天地之間,林壑之,山谷之脈,巨石之上。
一隻渾身雪白的仙鶴,茫然間,震翅高飛,似架騰雲,行萬裡高空之上!
……
此時的金杜莊先遣縱隊的司令部裡,也在緊急地研究着敵情。
李聚奎司令員站在了地圖前,鎮靜地圖,地圖上清晰的标注着敵人的進攻位置。
劉緻遠守着電話,不斷地聽着電話裡的各方面敵情彙總。
王幼平在做着各種各樣的善後工作。
經過一天激烈的戰鬥,這時候的天,已經在些黑了。
李聚奎把王幼平和劉緻遠叫到了地圖跟前說:“以琉璃寺為心,敵人在琉璃寺,東南的大呂莊,西南的王屯一帶都在進攻。
再往南,還沒有發現敵人的行動。
打了一天了,沒有發現敵人再增兵。
我們是不是在天黑前撤出戰鬥。
”
劉緻遠點了點頭說:“部隊不能再打了,撤出戰鬥吧!
”
王幼平也點了點頭:“我同意。
”
李聚奎司令員又說:“我們到底應該往哪裡撤,請大家拿個主意?
”
劉緻遠說:“就在琉璃寺東南五裡的許樓村,還有我駐軍一個連,暫時沒有發現敵情。
我們是不是先往那裡撤?
”
李聚奎點了點頭說:“我想,也隻有暫時先撤到那裡。
”
王幼平也點了點頭說:“好吧!
”
于是司令部決定,暫時由趙曉舟許法帶領直屬部隊的一個排掩護着特區黨委和縱隊機關向許樓轉移。
再說許樓村,我直屬部隊的一個連正在守衛着,天黑的時候,突然一小隊鬼子襲擊了村莊,施用了毒氣,守衛村莊的一連人全部被毒倒。
鬼子突入了我陣地後,對我毒倒的官兵用刺刀大肆屠殺,不留一個活口。
整個陣地是一片狼籍,死屍遍地。
鬼子乘機占領了許樓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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