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SH的大本營駐紮在寶山縣城,這裡扼長江之濱與SH的門戶,進可攻退可守。
“嗚嗚”,“大丸号”戰列艦汽笛嘶鳴,停駐在軍港碼頭上。
一條紅地毯徐徐展開,從碼頭延伸到一群車隊前。
張沐楓立在戰列艦舷梯之下,恭候松井石根的駕臨。
松井石根身着戎裝,兇前佩戴着十餘枚各色勳章,緩步走下舷梯。
“松井司令,我奉松本先生之命,恭迎您的大駕。
”張沐楓深鞠一躬。
兩邊的衛隊整齊排列,等待着松井石根的檢閱,他邊走邊揮手緻意,隊伍筆直而列,刺刀在日光的反射下發出灼目的寒光。
松井石根顯然對這種歡迎儀式非常滿意,他冷漠僵死的表情上展露了一絲笑意。
車隊緩緩前行,駛向SH日軍大本營。
沿途不遠處,就會有人荷槍實彈而立,便衣也特别多。
一個個目露兇光,生怕有些許差池。
SH日軍指揮部各級将領早已在大本營門前一字排開。
松井石根捋了捋手上的白手套,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
“歡迎松井司令重回SHSH對于我松本來說,就是塊福地,SH成就了我一生的戎馬生涯,我是在這裡曆練了本領,逐步成為大RB華中方面軍司令。
希望諸公追随我的腳步,在支那領土上建不世之功。
”松井石根即興做了簡單的發言,他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這裡許多人都是他的故舊和下屬。
在會議室落座後,SH派遣軍司令佐佐一郎道:“支那之戰,經年累月,雖然易于取勝,但是疲于治理。
松井司令長于謀略,以區區五萬之衆,迎戰二十萬之敵,長驅直入,攻陷支那都城,舉世震撼。
自前年起,松井先生移師武漢,坐鎮華中,扼九省通衢,占中央之地。
此次,他百忙之中參與我們指揮部參與部署協調會,必将對于SH的局勢,有極大的助力。
SH作為支那之經濟中樞,如何發揮其功用,亦在松本先生謀劃之内,讓我們不妨傾聽松井司令的高見。
”
鼓掌之聲盈耳不歇。
“承蒙佐佐司令之請,參與此次會議。
我在SH之時,頗有微功,均得力于我的恐怖政策。
支那人,向來是欺軟怕硬,你用重典治亂,他們才會服服帖帖。
”松井石根侃侃而談,“有人和我說要攻心為上,我說着大謬不然。
支那人,幾千年來一直偃武修文,哪有我們大和民族英武之氣……”
松井石根說到激動處,時而敲擊桌子,時而惡語橫出。
進入政策研讨階段,參會人員對于在SH日軍的對華政策,各持己見,分歧頗大。
有主張以經濟制裁為主,有力主以軍事逼迫為主,有主張與汪政府合作……
會場外每道關口,都經過了野原杏子和渡邊三郎的仔細盤點。
渡邊三郎更是立在門内,掃視着會場的所有情形,他自诩安保做的天衣無縫,更何況是在RB軍營裡,踏入軍營大門,都是難于登天的事。
而茶水、糕點的安全,野原杏子皆用銀針測試。
松本豐川環視了四周的安保情況,甚為滿意。
會議室内的吵嚷,在長長回廊裡回聲缭繞,使本來靜寂的回廊更加的悄然無聲。
大樓的每個外門均有兩名特工把守,而核心的會議室正門口,則是十餘人分列兩排,寸步不離。
星垂大地,華燈初上,會議仍在進行。
有個日軍中尉帶着一疊公文,試圖靠近一個偏僻的側門,有個特工伸手阻攔了他。
說道:“中尉,這裡面是絕密會議,請勿入内。
”
那中尉擡頭瞟了一眼,用日文說:“我要做的就是絕密之事,不信你看。
”說罷,袖筒中尖刀滑到手上,“嗤嗤”兩下,門口把守的兩名特工均被割破喉管,悄聲倒伏于地。
