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點了點頭,對劉緻遠說:“就看張司令怎樣應對了.”
不一會兒,張處長送來了電報說:“今天上午,聊城日軍突然集中了一千多鬼子和莘縣的僞軍五百多人,正在進攻冠縣。
冠縣是守是棄,請韓司令拿個意見。
先遣縱隊沒有聯系上。
”
韓行聽了是大吃一驚,先遣縱隊的鬼子還沒有撂下,鬼子又要進攻冠縣了。
看來,敵人是全面出擊,精心策劃而來,叫我們首尾難顧,顧此失彼。
韓行對劉緻遠說:“劉參謀長呀,冠縣是守是棄,你說個意見?
”
劉緻遠堅決地說:“我的意見是,堅決守住冠縣,這是我築先縱隊的大本營,是我們根據地的核心,絕不能丢了我們的這塊核心陣地。
”
韓行想了一會兒說:“問題是守的話,能不能守住,要是守不住的話,不如不守。
日子長着哩,不能争一時之長短。
還有就是,一手抓不住兩條魚,現在先遣縱隊兇險,急需救援。
一身的力氣,隻能使在一隻手上。
不如冠縣暫時放棄,不損失我們的主要力量,到農村去和鬼子打遊擊。
而再騰出一隻手來,救援先遣縱隊一下,把先遣縱隊保住老本再說。
”
劉緻遠想了一會兒說:“韓司令,還是你想得周到。
築先縱隊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還想是先遣縱隊,實在是讓我這個先遣縱隊的人感動呀!
”
韓行說:“你說得這是哪裡話,築先縱隊和先遣縱隊都是兄弟,互相支援,取長補短,一方受損,唇亡齒寒,這不很簡單的道理嗎!
你要是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就給張司令彙報了。
”
“好吧,這是我倆的意見。
”劉緻遠堅定地說。
韓行馬上對張處長說:“這是我和劉參謀長的意見,你馬上彙報給張司令,并請求,能不能派坦克營和特戰營,讓特戰營坐上坦克,直接開到琉璃寺,火速支援先遣縱隊。
”
張處長答應一聲,立刻用電台彙報去了。
看到了韓行在有條不紊地指揮着這場戰鬥,聽到了築先縱隊和先遣縱隊互相關心,互相支持的情誼。
趙洪武不禁深受感動,說:“看看我們國軍,真是爹死娘嫁人,各人管各人,再看看八路軍,确實存在着全盤觀點,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算是真服氣了。
”
韓行這才騰出嘴來對趙洪武說:“大哥呀,自從範專員犧牲以後,聊城确實存在着很大變數。
現在聊城的國民黨為沈鴻烈、李樹椿、王金祥、齊子修之流,你看他們能抗日嗎?
”
“哼!
”趙洪武是鼻子哼了一聲,“我看沈鴻烈就是個文人,文人抗日,三年不成,他又不懂得打仗。
李樹椿就是沈鴻烈的一條狗,别看打仗不行,害人倒是挺内行,範專員就是他害死的。
王金祥和齊子修就更甭提了,拉隊伍,搶地盤行,叫他們抗日,我看行不通。
他們都是棉花種喂騾子――不是個料。
”
“你認為***、八路軍怎麼樣?
”
趙洪武說:“在咱們聊城,我看也就隻能指望***、八路軍了。
”
韓行又問:“如果王金祥、齊子修一但投日,大哥你怎麼辦?
”
“我嗎,”趙洪武堅決地說,“我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堅決和小鬼子死磕到底。
”
“好!
”韓行一把抓住了趙洪武的手說,“你要是這樣,你就是我的好大哥。
你要是和王金祥、齊子修一樣,那就對不住了。
我們兄弟反目,就成了仇敵了。
”
趙洪武也緊緊地搖了一下韓行的手說:“身在軍統,身不由已啊!
