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8章 小無賴她還活着
蕭厚沒有坐馬車,直接駕馬朝皇宮飛奔而去。
因為他手中有蕭緒的****令,所以過了宮門可以騎馬前行。
從未見過這麼火急火燎面色不穩的逸王殿下,守宮侍衛一見便立即打開宮門,唯恐耽誤了大事。
于是蕭厚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了禦書房。
早在蕭厚入宮那一刻,蕭緒就收到了消息,此時正在此地等候。
因為蕭緒相信,若非有急事,老三不會用****令的。
雖然是為了讓他進出宮方便,但是也從未見過他使用過。
蕭緒剛放下手中奏折,案桌前就出現在了急喘着氣的人,旁邊的公公一臉難色地朝他請罪,“老奴沒攔住逸王殿下,老奴有罪。
”
蕭緒擡手讓公公下去,目帶訝異之色看向眼前人,“發生什麼事?
這麼驚慌不是你的作風。
”
蕭厚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道,“皇兄,臣弟有一件事想問你,去年鳳凰山上我策劃的遇刺事件,火靈曾經在附近出現,是因為你知道了我的計劃,還是另有别事?
”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蕭緒心中有了個猜想。
蕭厚眼睛銳利地迎視他的目光,“皇兄,臣弟想知道,芷靜是否還活着。
”
難得見到他褪去溫潤的外衣,露出這麼棱角分明的樣子,蕭緒心中頗有些贊賞,看來龐芷靜的事情,是他的逆鱗。
“這件事我不好回答你,不過我可以帶你見一個人。
”
蕭緒這話一落,蕭厚的眼睛瞬間亮起來了,不同于平日瑩瑩帶着笑意的亮,而像是已經熄滅的光重新亮了起來了。
前者疏離不帶親近,後者喜悅帶着期骥。
“好!
”
蕭緒見此,心中感慨,帶着他便朝顔緒宮走去。
楚傾顔已經得了消息,半坐在榻前等兩人過來,隻知道蕭厚有事找她,但具體什麼事大冰塊沒來得及說。
但是當蕭厚進了内殿看到榻上的人後,楚傾顔明顯感覺到他眼底的光一下子就暗了。
“老三,你是有什麼事嗎?
”楚傾顔有些摸不着頭腦。
原來皇兄帶他來見的是皇嫂,不是她。
這個落差讓他一下子就頹喪了。
蕭厚打起精神來,抿了抿唇才道,“皇嫂,您能否告訴臣弟,芷靜她,是不是還活着?
”
是了,當初他曾聽過小無賴說過要讓皇嫂幫忙離開,那時候他太過于自信她不可能逃離他的手掌心,所以一直都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聯想到火靈出現在山崖下,以及皇兄方才的态度,他眼底的希望再次燃起,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人。
楚傾顔愣了愣,沒有想到蕭厚來找自己因為芷靜,更沒有想到,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他居然能查到她頭上,不得不承認他的執着,也從側面看出他的癡情。
隻不過――
“我記得當初你在崖底找到了芷靜的屍體,不是都已經确認了嗎?
”楚傾顔揚眉看他。
蕭厚一愣,眼底浮起一抹倔強和試探,“皇嫂,那具屍體不是芷靜的吧?
”
見他強撐着,掩在袖子裡的手微微顫着,若是再次驗證芷靜已經離開人世,她相信,這個男人,可能就此毀了,再也提不起活着的勇氣了。
楚傾顔笑了,“老三,我很高興,芷靜對你的感情能得到回應。
”
說着她喚了碧玉上前,碧玉走到蕭厚面前,遞上了一封信。
“老三,你看看吧,看完也許你就能有答案了。
”
這件事若是放在昨日之前,她還不能确定芷靜是活下來還是……估計她的回答會是不知道。
但是很恰巧她今日收到了來自煙蘿的信。
那一封信平白無奇,封面上的字迹很潦草,看起來像是匆忙間寫下的,但是在蕭厚的眼裡,那一封信,好像承載了極重極重的重量。
他接了過去,打開封口,拿出紙張,上面隻有一行字。
芷靜平安度過危險期,勿念。
隻是短短幾個字,蕭厚卻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兇口的熱度蔓延到了眼睛,囚禁自己的牢籠裡,仿佛撕開了一道口子,陽光一下子就傾瀉了進來,久違的溫暖愉悅,五味雜全,說不清是喜是歎。
楚傾顔見他如此,心裡更加有了譜。
“當初我答應芷靜送她離開京都,但是離開那天她正好得知你遇襲,便去山上尋你,最後落崖,這期間的事情你是知道的,火靈發現她掉崖後立馬調動附近的人手去搜尋,但是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命懸一線了,可以說隻剩下一口氣了,你還記得煙蘿吧,是她吊住了芷靜的性命,若是留在京都,芷靜必死無疑。
”
聽到這裡,蕭厚手指不由收緊,臉色煞白。
“後來煙蘿想到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洛神醫,抱着一線希望便帶着她連夜出城。
而之前我們設計芷靜離開是想僞造一起事故,讓人以為她失事殒命,假扮她的屍體也找到了,隻是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
“所以你們便用那假屍體替換她留在了崖底?
”蕭厚想哭又想笑,心中情緒無比複雜。
“不錯,因為當初情況緊急,我們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再加上我對芷靜有承諾,不再讓她卷入兩國政治紛争,所以一切就順理成章。
”
楚傾顔覺得有所抱歉,但是以着當初的情況,她必須這麼做,若是芷靜清醒,也會讓她這麼做的。
“我沒有通知你的原因很簡單,那時候芷靜傷得太重,你當時不在場,否則你定然會心疼得,就算是神醫也不敢保證能否跟閻王爺搶人,能搶救得過來便是好,若是搶救不過來……所以告訴了你也沒用,怕給你了希望,到時候希望湮滅,那對你來說,隻會是第二個更重的打擊。
”
蕭厚明白她的意思,時隔一年,小無賴才脫離危險,那當初傷得有多重,可以想象得到。
“活着就好,隻要她活着,我受再多的折磨,都值得,就當做是贖罪。
”
這一切也都是他自作自受,若非當初設局,若非執意報仇,若非無意将她卷進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也不會受那麼多苦。