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翰批評他說:“你這樣做就是你的不對了,太輕敵了,驕兵必敗.臨清的情況很複雜,遠遠超出你的想象,你以為你是誰,蜀國大将趙子龍,怕你自己也不敢這樣說吧!
要不,特戰營你帶去,再帶着一部電台。
”
韓行想了想,心話,特戰營那是保護聊城的重要機關和工廠的,如果特戰營去了,有點兒小題大做,就和要打什麼大仗似的。
可是要說一兵一卒不帶,自己還真沒有這樣的本事,兩個僞軍恐怕自己都對付不了。
至于電台嗎,那是耳朵和嘴,帶着當然比不帶着好。
“要不,警衛連我帶着,熟了,使着順手。
再帶着一部電台和張處長。
”
張維翰點了點頭,又說:“生活上也得有個幫手,要不,陳蘋你也帶着吧。
這麼大人了,成天鞋趿拉襪趿拉,衣食起居沒人照顧也不行。
”
韓行心裡一陣子高興,可仔細又一想,這是照顧着我嗎,這是監視着我哩,隻要是陳蘋知道的事情,你張維翰早就知道了。
可是自己的後世夫妻,現在的女朋友跟在身邊,也未嘗不是個好事。
感謝得韓行連說:“謝謝!
謝謝!
”
張維翰又敲打着韓行說:“悠着點兒,你們的結婚要求,可是還沒有批準哩!
要是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我可不給你擦腚。
”
一句話說得韓行紅了臉,不免心裡發起了牢騷。
真是的,人家有本事的,小三小四的到處找,我這沒本事的,後世的夫妻跟在身邊,還叫人說三道四的,揪着小辮子不放。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韓行帶着陳蘋、警衛連一隊人,迅速向臨清進發。
臨清是魯西商業重鎮,地處冀魯交界處,又是土匪武裝搶掠的重點,外侮内亂,雞犬難甯,全縣人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抗戰初期,臨清一帶有于德本、吉占鳌、馮壽朋、王來賢、朱光遠、商會臣、李占梅、王朝貴、郭長海、孫明遠等15杆土匪。
各股土匪,常因搶占地盤火并、槍擊,戰事不斷。
臨清在抗日時期,曾經三次陷落。
1937年10月28日,日寇一股騎兵由邱縣出發,從浮橋上渡河,襲占了臨清城,縣城第一次失陷。
日軍占領臨清後,所到之處,大肆殺戮搶掠。
為擴大僞軍,壯大勢力,日軍在臨清縣城、五、六、七區都建立了僞區政府,先後把臨清縣城南朱莊一帶地方民團、土匪張殿卿、馮舞橋部1500餘人收編為僞軍,将滞留在堂邑北部吳海子一帶的國民黨殘兵、土匪吳連傑收編為皇協軍第一旅。
1938年5月,日寇感到兵力不足,精力有限,遂放棄了臨清的守備,使臨清又重新回到無人管無人問,土匪割據的局面。
韓多峰,字秀岩,1888年出生,山東省東平縣人,馮玉祥将軍十三太保之一。
1907年開始在清朝北洋陸軍當兵,1914年開始追随馮玉祥将軍,先後參加了灤州起義、反張勳複辟、二次直奉戰争和“北京政變”等。
1919年韓多峰任陸軍第十六混成旅(旅長馮玉祥)機關槍營營長,1922年任陸軍第七混成旅第三團團長,1925年任國民軍(總司令馮玉祥)第五軍(軍長石敬亭)四十混成旅旅長兼晉北殺虎關鎮守使。
1925年7月18日,北洋政府授予韓多峰陸軍少将軍銜,1927年4月任河南民團軍總司令,1929年任河南省政府委員、警備師師長、軍事顧問。
中原大戰後,韓複榘入主山東,韓多峰任山東省政府顧問、山東省聯莊會訓練委員會總會長。
日寇從臨清撤出後,省長沈鴻烈先上來曾委派曾琦為第四區專員。
誰想到,這個曾琦和國民黨特務張繼堯等人,在魯西北地區搞陰謀活動,想搞垮第六區範築先的抗日遊擊部隊,被範築先的3支隊齊子修部繳械扣押,并把他們驅逐出境。
這時候,沈鴻烈的流亡省政府從曹縣到了東平。
到了東平,他才知道,東平縣還有這麼一位戰功赫赫、官職不低的将軍在家鄉養傷。
他就找到了韓多峰,希望讓韓多峰出山,當這個四區的專員,好控制臨清的局勢。
韓多峰也是一個官場老手了,豈能不知道沈鴻烈的用意所在。
他想到,一是沈鴻烈希望當他的槍頭子,到魯西去給範築先和***之間制造摩擦。
二是希望利用自己和範築先的私人關系,當一個緩沖的橋梁。
一但局面打開,情況好轉,自己會立刻被踢開的。
但是如果自己不當這個四區專員,還是會有人被派下去的,情況就很難預料了。
思來想去,為國為民,還是知難而進吧,韓多峰還是接下了這個擔子。
韓多峰是接下了這個擔子,但是沈鴻烈給他的隻有一張空頭委任狀,既不發給一槍一彈,也不發給一文一錢。
韓多峰拿着這張委任書和幾個堅決抗戰的青年朋友經過東阿過黃河就到了聊城去見範築先。
這時候,範築先剛在濮縣打退了日寇土肥原的14師團一部,克複縣城,第一次到河北威縣和八路軍129師東進部隊副師長徐向前會晤後回到聊城不久。