但是,你大哥,一顆中國人的良心還是有的。
”
韓行點了點頭說:“那我就放心了,也謝謝我的好大哥。
”
張小三前來請示說:“隊伍已吃完飯整隊完畢,請求下一步的行動。
”
韓行立刻說:“直插琉璃寺附近的金杜莊。
”
張小莊立刻集合隊伍,向着茌平縣的金村莊火速前進。
韓行也向趙洪武拱手告别,韓行對趙洪武說:“謝謝大哥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
這一次,我記住了。
”
趙洪武也對韓行說:“咱弟兄倆誰跟誰呀,本來你就是我的兄弟,又是我的領導。
我不救你誰救你。
”
韓行率領着張小三的一個警衛連,向着茌平縣的金杜莊是火速急行軍前進。
琉璃寺過去屬于茌平縣,現在屬于高唐縣的境地,是屬于縣裡的一個大鎮。
堂邑縣到琉璃寺大約有58公裡,這58公裡的地方,也需要部隊耗費不少的時間。
韓行是真恨兩條腿跑得太慢了啊,要是有坦克就好了。
58公裡,坦克按照正常的行軍速度也就是一個小時多一點兒。
可是要是用兩條腿急行軍的話,一個小時最多也就是10公裡,還把人累得不輕。
金杜村就在琉璃寺鎮的西南4公裡處,韓行、劉緻遠帶着警衛連直接就跑到了金杜村口。
村口有先遣縱隊的戰士在站崗,一見一彪人馬趕到,那邊拉開了槍栓,大聲地喝問:“什麼人,哪支部隊的。
”
劉緻遠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是劉緻遠,這是築先縱隊的韓司令和警衛連。
速速領我們去雲南甲,面見一号。
”
雲南甲就是先遣縱隊的司令部,一号當然就是李聚奎司令員了。
先遣縱隊的哨兵核實無誤後,立刻領着韓行和劉緻遠去司令部。
到了司令部那裡,韓行和劉緻遠的氣還喘不勻實。
正在地圖前查看着軍事地圖的李聚奎,一見二位大将來了,趕緊上來迎接。
先遣縱隊的政治部主任王幼平,10支隊的老領導了,一眼就看到劉緻遠和韓行了,也趕緊上來迎接二位。
這時候的司令部裡,還有幾位團一級的領導,那就是津浦支隊的孫繼先支隊長,青縱三團的副團長劉昌義,他倆是接到好先遣縱隊的電報按時到達商議軍情的。
劉緻遠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報告李司令,報告王主任,劉緻遠前來……報到,隻是遲了點兒。
路遇重大軍情,那就……那就先讓築先縱隊的韓司令給你說……說吧!
”
韓行趕緊對李聚奎是一個敬禮,然後說:“築先縱隊韓行來向李司令、王主任報告路上遇到的重大敵情……”韓行一邊向李聚奎報告着敵情,一邊觀察着李聚奎的相貌。
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個子不高,小眼睛,雙眼皮,濃眉毛,五官方正,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還顯得是一副柔弱的樣子。
但就是在這副柔弱的外表下,卻有着一顆堅韌不拔、身經百戰的老革命雄心。
李聚奎,1904年12月31日出生于湖南安化蘭田(今屬漣源)西坪村一個農民家庭,7歲開始讀書,在開國上将中算得上小知識分子。
1926年9月,他參加了國民革命軍第8軍工兵營(後編入湖南獨立第5師),在唐生智部任士兵、班長,參加了北伐戰争。
1928年7月,當中國革命處于低潮時期,李聚奎在湖南獨立第5師1團團長彭德懷等許多***人的影響下,毅然參加了彭德懷領導的平江起義。
在他參加的第一次黨小組會上,就堅定地表示:“我這一輩子跟黨是跟定了,黨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從此,無論多麼艱難困苦,他都以自己的行動實踐着對黨的誓言。
從紅5軍班長、排長、中隊長(連長)到大隊長(營長),他一直在彭德懷帳下聽令,參加了攻打文家市、長沙、演陂橋等戰鬥。
1928年12月,在軍長彭德懷、黨代表滕代遠統一指揮下,紅5軍進軍井岡山,與毛澤東、朱德領導的紅4軍在甯岡會師。
1929年1月中旬,紅4軍前委、中共湘贛邊特委以及紅4軍、紅5軍軍委在甯岡柏露村召開聯席會議,決定紅5軍和王佐部隊留守井岡山,擔負鉗制湘贛敵軍的艱巨任務;紅4軍主力向贛南、閩西進軍,跳出外線作戰。
李聚奎參加了井岡山保衛戰戰鬥,率部與敵激戰4晝夜,終因兵力衆寡懸殊,彭德懷決定撤離井岡山,轉戰湘鄂贛。
1930年1月,黃公略任軍長、陳毅任政委的紅6軍成立,下轄第1、第2、第3三個縱隊,李聚奎調任第3縱隊縱隊長,任職期間“身先士卒,沖鋒陷陣,以襲擊、阻擊、遊擊戰法打擊敵人”,是黃公略、陳毅的愛将。
1930年6月,紅6軍歸紅一軍團建制并改稱紅3軍,不久下轄各縱隊也改稱紅7師、紅8師、紅9師,李聚奎曆任紅9師27團團長、紅8師師長、紅7師師長,參加了中央蘇區的前三次反“圍剿”。
在多次戰鬥中,身先士卒,立下赫赫戰功。
1933年2月,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作戰正熾,在江西宜黃南部的大龍坪,李聚奎挾江西金溪西南黃獅渡、浒灣戰役大勝之威,果斷指揮組織全師穿插包抄,以傷亡46人的較小代價,消滅了敵人一個師部及一個旅3000餘人,生俘敵師長李明。
戰後,紅一軍團政委聶榮臻高興地将他抱了起來,高呼“紅軍萬歲!
”
當年8月1日,他受到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的表彰,榮獲二等紅星獎章。
李聚奎以後又任紅四方面軍第三十一軍參謀長,參加了長征。
抗日戰争時期,任八路軍第一二九師三八六旅參謀長,抗日先遣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
象這樣的老革命,韓行是相當的尊敬,衷心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