中尉進入樓内的回廊,熟練地躲到一個角落,他脫下中尉軍服,裡面露出侍應的衣服。
中尉拐個彎,來到餐品供應區。
其他的侍應均沒有注意到多了一個人,他們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兩分鐘後,會議進入休息階段,來兩個人把果品送進去。
”侍應長吩咐道。
中尉很自然地走了過去,和一個女侍應一起推着餐車緩緩離開。
餐車碾過地毯根本沒有什麼聲響,中尉仿佛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會議室正門外的兩廂特工見是餐車,把他們放行了過去。
“吱――”,會議室的門閃出一個縫隙。
渡邊三郎知道這準是有侍應進來,壓根沒在意。
中尉推着餐車,停在每個參會者的身後,由女侍應挨個送上果品。
中尉則仔細地辨别着每個人的模樣。
面前這個聲音渾厚,語帶瘋狂的人,就是松井石根。
中尉抽出了尖刀,從其背後猛地一刀,眼見就要插進了他的心髒,所有的人均沒有反應過來。
女侍應将餐車踢了過來,橫檔在他面前。
“嗤”,尖刀斜插進松井石根的後背。
女侍應見勢将果盤扔向中尉,他伸手撥開,一個箭步躍起,乘勢将到又刺向了一側的佐佐一郎,佐佐一郎當場斃命,會場頓時打亂。
外面十餘名特工沖了進來,舉槍要向中尉開槍。
就在這關口,突然,整個會場燈全數熄滅,陷入一片漆黑,電被掐斷了。
周圍都是RB高級軍官,中尉又用尖刀,順手捎帶了幾個RB人的性命,會議室内衆人紛紛向門口方向湧去,亂作一團。
女侍應緊跟不放,她的拳腳功夫了得,她擡腿一腳踢到了中尉的腹部。
中尉忍者腹痛,反身一個搬攔捶,結結實實地打在女侍應身上。
他又飛身一個下劈腿,千鈞力道朝向女侍應的肩膀。
女侍應雙手叉起橫檔,将其腿的力道消去了一大半,不過她也一個趔趄,倒退了數步。
“快拿手電筒,啟用應急發電機。
”渡邊三郎心亂如麻,嘴中亂嚷道。
手電筒在空中照出一個個光束,來回抖動。
中尉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他甩開女侍應,跳上會議圓桌,蹭蹭數步,踏着門口擁擠的人群頭頂,奪門而逃。
夜月皎潔,風飒飒地吹着法式梧桐,沙沙作響。
RB大本營重重把守,進來容易出去難,中尉仔細地分辨着方向,朝着兵力稀疏和光線暗淡的地方遁逃。
雖然會議樓的電被掐斷,但是整個軍營燈光如常,數十台探照燈來回巡弋,機槍手盯視着光圈,哪怕有一點迹象,都會“啪啪”數槍緊随其後。
女侍應也是一路小跑跟随。
他們遠遠把其他人甩在身後。
兩人又是一番拳腳上較量。
女侍應腿功招招緻命,中尉雖然數回合下來,不落下風,但是怎麼也掙脫不得。
“再這麼糾纏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中尉一籌不展,“可兩人又打得難舍難逢。
”
“嘭”,有個黑衣人一拳擊打在女侍應側臉上,女侍應應聲倒地。
“快走,往東南方向,那裡守衛空虛,這是鐵鉗,你剪斷鐵絲網就可逃走。
”
中尉定睛一看,果然是張沐楓,他接過鐵鉗,消失在暗夜裡。
RB大本營中心地帶,夜如白晝,槍聲亂響一片,根本辨不清楚誰是暗殺者。
張沐楓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川島芳子。
“到底你還是輸了。
”他吐了口氣,他與孫墨琛大鬧日軍大本營,真是痛快。
這一夜,注定了他二人才是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