韓多峰說明自己的來意後,受到範築先的熱誠招待和歡迎。
範築先為韓多峰介紹了一批抗日幹部,支援韓多峰去開辟工作。
這些幹部為趙效三、朱穆之等8位青年才俊,多半是***員,要幫助韓多峰組織政治部。
韓多峰就以趙效三為主任,朱穆之為副主任,開展宣傳抗戰和組織群衆的工作。
範築先還送給了韓多峰一輛大卡車,送韓多峰他們到清平縣境内的專署所在地去上任。
臨離開聊城的時候,範築先親自領着政治工作幹部張郁光、齊燕銘、姚第鴻、趙以坪等同志,送韓多峰他們上汽車出城。
另外,***人在聊城主辦的報紙《抗戰日報》還專門派記者訪問了韓多峰,發表了韓多峰接任後的“新的施政方針”,以及韓多峰對抗戰前途的認識和感想,刊登在第二天的報紙上,作為對韓多峰政治上的支持。
這些事情,完全出乎沈鴻烈的意料之外,真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沈鴻烈真是不知道,韓多峰和範築先不但在政治上是志同道合的戰友,在過去的交往中,也有一段曆史淵源:1929年馮玉祥進入陝甘後,範築先在馮部第13軍軍長張維玺的司令部裡任參贊,1930年中原大戰時,範築先又在南路縣指揮張維玺的司令部裡任參贊。
這時呢,韓多峰就在馮玉祥的部下當旅長,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兩人多有交往。
後來,範築先在韓複榘時期任臨沂縣縣長,韓多峰在韓複榘的第三路軍總部當顧問,因工作上的關系,兩人又多有接洽。
正因為韓多峰與範築先有這些曆史關系,所以沈鴻烈挑撥離間的陰謀落了空。
韓多峰雖然政治上有同盟,但是軍事上就不行了,他的手裡隻能勉強湊合了一百多個幾乎是赤手空拳的所謂士兵。
和當地的三大土匪部隊相比,哪一個也能把他一口吃了,連骨頭都不剩。
當時四區的專署所在地清平縣就在今高唐縣清平鎮,韓行領着這一隊人,得從冠縣繞道,由于有陳蘋做伴兒,一路上倒也省去了許多寂寞。
他倆談天說地,談論古今,一會兒說到了工業的發展,一會兒又說到了聊城的未來,再加上秋高氣爽,天高雲淡,到處是豐收後的景象,真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當隊伍來到了冠縣和臨清交界的地方時,韓行看到了這兒無故地被人挖了許多的溝壑,和一路上平坦的大平原相比,地形确實有點兒特殊。
張小三跑了過來,對韓行說:“韓副司令,我看,不如先派一個尖兵班去探探路,如果沒有什麼情況,大隊再前進不遲。
”
韓行笑了笑說:“我說張小三呀,我就夠小膽的了,你比我還小膽。
富金山、田家鎮、萬家嶺我們都不怕,你在這裡還怕什麼呀!
不就是有幾支土匪嗎,我看他們還能尿出一丈二的尿來。
車到山前必有路,磨磨蹭蹭的什麼時候才能到清平啊!
放心大膽地走就是。
”
張小三撇了撇嘴,不好和韓行對抗,隻好領着隊伍繼續前進。
再往前走,看到縱橫交錯的深溝是越來越多了,每一道深溝邊上當然就是取土上來的一溜土堆,而且周圍還是特别的安靜,也沒有農民在田裡幹活,也沒有黃牛在地裡耕地,就連一個拾柴禾的小孩子也沒有。
陳蘋皺了皺眉頭,對韓行說:“我覺得有點兒不大對勁啊!
怎麼連一個人也沒有啊。
再說,這麼些深溝土堆,真要是藏起來一個連,一個營的,也說不定呀!
我看咱們不能往前走了,是不是叫張小三先派人偵察一下啊?
”
韓行笑了笑,嘲笑她說:“我說陳蘋啊,你才打過幾場仗啊!
槍林彈雨裡你鑽過幾回。
别忘了這是大後方呀,小鬼子撤了,國民黨跑了,就剩下了幾個土匪。
要是連土匪你都怕了,還打得什麼鬼子?
”
陳蘋白瞪了一下韓行說:“我怎麼覺得心裡就不踏實呢!
”
隊伍繼續往前走,走不了多遠,前面的一條深溝擋在了面前。
要說深吧,也沒有多深,也就是有兩米多深,要說寬吧,也沒有多寬,也就是有四米多寬。
可是要跳,很多人跳不過去,要是下到深溝裡再往上爬,那就得搭人梯。
到了這時,韓行的心裡也打起了小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敵情?
張小三一雙警惕的眼睛注視着周圍,低聲喊道:“大家注意了,散開。
觀察周圍的情況?
”
部隊一下子散開了,有的就半蹲在地上,拉開了突擊步槍上的保險。
吳小明、李大中幾個,一下子就把韓行、陳蘋幾個圍在了中央。
“啪!
啪!
”“啪啪……”一排子彈就打了過來,開闊地上,躲閃困難,這邊的十幾個戰士當時就被撂倒在地上。
還沒等韓行明白過來,自己和陳蘋幾個領導早就被周圍幾個戰士按到了地上,周圍就組織起了一道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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